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楚轻泠Cling
林御放下手中刚啃了两口的馒头,对着门口应了声,“进来!”
帘帐被掀开,进来的却只有于朝一个人。
林御有些狐疑,他既吩咐了于朝等人来了带过来,那于朝便断不会不听指令,除非,是生了什么变故。
再一看人一脸青白的面色,还有什么不明白。林御站起身,“出事了?”几乎是肯定的语调。
于朝点点头,“人死了。”
“此前,因着他家娘子独自在家生产,且又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下毒之事与他有关,不好将人扣着,”末将便派了两个士兵跟着那主厨回去,这才两日功夫。”
“今日末将又派了两个士兵去带人回来问话,可那两人回来……回报说,屋里只有厨子一家三口和两个士兵的尸体,竟是连刚出生不过两日的婴孩也没放过!”
听完于朝的回报,林御紧锁的眉舒展不开,“看来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背着手踱了两步,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到如今由不得林御不确定,“军中,有细作!”说出这话,林御心中并不好受,燕城的守军,除了自他从军便在的,剩下的,大多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可这些人中,有人投靠了北蛮。
当真是叫人心酸。
“这样看,火烧粮草的事,也不用再查了,当事同一人或者一帮人所为。”林御很快理清脉络,重生一世,于他而言,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清楚地知道,有些人是可以信任的,比如于朝。
“于将军,接下来的事情,需要你配合一下,军情紧急,必须尽快将细作拎出来,否则,我军机密仍旧有泄露出去的风险。”既然这细作藏得深,便唯有引蛇出洞这一个法子,林御当下便有了计较,“两日后粮草抵达,届时要委屈于将军,当一回叛徒!”
趁着敌军折损大将,这两日必不会有突袭,这时候,正是他们解决内部问题的时候。可于朝听得云里雾里,没能理解林御的意思。“少将军有什么吩咐,末将自当奉令,只是,还请少将军明示!”
相较于于朝的懵懂,风离宸此时便显得同林御有默契的多,“小御,此举,会不会太过冒险。”
能用如此迂回的方式,借着毒鱼谋害将士,又火烧粮草且还能如此快地杀人灭口,此细作在军中身份位置定然不低,如今又战事紧急,根本来不及细细排查,唯一的法子便是佯装找出真凶,令此人放松戒备。
林御的想法是,待粮草一到,让于朝再烧一次,当然不是真烧,只是烧给那细作看,届时为了确认于朝身份,那人定会同自己身后之人联络,这样一来,便现了原形。
但此计亦有风险,若那人足够小心谨慎,宁可死了真同伴,也不轻举妄动,但他们又不能真的处决于朝,于朝这个人,风离宸虽然不喜欢,但此人一片忠心是历经前世一辈子的考验的。
为安抚士兵,到时候势必还是要道出真相,如此一来,便会叫那细作愈发谨慎,想抓住马脚就更难了。
……
林御方才只顾着思考对策,忘了风离宸还在一边,这人一出声,林御才愣了下,“殿下有何高见?”如今的形势,根本由不得他细细思量,一一排查。许是心里对人存了偏见,风离宸这话分明是好意,林御却生生听出了责备。
责备他思虑不周。
林御忽而便生出些怨怼来,出口的话也夹了些情绪。
是,他行事不及太子殿下思虑周到,可这是战场,不是太子殿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朝堂,细作不找出来,片刻间便可能有数万将士丧命,如何能等!
可话一出口,在场三人皆愣了。
顶撞太子本就是大罪,还是当着外臣的面,林御也不知自己怎的就如此沉不住气,可话已出口,现下也唯有请罪,“臣无状,殿下恕罪!”
“是我的错!”风离宸忙将人扶了,不叫林御拜下去,多余的话也不说,他也明白,林御与他本就有心结。他行事左右权衡惯了,忽略了现下情势的急迫。
这下为了安抚林御,表示对他想法的赞同,本不愿同于朝多说一个字的风离宸还特意将林御的计策与他解释了一番。
于朝恍然大悟,对着林御连声道,“只要能助少将军一臂之力,属下万死不辞。”
……
齐非然那日夜里叫风礼然敲晕了之后便人事不知,待他醒来,便是对着一张陌生的帐顶,身上仅着中衣,慌忙掀开丝被查看自己有没有……
那个人太可怕了,被他压在身下欺辱的经历是齐非然即使活了两世,也永远无法忘却的噩梦,索性,身上并没有什么不适。
可他这一番动作,皆落在了一旁桌子边上坐着的风礼然眼中,端着杯茶坐那儿笑,最后放下杯子,摇摇头,“小然儿,昨天夜里果真被吓着了!”
“放心吧,你太小了,不知趣,我可没什么兴趣!”话是这么说,可他一步一步走到床边,齐非然退到靠墙的一侧,也没能逃过人的桎梏。风礼然将人按在身下,姿态极尽暧昧,对着那张脸细细描摹了会,“跟你爹长得真像,你出生的时候,我抱着你,便说,这孩子长大了定是好看的。”
这冷不丁的一句话,齐非然没听真切,风礼然也没再继续,笑了笑,贴在人耳边道,“你既撞见了我同你爹欢好,想必听得真切,你爹在我身下,可浪的紧。”
“你这种雏儿,可不是我喜欢的。”话题转的太快,齐非然都没反应过来便红了一张脸。想都不想,一巴掌就招呼出去,可他哪是风礼然的对手,还没碰到人的脸,腕间便传来断裂的痛……
第72章 逃
风礼然到底还没有丧心病狂到为了这点小事就断了人的手骨。
但他那一下力道也不轻,齐非然的手腕当时便脱了臼,他一个文弱书生哪里受的了这个,偏偏不愿在风礼然面前失了面子,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死死盯着风礼然,额前鬓边全是冷汗。
倒是让风礼然发笑,“你这幅样子倒有些,叫本王动心。”又凑到了人耳边低语调戏。
“无耻!”齐非然还是没忍住怒斥一声。
风礼然浑然不介意,拉了人的手,按住手腕一拉一拽,齐非然痛哼一声,骨头倒是正了。
从人身上起来,站在床边理了理衣服,风礼然还有些嗔怪,“小家伙上回在我怀里不是挺乖的?”念及几个月前齐非然落水被他救起,缩在他怀里的乖顺样子,风礼然还挺怀念,“这不过才几个月,你就忘记你的救命恩人了?”
齐非然只咬牙不语,救命之恩不错,可他前世便是因为这救命之恩把豺狼当君子,生生断送了自己一生。
怎么还会重蹈覆辙呢!便是死,也要逃离的!
风礼然见着人这副恨不得牙龈都要咬出血的样子,轻轻笑了下,“看在你是被吓着的份上,不与你计较!”
“你先躺会吧,我去给你端些吃的。”
说要便出了门,齐非然听见门口落锁的声音,眉心皱成一团。
四下张望了下,这里大概时间客栈的客房,只不知位处哪里。门被从外面锁上,想也不用想,定是出不去的。风礼然说出去端些吃食,那也不会去太久,齐非然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寻找对策。
爹爹要对南启和林大哥他们动手,他一定要尽快跑出去,向他们报信。
在屋子里张望许久,齐非然目光锁定在桌边的那扇窗户上,走近了,伸手一推,几乎喜极而泣,窗户是能打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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