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摘星怪
这些年找不到宁霁,谢风只是想着剑尊不惜一切护住的地方他不想让它糟蹋了。因此即便是不喜宗务,他还是留了下来。
传音符亮起的时候,两人本是商量着传送阵的事情,想着将九州的传送阵修一修,找人也方便些,没想到乍然就收到了消息。
空旷的大殿上,里面的声音传出来之后药牧惊诧了一瞬。
“你说什么?”
“峰主,找到剑尊了。”
“有人在西陆洲见到了剑尊!”
药牧乍然站起身来,连药几带翻了都没有注意到。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那传音符中的声音准确无误的传来。
“宁霁剑尊回来了!”
药牧听清楚之后迅速道:“来人,立即派就近的弟子去西陆迎接剑尊。”
“本座这就过去。”谢风听闻之后,也收紧剑抬起头来。
“我与峰主一起。”
药牧想到他与剑尊的渊源,不由点了点头。
……
宁霁此时已经拔出剑来。他与楼危宴相见必定交战,以为这次也注定如此,没想到楼危宴在深深看了他一眼之后,却道:“你如今刚刚解封,我不会与你动手。”
宁霁皱了皱眉,就见楼危宴还要说什么时,忽然远方几道陌生的气息袭来。
天边虹光一闪而逝。
本是已经到了傍晚却照的亮如白昼。
楼危宴捂着左肩的伤口,看了不远处一眼,便见来的竟然是九大门派中人。
那些人过来之后,见到宁霁先是行了一礼。然后才转过头来怒声道:“约定未到,魔尊竟如此不守信用吗?”
九大门派与魔尊之后签订了协议,二十年内楼危宴不会出现在修真界中,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谁知在今日剑尊出现时他竟公然出现在了西陆,还一副要对剑尊动手的模样。
除了楚尽霄外没有人清楚楼危宴的心思,还以为他是一心想要置剑尊于死地,一个个怒目而视。
楼危宴皱了皱眉,只觉得这帮伪君子不分青红皂白,当真虚伪的紧。
宁霁看了他一眼。
他心中纵然有许多话讲,在那一眼中也只得停下来。楼危宴冷哼了声,知道此时不是动手的时候,便只好先离开。
不过在离开前……
那几人刚松了口气,便见那魔尊又看向宁霁,回头道。
“我是来找你的。”
宁霁本是神情淡淡,听闻这话后倏然皱起眉来,不明白楼危宴是什么意思。
但当他面色冷下来时,楼危宴已经离开了。
周围人乌压压的跪了一片。宁霁抿了抿唇,望见前面一人曾经是玉清宗的弟子。他此时见着自己满目激动。
“剑尊终于回来了。”
“我们一直在等剑尊。”
楚尽霄护在师尊身前,但到底也知道如今身份暴露,恐怕不能轻易离开。
那弟子上前道:“药牧真君已经命弟子备下酒榻,还望剑尊赏脸。”
去南诏的事情此时自然不行了,宁霁看了那人一眼,抿唇道:“带路吧。”
他是因受侵染不愿见人,并不是见不得人,如今既已至此,便没有要躲着的道理。
见尊上虽语气冷漠但却没有抗拒,那弟子不由心头一喜。
楚尽霄抬眸望向师尊,便听他道:“你若不愿意去……”他本想说楚尽霄与那些门派关系并不好,若他不愿意去自可先找一个地方落脚。
谁知道他话音还未落下,楚尽霄便抢先道:“我与师尊一起。”他声音沉沉,握紧剑看向带路那人。
宁霁回过头来,却没有忽视他紧张到发白的指节。
他在害怕,害怕自己回去。
他目光微闪,奇异的竟然知道这个。
楚尽霄垂眸强行忍耐着。这十年因为师尊被冰封,他一直将他当成宝藏一般守着,总想着他与师尊的时间还很长,这十年过了,还有下一个十年,都是两人相处的日子,但是他没有想到暴露来的猝不及防。
师尊马上又要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那心魔又再次浮动,他低头遮去眸底的血丝,甚至有些自嘲,他如今已至元婴修为,不日便可化神,在师尊面前却仍旧是惶恐的。
宁霁皱了皱眉,不知为何看见这一幕竟有些不舒服。
楚尽霄好似不应当是如此的。
他见过楚尽霄这些年成长时的自信强势,如今又见他如难免不适。不过他此时到底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微微敛去了思绪。
……
“剑尊,您先稍作休息,峰主与其他人马上就来了。”到了地方后,那弟子低头道。
宁霁微微颔首。
楚尽霄转头望了他一眼。
宁霁忽然开口道:“这是清心丸,按时服用,明日药牧来了,让他帮你开药祛除心魔。”
楚尽霄怔愣了一下,抬起头来,似是没有想到。
宁霁说完之后便皱了皱眉不再说了。
楚尽霄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清心丸。
让药牧道君给他祛除心魔,师尊是为了他才留下的?
