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习郁
原以为能得到一句“有点帅”之类夸奖、心里略有些紧张的邵听风:“……”
大背头梳得滑溜溜的,紧紧贴着头皮,完美地把邵听风从少年衬成了大叔。偏偏他脸又长得嫩,看着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
造孽,谁给这小炮灰梳这种造型?
邵听风在程斐的笑声中沉默地进了屋,沉默地换好鞋,心里原本想着的一些开场白全被他笑没了。
正郁闷着,那笑声就停下来了,程斐眼弯弯地走上前拉住他胳膊,然后抬手用力揉了揉他这颗被梳得光不溜秋的大背头。
“谁给你弄的?好好的校园欧巴被霍霍成欧吉桑,”程斐哭笑不得,“你才二十岁,这个发型,等你三十以后再试。”
不久前被人碰头发犹如被上刑的邵听风,此刻低下了尊贵的头颅,任人蹂.躏。
他心底有些委屈,这颗头可是几个托尼老师,外加杨助理一致认定的,据说是“成熟男人的标配”,他才勉强坐在那让人摆弄,可惜没能讨到好。
程斐把上面用来固定表面那层薄薄的发胶全部揉散,然后就摸到了底下柔顺的发丝。小炮灰人冷冰冰的,头发却出乎意料的软,他忍不住多揉了几把。
邵听风感受到他的爱不释手,心里一动,悄悄把脑袋往他脖颈处拱。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深呼吸了一下。
刚做完奶油蛋糕的程斐,是甜的,闻起来很美味。
邵听风本能地觉得有些饿,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他左脑理智地思考着“斐斐是不是做好什么好吃的”,右脑却在想“斐斐和奶油谁更甜”,正脑内打架时,脑袋上的动作突然僵住,随即他听到了程斐略略加重的呼吸,仿佛他头上有什么小虫子,使劲地扒拉了几下。
随后,那细长白皙的手就把托尼老师故意梳到脑后的刘海重新扒拉到前面。
邵听风的视线于是就被自己的刘海挡了一半,朦朦胧胧中,原本矮自己一截的人踮起脚尖,仰起头,缓缓向自己靠过来。
程斐的嘴唇是好看的浅粉色,此时因为惊讶而微启着,能看到一点莹润洁白的牙。
他就这么越凑越近,最终停留在邵听风鼻尖前方一两厘米的距离。
两人的心脏都在此刻剧烈跳动起来,不同的是,邵听风是闻到了他呼吸间蜂蜜口味的甜美,而程斐,则闻到了他发丝上残留的某种熟悉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小炮灰:甜的……
斐斐子:臭的!!!
百密一疏,万万没想到是托尼老师坑了自己的土豪爸爸:天凉了,这破店可以收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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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本来也是要说的,但小炮灰原计划是浪漫唯美点(如果他有这种细胞的话),而不是以这种方式……
第58章
那股味道似乎已经沾上有一段时间了,还混杂在发胶的香味中,隐隐约约不甚明显。普通人或许早就忽略了,但程斐鼻子很灵,对一切气味都十分敏感,愣是在那古龙水味的发胶中嗅出了不对。
好端端的,小炮灰怎么会沾染上怪味?
味道实在太淡,就算是程斐,也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闻错了,想凑得更近一些。于是他一边捧着邵听风的脑袋,一边踮起脚。
两人距离本来就近,因为他的靠近,冷不丁就触碰到了一起。
他的嘴唇轻轻巧巧地贴上了邵听风挺直的鼻梁——只是唇珠的一点点热度传导,程斐自己都没注意到那轻微的异样。
然而下一秒,他按在邵听风脑袋上的手就被突然抓住,原本顺着他的动作微微低着头的邵听风猛地直起了身。
邵听风胸膛剧烈起伏着,感觉自己全身的血都不受控制地往脸上冲。他抓住程斐的手,快速把它们从自己脑袋上扯开,同时后退了一大步。
程斐突然被打断,不满地嘟了一下嘴,唇上的唇珠比平时明显:“干什么这么紧张?”
邵听风瞥了那小小可爱的唇珠一眼,立即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他声音不稳道:“斐斐,我,我饿了。”
程斐狐疑地上下打量他:“刚才没吃东西吗?”
可惜他的“刚才”和小炮灰理解的“刚才”不是一个时间概念,经历过长达一年暴饮暴食的邵听风,默认禁食间隔大于1个小时都不算“刚才”。
邵听风肯定地点着脑袋:“很饿,还有点渴。”
程斐挑了挑眉,考虑着要不要直接把他的头拧下来直接检查。但邵听风目光太真诚了,程斐舔了一下唇:“给你做了蛋糕,糖粉放多了有点甜,不过我想你会喜欢。”
邵听风根本不敢搭腔,他是喜欢甜食,但他现在才知道有一种接触远比糖香甜,而他只微微品尝到一丁点,就觉得大脑快要不能正常运转了。
他只能机械地跟在程斐身后走进客厅。
餐桌上果然摆着一盘刚做好的小蛋糕,邵听风拉开椅子坐下来,有些魂不守舍,也没注意蛋糕是什么造型,抓起一个就往嘴里塞。
自制的小蛋糕用料远比外面买到的扎实,厚厚一层奶油又甜又软,滋润着他的味蕾。
邵听风心砰砰直跳,吃得满嘴都是奶油也不自知。上层的奶油清甜柔滑,底部的蛋糕松软甜香,但他吃得太急,蛋糕噎在干涩的喉咙里,登时咳嗽起来。还好他记得捂嘴咳嗽,没弄得到处都是。
一杯水duang地推到他眼前,因为动作粗鲁,还溢出了一些。
“吃慢点呀,我又不跟你抢,”程斐没好气道,看他咳得辛苦,索性拍了拍他后背,“统共也就剩这十来个,吃了就没了知道不?”
邵听风咳得额上都是汗,身上的毛呢大衣又厚又热,于是他把外衣半褪到手臂上,松松垮垮地耷拉着,继续闷声不吭埋头吃小蛋糕。
程斐就站在他身后,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小炮灰肩膀款款薄薄的,骨架子特别挺拔,但他无心欣赏,注意力全放在他的衣服上。
因为大衣下滑,露出了领口内侧的吊牌,不止外套有,连里面内搭的高领薄毛衣也同样没剪标,两个衣牌又长又大,因为刚才一直被压在里面才没露出来。
也难为小炮灰了,这么大这么硬的两个牌牌,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穿在身上。
程斐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衣服是刚买的?”
邵听风吃蛋糕的动作顿了顿,脸更红。之前买衣服时急着回来,所以随便套上去就结账走人,做发型的时候也是力求速度,梳就完事了,根本没让托尼老师洗头。
现在倒好,欲速不达,他就不适合什么精英路线,早知如此还不如继续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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