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源起
方游声音都打抖了:“你要做什么?”他以为是炮.友关系,结果对方来真的,半晌才结结巴巴想出了个理由:“你、你族中长老同意吗……”
凌元很轻的笑了一下,抵着他的额头,只答了一个字:“嗯。”
他早已修书言明,族内七位长老反应不一,但凌元劝服了大长老,也是从小教养他的老道尊。道尊向来最重视这个后辈,即使对凌元要求严苛,见他百年如一日的修炼,也难免心疼。如今一手带大的孩子既有了喜欢的人,那带回来便是,不拘其他的。
方游都快吓傻了,只能呆滞地看着他。什么成年礼生日宴,方游全都忘光了,那个魔珠就像是烫手山芋,烫得他手心发痛。
他依稀记得,自己是要算账的。
凌元珍而又珍地从储物戒拿出了一条项链,项链顶端挂着一片银白色的鳞片,是他幼年褪下的,与其他鳞片长势不同。
龙有逆鳞,一生仅会褪下一次,这便是那一片。凌元将项链戴到了方游的脖子上,摸了摸他的脸,轻声问:“你愿意吗?”
冰凉的扳指冻到了方游的脸颊,才让他一激灵地反应了过来,他刚想张嘴回转一下,唇瓣就被咬住了。
“唔……”
滚烫的呼吸缠在他的唇舌,方游抓着一片袖子,喘不过气来。凌元的吻技在他身上练得好极了,好到他想哭,不知不觉衣衫就乱了,束在脑后的绳结也到了别的地方。
等他回过神时,已经被紧紧抱在了怀里。
方游从没有见过凌元这样的神情,热烈而忐忑,金色的眸子一直锁着他,倒映出两个小小的人影。他轻轻蹭着他的鼻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却只开口道:“我会保护你。”
方游眼睛蓦地酸了一下。
他知道凌元说的是真的,就像六年前在魔境,他差点被骨蛟打死,鳞片掉了,头骨凹了,闭关了四年,出来神情却一如既往,仿佛只是小事。
两年前他困在浮玉山,走哪儿哪儿要命,也是这条龙第一个找到了他,带着他回了无双城。那时候他骑在凌元身上飞,握着两只龙角,觉得什么都不害怕。
在仙宗的时候,每天晚上方游点着蜡烛,都可以看到凌元的剪影在对面的窗纸上,或坐或立。有时凌元会打开窗,看他半晌后催他去睡觉,有时是方游自己端着盘子请他一起吃夜宵。
他们一直都是一起的。
他如果不喜欢、不愿意,没有谁可以强迫他。也正因为如此,方游很害怕自己会害死他。没有戳穿这层窗户纸之前,方游乐得装糊涂,但现在,窗户纸被撕了。
在自己被气得方寸大乱的时候。
方游珍惜地摸了摸脖子上的鳞片,很慢地点了点头:“好啊。”
人生只有几十年,他不想再浪费时间。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有谁想伤害他的朋友、恋人,就请他去死吧。
凌元金眸微微睁大了,似乎是不敢置信,俶尔便露出狂喜一样的光彩来。他快活极了,快活到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像个真正被恋人喜欢的年轻人那样,把方游高高抱了起来,又忍不住转了个圈。
他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
方游忽然被抱起来,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也笑了,原本有的一点点后悔烟消云散,嘴角就没扯平过。他再也不是单身狗了,今天开始,他是高贵的钻小树林的小情侣。
方游正想说什么,眼前的场景却陡然一变——
满目的血。
一样是有人抱着他。
男人黑发乱在半空,鲜红的妖瞳映着暗淡的黄昏,他说:我心悦你。他又说:我不会一直这样丑陋。
……
……
*
方游猛地回过神来,凌元仍然抱着他,见此侧了侧头:“怎么了。”
方游努力压下幻觉,还有那股随之伴生的冷漠,摇了摇头,“有点冷。”
话虽如此,但两人都不想回去,凌元又布了个结界,在山坡上抱着他看星空。方游觉得这人表白后格外好说话,也腻歪了一把窝在他怀里,一边蹭尾巴一样的毛毛,一边告状。
告状乃小人行径,但他告得很爽,凌元一直静静听着,时不时嗯一声。
方游看着他,又忍不住笑了,昨天他们还算是好哥们,今天凌元就成了他男朋友。这转变有点快,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和他相处。
于是方游哼哼了两声,福至心灵:“鹿闲是你下属吗?”
凌元道:“是。”鹿闲在族内地位再高,仍隶属于王族。
方游心里顿时美了,那他成了王妃……就叫王妃吧,那小兔崽子岂不是他的属下了?哈哈哈哈哈!爽!
占个名头上的便宜他也想笑。
凌元猜到他在想什么,按了按他的唇角,又吻了上去。方游没有拒绝,抱着他的脖子,看到了天边显出的一丝金光。
日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论辈分)
方游:我是你们的谁?
道衍:祖宗
如意:祖宗
敖冕:祖宗
道盟:祖宗
九华:祖宗
鹿闲: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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