他本是卑微在底下,不敢冒出这个想法。但是刚才师尊的神色,却叫他隐隐冒出了这个猜测。
师尊是为了他。
那人背影已经消失。
楚尽霄收紧手,只觉得心头的阴霾被一扫而空,眼中竟然松了下来。
“楚师兄,您的院子在这边。”小弟子在身后道。
楚尽霄抿了抿唇,握着瓶子去了另一边。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赶路两个时辰已经到了深夜。宁霁猜想药牧今日应当是赶不过来的,便吩咐弟子下去了。
熟料他刚按了按眉心,便察觉到一阵熟悉的气息。
“谁?”
宁霁抬起头来,以为是意料之外的药牧,熟料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谢与卿赶过来之后得知宁霁来了驿站,便直接过来了驿站。
他一路过来风尘仆仆,一向整洁的蓝衫甚至都有些褶皱。可是谢与卿却丝毫没有关注这些,他的注意力只在宁霁身上。
谢与卿。
宁霁没想到一天之内竟然见了这么多故人,指尖微微顿了顿还是开口:
“你来了。”
他只在最开始的惊讶了一瞬,此时看到谢与卿倒平静下来。
可是他越是平静,谢与卿内心便越是一沉,在吴罡退下之后不由苦笑:“剑尊都不解释一下吗?”
宁霁微微抬眸:“我只是倦了而已。”
他对外的说法一直是倦了,受死气侵蚀的事情也只有水镜和楚尽霄知道。
宁霁是这样以为的,谁知道谢与卿却道:“十年未见,剑尊到如今还是准备瞒着我吗?”
他直视着宁霁,神色复杂:“我当初去了东寒剑谷。”
去了东寒剑谷,便是知道他被冰封的事情。
他知道了?
宁霁倏然抬起头来。
谢与卿道:“我去时水镜重伤你已经被带走了。”
水镜重伤这是楚尽霄从未告诉他的。
宁霁皱了皱眉,面上却未露出分毫来。
他与谢与卿知己之情到底不比旁人,若是其他人在如此说之后宁霁必然不会理会,可是谢与卿……
他顿了顿,还是道:“我确实受侵蚀了,不过这些年还好。”
他只字未提自己这些年在哪儿的事情。
谢与卿收紧手,心中沉着与冷静再也维持不住。
吴罡说他变了。
他也确实变了。
谢与卿心中自嘲,他从前不是追究这些的人,可现在却心中不甘。但他们如今到底才刚见面,这些东西没必要现在显露出来。
他强行按捺下眼中暗沉,开口:“你因我去鬼蜮,若是受伤我心中难安。”
他眼中担忧是真,当初不告而别确实是宁霁的错。
宁霁犹豫了预习一下,还是道:“不会再有了。”
“不过我如今已经淡出了修真界。”
他只是这样声音淡淡,谢与卿却垂眸笑道:“我知道。”
他嘴上这样说着,却无人看见他掩藏在袖子中,紧握出血的手。
一直到夜中深了,宁霁才转眸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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