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习郁
可鞋子在哪呢?
程斐冥思苦想,把宿舍里可能藏鞋的地方都想了个遍,却又觉得邵听风可能也没那么多心眼,说不定还好好地放在鞋柜里。
啧,夜长梦多,今天必须把这事儿解决,他可不想再失眠了。
放学后,程斐叫住同样昏昏欲睡没听课的邵听风,给他递了一张纸:“诺,今晚吃火锅,清单我列在这里了,你帮我跑一趟超市。”
邵听风嘴唇动了动,很想说不用辛苦再给他做什么三餐了。程斐却没给他机会,一出教室门就忙不迭地把他往超市方向推。
“快点,赶紧去买,宿舍什么都没有了。”程斐催促道。
邵听风无法,只能捏着那清单慢吞吞往外走。走了几步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程斐一眼,却发现程斐已经往宿舍狂奔,急切的脚步仿佛踩在他心上,莫名让他心里一紧,左眼皮急促地跳了两下。
一股没来由的忐忑浮上心头,邵听风想让他程斐慢一点,或者干脆拉住他,不让他回宿舍,可想想又觉得自己的紧张莫名其妙,只能抛去这些杂念,继续往超市的方向走去。
程斐快步回到了宿舍,立即把门反锁起来,深吸一口气,面对眼前的四个高高矗立的鞋柜,暴力地开了其中一个。
鞋柜是定制大容量款,从底部直通到天花板,一个鞋柜就能装近一百双鞋。程斐的身高只能看清三分之二的鞋款,顶上那几行视线无法触及。
一连看了四个鞋柜的中下层,都没能找到记忆中的那双鞋,但能看到好几双logo是水滴的鞋子,显然邵听风本人很喜欢那个品牌。
不知道邵听风平时怎么拿得到上层的鞋子,可能是仗着长得高,垫垫脚就能够到?
程斐酸溜溜地想,矮就矮怎么了?自己不能搭□□?
想到这里,程斐干脆到隔壁借了把室内梯。□□是极有分量的稳定款,他抗得颇为吃力,刚走到玄关就迫不及待地放下来,下意识地安抚地揉了揉肚子,嘀咕:“等着,我马上就能揪住你爹的狐狸尾巴。”
把□□搭在鞋柜边,确定它十分稳当后,程斐才双手拉住□□边上的环,小心翼翼地踩了上去。
踩到第三节 时,顶层的鞋子近在眼前,程斐缓缓扫过,然后第四个鞋柜最角落处,看到一双被密封起来的男鞋。他眨眨眼,果断捧起来,发现它里里外外被塑料袋包裹了好几层,还用胶带在表面缠了一圈又一圈。邵听风这小炮灰,以为裹成这样就没事了吗?
哼,反而让他更明确目标,毫无疑问,就是它了!
程斐冷笑一声,懒得再下来拿刀子隔开,索性就坐在□□上,徒手用蛮力撕扯。但凡快递收多都知道怎么使劲,很快,厚厚的塑料袋被他扯出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白色的鞋体。
程斐继续往下扯,五分钟后,扯得乱七八糟的塑料被扔在□□下方,赫然就是那双熟悉的鞋子。
大大的水滴形logo设计得十分大胆,几乎贯穿整个鞋体,而鞋头的鞋面上,果然沾着一些花花绿绿的污渍。程斐认得,那是奶油干掉后洗不掉的、略有褪色的痕迹。
除此之外,还有个更意外的收获,那双鞋上面还有一个明显的鞋印,显然是有人在上面踩了一脚,踩得很重,以至于都擦不干净。
鞋印清晰如此,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能刚好对上原主的某双鞋鞋底。
程斐嘴角扯了扯,勾出一个了然而讽刺的笑。
邵听风这混蛋,竟然,竟然真的是那人……
还骗了他那么久……
明明从一开始就把他认出来了,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死宅样,每天看直播等投喂;自己却毫无所觉,就这么大喇喇地跟这个心机boy生活了好几个月……
对了,第一天时,他还带着满身的吻痕告诉邵听风那是蚊子包,还沾沾自喜邵听风信了他当时的鬼话。结果,自己在对方跟前分明就是裸.奔的!还一连裸.奔了好几个月!
还能有比这更离奇更羞耻的事情吗?更荒唐的是,肚子里还他妈揣了对方的崽!
他原来还计划着找到孩子他爹就讹一笔抚养费,现在讹个P啊,小炮灰怕是拆卸论斤卖,都凑不齐一笔产检钱。
这个没出息的便宜爹,要他何用!?
程斐咬着牙,手里坚实的鞋体都被他捏得微微有些凹陷。
正气得肺都快爆炸时,走廊里传来一些轻响,紧接着,门就从外打开了。
邵听风手里提着两大袋食材,出现在门口,眼神一如既往地呆滞,直到看清眼前一幕。
程斐高高坐在□□上,手里捧着熟悉的白色物什,居高临下地跟来人对上了目光。他嘴角噙着一抹冷冷的笑,表情平静,眼底却在酝酿一场风暴。
邵听风:“……”
那双鞋。
他脑袋一嗡,哪里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几乎是下意识间,他想拔腿就跑,逃离那人森冷的苛责的目光。
但当他看到程斐坐在那么高的椅子上时,又强忍住了退却。他脸色一片苍白,浑身僵硬,脑袋里已经无法思考。
两秒钟后,却是慢慢放下了手中的两个袋子。
邵听风后背挺得板正,腿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以至于无端生出了几分壮士扼腕的悲壮。
程斐见小炮灰不逃,心中那股火散了些。他嘴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嗤笑,一手攀着□□的简易扶手,一手两指勾住鞋子的后帮,缓缓从□□上走下来。
下楼梯的动作很慎重,但仍在下到最后一阶时,程斐微微地扭了一下,身体往旁边歪了歪。
原本呆若木鸡的邵听风突然一个机灵,走上前来,双臂张开在他身侧。
程斐却先一步自己稳住了身形,没有受他这下意识的守护。
邵听风讷讷地收回手,就听程斐慢条斯理地问:“你是紧张我呢,还是紧张这鞋子?”
“咚”地一声,那双鞋子被程斐干脆利落地扔到地上。
小炮灰的身形随着那声闷响,肉眼可见地僵住,俊脸上已经一丁点血色都没有。
程斐步步紧逼,明明比邵听风还矮了大半个头,却愣是把他逼到了角落。两人的距离近得过分,偏偏一点暧昧的气息都没有。
“婚礼上的奶油蛋糕好吃吗?”程斐言笑晏晏,故意在他身上嗅了嗅,又抬起眼,直视他眼睛,一字一顿缓缓道,“还是我本人比较好吃?嗯?邵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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