作者：海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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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烤鱼火锅&椰奶小方
洛白：“……可以是可以，你先等着，晚饭的时候一起吃。”
伊瑟尔“哦”了一声，乖乖缩在一边不动了。这时候没有了打架的那股劲儿，倒像是只被家里撵出来干活的小猫咪，惨惨的。
西维尔往她脖颈上扣了一圈颈环，然后解开了束缚着她手脚的高纤绳。
伊瑟尔站起来，动了动脖子。她可以调节控制自己的痛觉，没有抵抗，只是用询问的眼光看了一眼西维尔。
西维尔：“高压电击项圈，屏蔽你的外接信号收发器，必要时刻你还能再昏厥一次。”
说完他就继续回了驾驶舱，提前和帝都方面的人提前联络，准备返程事宜。
窸窸窣窣的，祖依莱从洛白身后探出了小脑袋，目光看向了伊瑟尔的钢铁肢体，语气意有所指：“既然你的身体是用金属做成的，那肯定能凿开一些坚硬的东西吧？”
伊瑟尔被“狡诈阴险”的帝国人坑了一次，现在不敢随便点头，反而探究地看了一眼在场唯一一个比较和善的人，洛白。
“你啊，就想着偷懒。”洛白叹了口气，戳了戳祖依莱的脑袋瓜子，领着伊瑟尔走去了飞船烹饪室。只见地上歪歪散散躺着一地喝空了的椰子壳，被激光刀劈成两半，一部分刨出了椰青，另一部分大约是中途吃饭的缘故，还没来得及动手。
“你会挖椰青的对吧？感觉你的机械手很好用，我的爪爪刮了一会就好疼。”祖依莱殷勤地往她手里塞了一把小刀，面带鼓励。
而洛白也没感觉有哪里不对。吃饭付钱天经地义，既然这个联邦战士对他的烤鱼很有好感，那就来帮忙制作椰蓉抵债，刚好还能借机观察一下她。
——这可是活生生会思考的siri，和那些厨艺、家政机器人都不一样的硅基生命体耶。
………………
霍勒斯元帅坐在帝**部高层指挥室内，他的对面是一个容色颇为凛冽的女军官，穿着一身服帖的定制军装，腰间别着两把量子枪。
他招招手，女军官向他递上了一份虚拟文件，里面是数段影像和文字记录。
“幸苦了，闻人少将。”
“不客气。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先告退了。”
闻人墨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坚硬的军靴在脚后跟一磕，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在转身离开之后，她拉出自己的光屏，往一个没有备注姓名的通讯号发出了一串暗码。
“任务已完成，速归帝星。我不想继续待在第三舰队了，你身边就没有正常人！”
没有停下来等待收到回复，闻人墨整理了一下军装，收起光屏快速走出了中央军部。
她说的倒也没错，比起气氛压抑到令人窒息的中央军部，负责巡逻和维和任务的第三舰队内部简直安逸得像个养老院……或者夕阳红旅行团？被暂时委派去暂代舰长的她感到万分不适，恨不得西维尔立刻就回来，停止公费度蜜月。
不过，弟弟闻人弋倒是很适合去第三舰队，他简直有多动症，要是去作风严苛的军区岂不是要了他的命？闻人墨想。
指挥室内，霍勒斯元帅沉默地看着他命闻人墨收集来的资料，这些都是长子拉塞尔和次子西维尔的近日行踪，找不到里斯特的踪迹，他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他咽下心头哽住的不适感，翻动了一下影像图，发现拉塞尔在远星过得好好的，菲丽丝长公主也不再端着一副贵族的傲慢样子，一家人吵吵闹闹地生活在一个小小的庄园里，还种了菜，养了花。长毛的大猫追着地里的老鼠窜来窜去，比在德拉诺家多了十倍的精气神。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老元帅每次回家的时候，从来没有在家里感受到这种放送安静的气氛。
再看看西维尔的那份追踪资料，他过得比他大哥还要潇洒自在，偷录到的影像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是重合的。
染头纹身带耳钉，化妆美瞳穿皮衣。老元帅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个自幼规规矩矩，极为听话的次子，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
学校门口开摊收钱，大草原上骑马狂奔，沙滩上迎着潮汐牵引，卷起裤腿捞贝壳……霍勒斯从没见过自己的孩子们这样有生气的时候。
在他的印象里，他们总是垂着头，听从自己的训斥，顺从地完成学业、走上既定的人生轨迹。
西维尔和拉塞尔……有过这样畅快淋漓的笑容吗？老元帅记不清了。
无怪于资料收集有三五天延迟，就算是他亲自去了，也不敢保证能百分百追踪到西维尔。他本身就具备极强的反侦察能力，再加上刻意的伪装和一反常态的举动，想要及时跟踪显得很是困难。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心头无端涌起了一股躁郁气息。
“莫非我的方式错了吗？”霍勒斯自言自语道。
无人应答。
他烦闷地将虚拟文件拉到了删除的位置，想了想又忍住了，放到了一个角落里的收藏夹。
变了，都变了。
曾经的孩子们长大了，不愿意听从他的安排了。但是等下一任选帝侯尤金登帝，军部势力重新洗牌，新的人上位，他们还会这样悠闲吗？
到时候知道了远离权力中心是怎样的滋味，自然会回到帝星，来祈求他这个父亲的庇护……
霍勒斯强行压下事情脱离掌控的不安，脸上的神情愈发刻板严肃。
………………
伊瑟尔兢兢业业，将机械手变成了锋利的螺旋刀状，往椰子壳里刮下椰青的动作极快，处理好了地上的一堆椰子，就开始把椰青打碎成椰蓉，料理机响得嗡嗡嗡的，活像装修队拆家现场。
她正按照洛白的指示，将磨碎的椰蓉摊开晾干，动作细致标准，没有一丝颤抖，看得洛白十分心动。
这么听话的机器人，要是能拐到帝国来当帮厨，简直一个能打一百个。
殊不知伊瑟尔也在脑内思索：我是谁？我在哪？为什么我就听从了这个和善的帝国人的话，帮忙处理食材……
太恐怖了，感觉只是被盯了一下，自己好像马上就要下锅……
趁着洛白转身剖鱼，三下五除二除掉了鳞片和内脏，伊瑟尔偷偷咬下了一口椰子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