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怀荒
“这个时候和蔺成聿较什么劲啊,我死都死了,”即使对方听不到,姜宵还是忍不住数落他几句,“注意身体啊。”
他第一世过的相当失败,但好歹有这么几个真心的朋友,算是赚了,别影响人家。
蔺成聿没有心情治伤。
他盯着宋合看,硬是不让对方走。
“你今天必须告诉我姜宵到底在哪里,”他道,一字一句咬着牙说的,“否则……”
他本意不是想威胁人,就是心里已经慌了,有些六神无主。
宋合不吃他这套。
他缓过一口气,冷笑一声:“否则就怎么样?也对,同一个行业,你针对我也很容易,有本事你就来,我怕你?蔺成聿,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忘了自己原来什么样了是吧?”
“少说几句,”他老婆拍他一下,“小心你的血压。”
“我就说!”宋合猛地站了起来,“你听听我哪句话讲错了?没有姜宵,他还不知道在哪个垃圾堆里当乞丐刨食呢,白眼狼一个,丧家之犬!我一开始就和姜宵说,这么个人就你当个宝,还是早分早好,我分分钟给他找个更好的,他就是不听,现在你看,自食苦果!”
蔺成聿被人指着鼻子骂,但他听到旁人嘴里姜宵的名字,心里实在没底气。
他知道后悔了。
怪他实在太不关心姜宵,才到现在这个地步。
“宋哥,”他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您让我先见姜宵一面,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他哪里不满意,我都好好改。”
宋合盯着他看,那暴怒的气息似乎因为这一句话熄了下去,转化成一种更深的悲伤。
“……你再也别想见到他。”
这次的沟通以全然失败告终。
宋合这里走不通,蔺成聿还尝试着去找过姜宵其他朋友,但除了花费时间,全都没有什么用。
姜宵的老朋友们似乎达成什么默契,铁板一块,一个字都不说。
折腾这一圈,又是一个礼拜。
蔺成聿其实感受到什么不对劲了,但他不敢胡思乱想。
每天除了疯狂找人,日夜无休,就是反复打姜宵的电话,但除了“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的提示音,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姜宵像一滴水融进大海里一样,一点踪迹都没有了。
他突然出现在蔺成聿的生活中,又突然消失,招呼也不打一个。
姜宵的那群朋友一定知道什么,人情绪上头,有又被宋合那群冷嘲热讽的一激,就容易钻牛角尖,他把这群人当做唯一的突破口了。
可转机出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工厂原来的陈会计在姜宵身边做了十年,现在拿一大笔钱退休之后还是不安。
她又回想一下,觉得最后一面见姜宵的时候对方状态不对,蔺成聿找过来之后,她也起了念头,找人去了。
比起蔺成聿的四处碰壁,她一个退休会计竟比手眼通天的蔺成聿效率要高。
主要是她十分了解姜宵,以前厂子在的时候,他每天都会来上班的,直到厂子决定要卖掉的前一天都在按时上班,就仅有几天请了假,可那几天也没有要出门的业务,应该是私事。
厂长办公室在她办公室的对面,她看的清清楚楚,回来之后姜宵脸色就很不好,坐在那里呆呆愣愣的。
这算异常情况吧?
小厂会计身兼多职,她要做考勤计入工资的,对日期记得很清楚。
且姜宵那几天请假也不是一整天没来,中午还是来了的,这么短的时间,应该没出市。
陈会计在柳江生活很久,围着姜宵住着的地方画了个圈,想着他可能去的地方。这十来天,她有空的话就出去打听打听,还自己去问过人。
并不算大海捞针,她其实很快就想到医院这个选项了。
她们厂子虽然小,但该有的福利姜宵不会少,每年都会安排体检。姜宵自己很忙,去年还没赶上统一去的时候,后来应该是干脆没去。
今年体检报告出来的时候,赶巧和姜宵请假那几天连接在一起。
这上下一联想,是不是查出什么病来呀?
不确定的时候她也没和小蔺乱说。
柳江毕竟是个大城市,光城区就有三个大医院,她也没什么权利去查医院的数据库,不过人脉还是有一点,问来问去的,求了一圈,总算找到个八竿子难打着的亲戚在柳江市第一人民医院做事的。
第一人民医院就是他们体检的医院。不过就算是亲戚,别人也不肯无缘无故给她查。
陈会计给他看自己的证明,说明自己和姜宵的关系和必须要找的理由,态度很好,软磨硬泡了几天,对方才勉强答应。
“不能带你去医院,也不能拍照啊,我就只转达你结果,”对方道,“也不一定查的到。”
陈会计掌握厂子财政大权,知道姜宵这个法人的身份证号也很正常。根据这个信息,亲戚帮她偷偷搜了医院数据库里存着的体检记录。
陈会计老老实实等着结果,但亲戚查出来之后,讲话的时候就有点吞吞吐吐。
“……找是找到了,是白血病晚期,”他道,“节哀。”
对方那段时间的数次请假,应该是因为不止检查了一次,大概不相信这个结果,想反复确认。但病情是板上钉钉的,没有误判的可能。
三十多岁,正值盛年,还挺可惜的。
而且他还有件事,也不好怎么对陈会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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