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纸折月
敖梧看着毫无一只雌性的自觉的杭十七,叹了口气,掀开被子起身:“你睡这儿吧,老实点,别再乱跑了。”
“那不行,你的伤口……”杭十七有点纠结,他是被冻醒的,真的不想回到角落那个寒冷的被窝,但是敖梧又不肯跟他睡一起。
“我伤口没事。”敖梧打断他:“倒是你再折腾,今晚都别睡了。”
“那不如这样吧!”杭十七突然有了灵感,他颠颠地跑到角落拖着兽皮和被子挪到床边:“你睡床上,我睡床下,这离炉火进,就不会冷了。”
“……随你。”
夜色重新安静下来,没心没肺的杭十七很快进入梦乡,空气中只余下浅浅的呼吸声。
敖梧在这呼吸声里却罕见地失眠了。伤口愈合处传来麻痒的感觉,空气中飘来淡淡的甜香,炉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敖梧觉得有些燥热,怀疑是最近羊肉吃得太多。
啧,敖梧看向床下杭十七安静的睡颜。烦恼更甚。
小混蛋,把别人吵醒了,自己倒是睡得香。
杭十七一觉好眠到天亮,早早地就起来了,巴拉着敖梧的衣服,要看他伤口:“怎么样了,伤好了没,好了没。”
敖梧却难得醒得晚了,眼里还带着几分没休息好的疲倦,被闹得无法,当着杭十七的面拆开绷带。
伤口处已经完全愈合,连疤痕都没有,只是新生的皮肤呈浅粉色,和原本的皮肤有些色差,不过想来,过不了多久,就完全看不出区别了。
“哇,这也太神奇了吧!祭司的药这么厉害的?”杭十七感叹了句,随机想起敖梧给自己的那盒药,撩起裤管低头查看,却发现脚踝虽然不疼了,上面的淤青却并未完全消退。
“我这个怎么还没好?”杭十七疑惑地抬头。
敖梧:“给你的只是寻常草药磨成的药粉。”
祭司给的伤药极其珍贵,不仅要消耗大量能力,所用的药草也非常难寻。如果不是严重的伤势,没必要拿出来浪费。
“哦。”寻常就寻常吧,杭十七倒是没太过纠结,反正脚已经不疼了,就是看起来还有些严重。
“啾!”缪缪从外面飞回来,嘴里还叼着只正在腌制的鸡腿,料汁滴肚子上,把毛都蹭成黑色。
缪缪又想把鸡腿塞进敖梧嘴里,被敖梧看了一眼,似乎想起上次给的鸡腿被拒绝了,拐了个弯,落到杭十七肩膀上,把鸟喙伸到他嘴边:“啾啾!”
给你吃!
“这是干嘛?”杭十七无措地看着眼前的鸡腿。
敖梧好笑地瞥了一眼:“它在投喂你。”
“投喂?我又不是他幼崽。”杭十七没懂。
“这是缪缪表达喜欢的方式。”敖梧说完,有些感慨。缪缪与杭十七,倒真是投缘。
“啾啾!”缪缪仿佛应和一般,催促了一声,用蘸着调料的鸡腿,杵了杵杭十七的嘴角。
杭十七是爱吃鸡腿不假,但那仅限于做熟的。至于生鸡腿……他纠结地盯着眼前的生鸡腿,又看了看缪缪期待的眼神,最后还是一口咬了上去。
生的就生的呗,那是喵喵的一片真心呀。
嘿,我可真是鸟见鸟爱,招人喜欢的绝世小可爱。
“说起来,它口味倒是和你一样,都喜欢鸡腿。”敖梧说。
性格也很像,都傻乎乎的。
“只要喜欢鸡腿,那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呀!”杭十七咬着鸡腿含混不清地说。
为了报答亲兄弟,杭十七把早上送来的生肉,分了一半给雪雕。一人一鸟分食一碗肉的画面,竟然意外和谐。
“今天你不去那个什么地方狩猎了吗?”吃完早饭,杭十七注意到敖梧没有换猎装,而是穿了一件宽松的袍子。
“不必了,还有三天就是满月,狩猎队会举行一个小的庆典,之后收队回王城。这三日是留出来收拾行装和准备庆典的。”
“回王城?”杭十七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任务没完成呢:“那北境之王是不是就在王城里?”
敖梧目光微动:“是在王城。”
“那我也要去!我要找北境之王!”杭十七挥挥爪子。
敖梧又想起他那夜“生崽崽”的豪言壮语,唇角一勾,没有说话。
休息日是狩猎队的休息人,可不包括还在训练中的新人。他们不仅是筹备庆典的主力军。还要把这些天狩猎队带回来的猎物剥皮剔骨,分门别类,装进雪橇,准备运回王城。
杭十七加入了训练,自然也算作其中一员。只不过今天大家看他的眼神却有些奇怪,兴奋夹杂着好奇,却又在对上他的视线后,飞快地闪躲开。
他们互相议论着什么,只躲着杭十七一个人。
尘西不在,他昨天受罚,在雪洞里待了一夜,这会正窝在帐篷里取暖呢。
敖镜忙着指挥,杭十七不好去打扰,转身凑向队伍里唯一熟悉的安晴:“他们都怎么了?为什么看我的表情怪怪的?”
“你不知道?”安晴先是露出几分惊讶,随即又压低了声音:“大家都知道了,其实你和老大是……那个。”
他伸出两只手,虚握成拳,拳心朝自己,拇指对着弯了弯。表示一对的意思。
杭十七看不懂,也学着他的样子比划了一下:“这个?是哪个?我”
“咳,就是睡了一个帐篷嘛!”安晴不好直接说两人是情人,就用了比较隐晦的说法。
杭十七以为自己懂了:“唔,是住一起没错。”
但是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