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策马听风
不能把他吓跑。
傅寒舟告诉自己,要像过去那样慢慢来,现在能这样已经很好了。
不要着急,给苏云景适应的时间,让他在潜移默化中接纳他。
傅寒舟抽走了苏云景手里的毛巾,温柔地给他擦着头发,偶尔低头吻一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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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舟的那些吻像搅碎机,将苏云景脑子里那些正经的事,一个一个绞碎了,变得不大正经了。
当天晚上他们俩没走,又在酒店住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晚上,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来酒店门口接他们去了飞机场。
苏云景还以为他们回京都,从机场贵宾安检通过,工作人员开车将他们送到了一架小型的私人飞机。
私人飞机也受航空公司监管,每次起飞都需要跟航空公司申请,还要购买航线。
再加上各项费用,飞一次非常烧钱。
稀里糊涂上了飞机,坐在舒适的皮革沙发上,苏云景忍不住调侃傅寒舟。
“船船,你膨胀了,居然还有私人飞机了。”
国内有几个巨星早就购买了私人飞机,每次出行都要烧二三十万。
傅寒舟作为娱乐圈家世最壕的,他倒是没传出过坐私人飞机,开百万豪车的消息。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傅寒舟黑眸有了一点笑意,“不是我买的,花钱租的。”
以傅寒舟现在的收入,买一辆私人飞机不成问题,但没必要。
苏云景喝着空乘倒的果汁,还要数落船船败家。
“从这儿到京都也就一两个小时,不至于这么大费周章,我们悄摸坐个特快就好。”
傅寒舟垂下了眼睫,漂亮的凤眸有了一重阴影。
他低声说,“不回京都。”
苏云景剥了个橘子给傅寒舟,没听清地问,“什么?”
长睫扇动了一下,眸里的情绪不着痕迹地抹去,傅寒舟脉脉凝视着苏云景,弯下眉眼,细翘的眼尾自然延伸。
“我最近没工作,我们找个地方度假吧。”
恢复乖巧状态的小酷娇,长开的眉眼比少年时还要稠艳,活色生香的男色。
苏云景被傅寒舟的美色迷惑了一秒,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老妈子似的为他操心。
“你确定你没工作了?你跟初年说了吗?我们俩什么时候度假都行,工作不能随便耽误。”
这几年文娱产业红红火火,听说演员的片酬跟代言都涨到天价了。
据苏云景所知,像傅寒舟这种咖位的,是以百万千万的数额进账。
他要是撂挑子不干了,整个团队都得抓瞎,苏云景都能想象到工作室得乱成什么样。
他虽然进了傅寒舟的工作室,但就是个打印小哥,不知道傅寒舟手里都有什么通告。
傅寒舟靠过去,枕着苏云景的膝,躺在皮革沙发上,“四五六月份,是我休息的时候,他很少在这三个月给我接工作。”
这句都是真话。
苏云景放心了,既然小酷娇工作没问题,他这个闲散人员当然愿意陪着他去吃吃喝喝了。
“那我们去什么地方?出国吗?”苏云景有些纠结,“感觉国外的食物不好吃,但国内认识你的人太多了,玩也玩不好。”
国内有滑雪场,去滑雪带着护目镜倒是不用担心被认出来,但小酷娇怕冷。
傅寒舟凝视着上方的苏云景,漆黑的眸夜一般深沉静谧,“那就去只有我们俩的地方,我给你做饭。”
苏云景觉得他不对劲,高高地挑起眉头。
把傅寒舟额前的碎发拨开,苏云景用手指轻轻在他光洁饱满的额头拍了一下。
“你该不会找个小岛,把我关进去,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永远也不放出来吧?”
这是病娇会做出来的事。
非常不巧,他膝上这位就是病娇。
虽然苏云景觉得他娇里娇气的时候,可可爱爱的。
傅寒舟阖上了眼睛,喉间突结滚了一下,他轻声说,“不会把你锁在地下室。”
只说不会锁他进地下室,没否认其他的。
苏云景笑了,“只要你把工作上的事处理好了,一辈子跟你住地下室,我都没问题。”
谁还不想当条什么都不用干的咸鱼?
有人管吃管住,苏云景乐意得很。
傅寒舟睁开眼睛,就见苏云景眸里闪烁的细碎笑意,像潋滟在水面的波光,随着流水一晃一晃的。
直接晃进了傅寒舟眼里,心里某个地方发烫。
他想问苏云景,这句话是认真的吗?
