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深情浅
眼看言殊和沈清歌都进来了,宁燃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如今脑子乱的很。一方面他平生最恨别人欺骗自己,但另一方面,林溪客冒死欺骗春神句芒,被双箭贯穿为自己取来解药又是真的。他如今不知道该不该信任林溪客,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林溪客。
他刚刚醒过来,脑子还不太清醒。
“师父,”沈清歌有意帮助林溪客,便多嘴说了句:“您背后的伤口又裂开了。”来提醒宁燃,林溪客的伤是为了宁燃受的。宁燃心里还是念着林溪客对自己的好的,随口嘱咐了一句:“让我静一静,你们都出去。”
林溪客赶紧撑着宁燃的床沿起了身,他身形不稳,沈清歌还上前扶了林溪客一把,“我都听夫君的吩咐,夫君......你厌倦我打骂我都可以,不要气坏了身体。”
言殊在旁边冷哼了一声,不知道是谁在惹宁燃生气,还要嘱咐宁燃别气坏了身子。这么有本事,仙尊大人一开始别干那些埋汰事啊!
沈清歌扶着林溪客出门,如今宁燃不想见到林溪客,只能让甘医生给林溪客再安排一间病房。言殊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恶狠狠地叮嘱宁燃:“你可不能就这么饶了他!这把剑可把你骗惨了!你得好好地教训......”
“你也出去吧......”宁燃的脑子乱的很,实在是停不下别人的话,如今言殊多说几句,他也觉得头疼欲裂,难以忍受。
言殊知道他大病刚愈,赶紧说了句:“好好好,你赶紧睡吧,我去帮你教训那个不听话惹你生气的小妾!”
宁燃懒得再和他辩驳,自己缩进了被子里。
言殊看着没劲,就去找林溪客和沈清歌去了。
甘医生没想到昨晚上还生死不渝,死生不弃的两人,今天就闹着要分病房。但他也没说什么,让护士带着林溪客去了宁燃隔壁的病房,又亲自给林溪客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下。
“我得提醒你一声,春神句芒的两支箭伤到了你的本体,”甘医生一边给林溪客上药,一边说,“你的原身上,应该出现了两条裂缝了吧。”
林溪客的身体,林溪客自然心知肚明。句芒的第二支箭是注入灵力的,自己区区剑灵,如何挑战神明的权威,这便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
“日后谨慎点用灵力,”甘医生提醒,“要不然,什么时候你这把剑碎了,就是你的死期。”
林溪客点了点头,可他全然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情况,反倒问起了宁燃的身体:“宁燃他的身体呢?”
“你带来的北三七在天界吸收了不少灵力,宁燃这次也算因祸得福,这一支草药帮他修补好了破碎的灵脉,日后正常使用灵力应该没什么问题了,”甘医生回答。
林溪客放下心来。
甘医生包扎好伤口,就离开了病房。留下沈清歌照顾林溪客。
沈清歌目前最记挂的当然就是林溪客和宁燃之间的私人恩怨,他没想过之前在自己面前堪称模范情侣的两人,感情的一开始居然只是林溪客的一场骗局,这还真是叫人大跌眼镜。
“师父,倒也不是我说您,”沈清歌如今和叶墟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也敢在林溪客面前显摆了,“您怎么一开始为了情劫的事情去欺骗师娘呢?”
他话音刚落,言殊就推门走了进来。
听了沈清歌这话,林溪客反倒有些不服。别人说自己也就算了,你沈清歌算什么绝世好男人吗?敢指摘自己师父了?
