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习郁
程斐被问得恼羞成怒,怒吼:“对啊,你要挠吗!!!!”
空气霎时安静。
意识到自己说什么胡话后,程斐羞耻得恨不得昏死过去,结果就听到小炮灰轻笑一声,声音有些微微的哑,让原本带着少年气息的嗓音多了一丝成熟的意味。
“要,这里不会长纹,可以挠。”
……
神奇的十分钟后。
邵听风抽了纸巾,把手擦干净,轻声问:“还痒吗?”
程斐缩在宽大的沙发里,完全失了力气。他此刻哪里都不痒了,就是呼吸有些急促,眼尾红红的。
邵听风摸摸他肚子,确认他没事,才起身哑声道:“我去洗个澡。”
然而刚转身,程斐就勾住他的袖口,从下往上抬起湿漉漉的眸子。
“礼尚往来,我也帮你挠挠。”
……
止痒过程旖旎疲累。
第二天,程斐起晚了,手脚酸软,想到之所以这么酸的原因,他愣是埋在被窝和枕头里装死了许久。直到邵听风敲房门,让他出来吃早餐。
看到早餐是乳白色的醇厚豆浆和炸得酥酥脆脆的油条,程斐浑噩的大脑里塞了一脑袋的黄.色废料,肚皮发麻。
麻了之后,便是痒,尤其吃完早餐的肚皮被撑起来,那种皮肤干痒的感觉越发明显。
兀自又忍了会,程斐忍不住偷偷隔着居家服挠了几下,结果就被邵听风逮到,又被摁回沙发里。
他还以为昨晚的事要重现,刚要斥责小炮灰白日宣淫的恶劣行径,谁知邵听风这回是老老实实地给他止痒——
人家正正经经地买了一支专门用来涂抹孕肚的妊娠霜,挤到手上捂热,再按照说明书的手法一圈圈涂抹在肚子上。那妊娠霜跟护唇膏是一个牌子,味道也是甜甜的,涂抹的时候,小螺蛳似乎也很喜欢,在肚子里悠悠翻身。
程斐没想到自己跟小炮灰的同居生活,就从这支护肤霜开始,一早一晚,一日两回,总算遏制住了那些皮肤上的瘙痒,真正缓解了一大一小的不适。
但因为频繁的肢体接触,两人心底那瓶肥宅水的盖子,总是时不时就要被泡泡顶起来。
于是隔三差五,就得用另一种方式“止痒”一次,当真印证了几个月前医生的叮嘱,怀孕的人总会有些写出来就会被锁的需求。
没羞没臊地同居一段时间后,程斐迎来自己七个月的产检。
他的肚子已经完全隆起来,幸好人瘦高挑,穿上冬天的厚衣服勉强能遮得七七八八。出门的时候又是挑人少的时间段,在电梯上并未遇上邻居。而到了医院,南国妇产更是提前开辟一条特殊通道,因此从家里到检查的科室,全程保密,安安全全。
或许是月份大的缘故,之前一直只是远程指导的医疗小组来了,宣布以后产检都由他们操持。男性怀孕跟女性不同,盆骨狭窄的缘故,月份越大风险越大,而且十之**都会早产,故而越往后期越需要注意。
程斐听到这些也没什么反应,他觉得自己已经比原主幸运太多了,原主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都能顺利生产,自己一定也行。
不过他心态放得好,一旁的邵听风就没那么淡定了,在听到医疗团队一个接一个的风险预告后,僵硬得宛如石头,好几次都紧紧握住他的手,仿佛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程斐原先听张医生旁边的小助手说过,很多准爸爸因为太担心妻儿,往往比产妇本人还要紧张,甚至还会在产房晕厥,他以前听了还不以为然,现在总算是领略到了一点。
程斐一方面不忍心吓到小朋友,一方面又嫌弃他在诊室里碍手碍脚,索性把他轰了出去,并拜托张医生给他做点开导工作。
邵听风被赶出来委屈得不行,还想进去旁听,却被张医生拽了出来。
张医生却没开导他,神情显得有些肃穆:“小邵,有件事我得给你说一下。”
在医生面前,邵听风脸色又木然了:“您说。”
“这段时间一直有人来打听小程的资料。”张医生沉声道,“很执着,还试图花钱买消息。”
邵听风闻言立即蹙起眉:“泄露了吗?”
“没有,幸好我们提前做好措施,已经早早把小程的资料都转了出去,不过我看对方这态度,怕是不会轻易罢休啊。”张医生有些忧心,“这件事我也不敢跟小程提,只能跟你说,你看看是不是得罪了谁?”
邵听风沉默不语。
张医生又喃喃着说了几句。
他敛下眼眸,静静听完,半晌后道:“我知道了。”
张医生:“诶?”
邵听风没答话,而是朝他点了一下头,然后长腿一迈,走到一旁打起了电话。张医生听到他在用一种完全不合乎年纪的冰冷语气说:“杨助理,没必要手软了。”
张医生莫名打了个冷战。
·
诊室里。
程斐躺得端端正正,任由医疗小组的人给他检查小螺蛳的发育情况。
小组专家大部分都是外国人,见他全程淡定舒展,都感到十分惊奇和佩服,连连用蹩脚的华语称赞他勇敢,说别的男性在这个月份基本上都哭哭啼啼,只有最轻松,甚至比一些孕妇的心理素质还强悍。
程斐被夸得哭笑不得,心想哭了又不能解决问题,还不如省点H2O。
现场唯一的华人面孔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刚才一直用冷冰冰的术语吓唬邵听风的专家,此刻在一旁静静观察他。
等他检查完后,年轻男人拉来一张椅子坐在旁边,冲他微微一笑,先是称赞他的好心态,然后低声道:
“小程先生,其实我也跟你一样的体质。”
程斐没能听明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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