但最终没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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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度假的地方,已经凌晨一点了。
苏云景在飞机上睡了一觉,裹着一件风衣,打着哈欠跟傅寒舟下了飞机。
这好像是个岛,四面环着海。
海风带着腥咸的味道,将苏云景的黑发吹得凌乱。
岛上亮着绿色的灯盏,光线有点暗,苏云景一路过去,隐约觉得有点熟悉。
等看见那栋红顶白墙的别墅,苏云景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里,当初闻燕来跟沈年蕴结婚的那个小岛。
别墅已经有人打扫干净,苏云景跟傅寒舟去了之前他住的那间房。
被海风一吹,苏云景困意早没了,脱下身上的黑色风衣,问傅寒舟,“怎么突然想起来这里了?”
这里可有他们俩不怎么美好的回忆,苏云景记得,傅寒舟就是这儿让他滚出他的家。
小酷娇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在滑雪场的时候,还因为自己间接害苏云景受伤,自责难过了很久。
傅寒舟敛眉,嗓音低沉,“不是突然,我每年都会来这里住几天。”
每年五月份的时候,他都会来这里住一段时间,就睡在苏云景曾经睡过的这张床上。
傅寒舟经常在这里回想他们俩在小岛上那两天,苏云景一直试图接近他,想融入他的生活。
他不知道苏云景什么来历,但苏云景似乎从小时候,就在靠近他,示好,展现自己的友善。
所以傅寒舟坚信,他一定会回来,回来后也一定会再来找他。
漫长的等待慢慢消磨着傅寒舟,每次他有所怀疑时,就会来这里。
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最开始厌恶苏云景,是因为他像陆家明。
他舍不得去怨恨陆家明的离开,所以迁怒到了苏云景身上,想把他赶出他的视线。
直到很久之后,傅寒舟才在这个房间想明白了,他愤怒的源头是什么。
因为苏云景好像天生知道怎么给他安全感似的。
从小时候他给他的第一部 手机开始,再到后来他规划着高考,为他们俩的未来做打算。
苏云景无形中的举动,总是能安抚傅寒舟,让他一种‘苏云景的未来里一定有他’的安全感。
傅寒舟失去过一次,所以苏云景来第二次时,他本能的自我保护,不愿意再相信苏云景,竖起所有的刺去抵御他。
在这所岛上,傅寒舟总能坚信苏云景会回来,而且一定回来找他。
现在他赌赢了,苏云景回来之后果然就立刻来找他了。
傅寒舟从苏云景身后抱住了他,倾低身体,贪婪地嗅着苏云景身上的味道。
好想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俩人。
傅寒舟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让他把苏云景关在这里。
这样他就不会再离开了,他们就能一直在一起。
埋在苏云景发间的眸越发幽邃,里面是能吞噬一切的黑暗,似乎想要将身边的人拉入深渊,一块沉沦。
傅寒舟手臂逐渐收紧,苏云景被勒得有点难受,他也没挣扎。
“有点困了。睡觉之前,船船需不需要一个晚安吻?”苏云景的声音含着笑意。
傅寒舟眼睫微颤,眸里翻滚的情绪像天边被风吹散的云,不着痕迹就散开了。
放开了苏云景,走到他面前,傅寒舟压下身子。
黑发被光打出一个光晕,垂下的眼睫浓长卷翘,乖巧地等着晚安吻。
苏云景的心一片柔软,一点也不敷衍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走,睡觉。”
苏云景拉着好哄的小酷娇关灯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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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舟喜欢跟苏云景亲昵,也喜欢吻他。
刚开始苏云景还不适应这种亲热,后来他突然发现,总挤在他脖间亲亲蹭蹭的傅寒舟,特别像只没有攻击性的大型犬科动物。
先嗅嗅他身上的味道,然后摁着他一点点的啄,让苏云景有种自己是个奶酪的感觉。
熟悉了这种亲热,苏云景也不会像之前那么浑身僵硬。
在岛上住了一个多星期,一日三餐都是傅寒舟来做,苏云景刷碗。
这种平静安宁的生活,是苏云景喜欢的。
但随着五月一号的临近,苏云景能明显感觉出傅寒舟的情绪一天比一天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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