林溪客立马回击:“我可比不上沈教授你害得叶墟入魔,害得他遁入土中几百年不敢出。”
沈清歌同样反讽:“那师父也算是步步为营了啊,我对叶墟至少情真意切,从未曾做过欺瞒他的事。”
林溪客道:“是吗?原来当年从道士那里拿了张锁妖符就不算欺骗了,论渣男,好像还是沈教授您能把这个帽子戴得踏实。”
“我教导叶墟琴棋书画,带他识字,教他读书,师父您为了师娘又做了什么?”沈清歌讽刺,“论起渣男的名声,恐怕只有师父才能担得起这个名号吧。”
“往小了说我为宁燃洗手作羹汤,往大了说我去天宫讨要草药,”林溪客被沈清歌的话气到肝疼,“你不过教叶墟识了几个字而已,你怎么不想想叶墟有多信任你!那么天真的一个小竹子就因为你入了魔!你个混蛋!”
“师娘不信任你吗?师娘可是全心全意地辅佐你开工作室,连一点股权都没拿,您是怎么对师娘的呢?要论混蛋师父才是天下第一。”
“你俩别吵架了,行不行?”言殊眼见着这两人越吵越厉害,出面调和,“我看你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渣男中的战斗机。”
沈清歌对言殊不了解,自然不知道怎么回击。但林溪客在宁燃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对言殊的私生活了解一二,他立马回嘴:“说起来,论渣谁比得上妖王您啊,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睡一个。”
言殊坐在椅子上,美艳到迷惑众生的妖王毫不生气,他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薄唇似血,桃花眼如水,这两样搁在普通人身上,都是最薄情滥情的模样。言殊笑着两个人陷入情感旋涡不可自拔,互相锤对方是渣男,实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笑着回答:“我这哪里算得上渣男,我只是爱上的,是全天下所有的男人。”
括号,器大活好颜值高的那种男人。
这不叫渣男,这叫海王。
第69章
三个人斗嘴也没劲,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不舒坦。
但却没想到,就在三个人互相较劲的时候,叶墟结束了大半夜的拍摄,马不停蹄地来病房找师娘和师父了。可等叶墟打开病房的门,师父不在,只剩下师娘一个人睡在床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师娘?”宁燃看着叶墟把刚刚从医院门口买来的新鲜水果放到床头柜上,“你醒了啊,身体怎么样?”
没想到骂走了三个又来了一个,但好歹宁燃对待叶墟他要比其他三个人耐心些,就回了句:“还好。”
凑到宁燃的床头,叶墟搬了把椅子坐下给宁燃削水果。他左望右望都找不到林溪客,就主动问了宁燃师父在哪里。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宁燃就头大。刚刚林溪客来的那出认错道歉,搅和地宁燃脑子疼,他好不容易费了点时间把其中因果弄了个清楚,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林溪客。
怪罪于他吧,林溪客为了自己独闯天宫,取来北三七,又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不怪罪他吧,自己心里总归是不舒坦,到底还是被人耍了一遭。
“被我轰出去了。”
一听这话,叶墟立马就慌了,师父这受了这么重的伤,师娘怎么能把他给赶出去呢?难不成师父师娘出了什么感情问题?
看着叶墟一脸疑惑的模样,想来林溪客这些勾当叶墟应该不知情,宁燃就把前因后果给叶墟说了。话音刚落,宁燃还没说什么要和林溪客算总账的话,叶墟倒是先炸了。
“卧槽林溪客这个混蛋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他这个人还有心吗?怎么比我这个竹子还空心!我真是瞎了眼了认了他这么一个师父!那个混蛋在哪里,师娘你拿我头发变成的竹条抽他,我保证特别疼!”
他这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倒是逗笑了宁燃,经他这么一说,宁燃到底心里宽慰了不少。
心里舒坦了不少,但终究是被伤到了感情。这段时间宁燃断绝联络,谁也不见。除了偶尔见见叶墟,连言殊进来,也只是让他送了饭就离开。
宁燃是清净了,可对面有人看着干着急啊。林溪客想着宁燃这一天到晚也不和谁说话,游戏也不玩,电视也不看,整天就忙着工作。林溪客真的怕他闷出了病来,发了几个消息过去,宁燃都不搭理。不仅宁燃自己不搭理,宁燃还让叶墟和秘书都别搭理他。
于是乎他每天就扒在墙上听隔壁的动静,可宁燃做事轻巧,也没让他听出个所以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