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隐空人
看看和他距离不过咫尺的男人,关雎咕咚咽了口口水。
“这里是我的封印之地,如今我神识要溃散了,没想到上天给我送来一个弟子。”男人像是在和关雎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关雎偷着试着活动手脚,发现除了眼睛能眨一眨之外,全身都失去了控制权。
男人邪魅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朝着关雎的额头点了过去,语调变得严肃又不失温和,“现在开始我说的话,你都要牢记心底。从现在起,我是你师尊,你是我衣钵弟子,我这一门就靠你传承了。你要努力修炼,我们这一门进境很快,但是也有几项忌惮,尤其是遇到……一定要立刻退避保命。切记,切记!”
霎时间庞大的信息量充斥关雎脑海,头昏脑涨不说,还伴随着一阵一阵剧烈的疼痛。
这可比那天玄宁真人给他传输镇魂铃的相关信息要难受多了啊!
关雎不出意料地双眼翻白倒地不省人事。
男人脸上笑容早就淡去,轻轻一叹,整个人变得透明起来,“徒儿啊徒儿,将来名震七界,可不要忘了为师。师尊名唤夜啼。”
关雎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才醒过来。男人已经不见了,但是却在他脑海里留下了修炼的功法和其他很多信息。
不仅如此,他觉得身体里充斥着一种莫名的力量,这不是属于他自己的力量。
关雎觉得心酸酸的,根据昏迷之前的对话分析,这男人……虽然他没有正式拜师,可两人现在也算是有师徒之实的男人,也许已经彻底消失了。
一个人,就这么消散在天地间,甚至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真是让人叹息。
夜啼留给他的可不光是功法,还有夜啼最重要的部分记忆,那波澜壮阔又悲惨的一生。
这位还真不是什么魔头,他是纯粹被人坑害的,那人还是他所谓的朋友。这和他的经历莫名有点相似。
关雎叹口气。
他是个心很软的人,见了一面的人就这么没了,总觉得伤感。
虽然相处只有片刻,但是对方留在他脑海里的声音此时却显得温厚可亲。等他回去之后,给夜啼也立个衣冠冢……可他连夜啼的衣冠都没有啊摔!
感伤片刻,关雎起身,一转身已经自动离开了那个空间,回到了之前的山顶。不过此时的山顶已经大变样,风雪和地上的积雪都不见了,露出了地上的土地,正在长出嫩嫩的草芽。
和风雪一起消失的,还有那尊雕像。
可正对关雎这一面,也出现了一条小路,虽然狭小却是实实在在下山的路。
关雎心有所悟,或许这次他的目的地是在山下才对,落在山上,碰到那个师尊夜啼,都是个意外。
顺着小路才很快就下到了山脚,远远看到一伙儿人,没等关雎过去打听什么消息,这伙人已经将关雎团团围住。
第41章
“你是什么人?”头顶有人问道。
关雎抬头看去, 原来在他四周站着一圈人,为首一个面色桀骜的少年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正端坐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关雎看看周围这群人的衣着打扮, 仿佛都是古装一般。
古装, 他已经有点习惯了。上次在梨园外, 那位长发男子也是一身古装, 之前在山顶遇到的夜啼也同样是古装,不过都同样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年代。
不过古装和古装也是不同的。长发男子那一身衣服看起来仿若谪仙, 夜啼那一身黑衣气场强大, 而眼前这些人全然没有这种气息,看起来倒像是一群武夫。
关雎脑子转的飞快,自己身上还穿着现世的衣服, 要给自己编造个什么身份才好?
关键时候, 关雎的脑子还是挺好用的。
眼睛闭上再睁开, 脸上的神色已经变得漠然又高贵, “你是何人?”
对方一愣, 刚才还被他的人围住的一个诡异小子,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过这小子的模样气质出众,看起来不太像是普通人。
一时间,骑在马上的男人反而犹豫不决, 不敢动了。
关雎暗暗给自己点个赞, 自己这演技, 当初应该考演艺学院啊, 现在说不定都成角儿了。
其实他这也算不上什么演技,之前家里有钱,在小圈子里也算是比较拔尖的那种了。再加上他发小是张凛冬,张家这几年官运亨通, 张凛冬又时刻将关雎带在身边小心护着,连带的关雎在圈子里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这种状态展现给别人看,总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凑过来拉关系套近乎,甚至提出强人所难的要求,久而久之关雎就养成了这副瞬间高冷的演技。
“您是……”马上的桀骜少年翻身下马,上前一抱拳想要询问关雎身份,可刚下来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这锁魔山已经封闭了几百年,常年有兵马看守入口,这人什么时候上去的?而且山上常年积雪寒冷非常,这人衣着打扮这么奇怪,怎么可能毫发无损的下来。
这么一推测,答案顿时就出来了。
这人就是山顶的魔头!
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少年没有轻举妄动,传说山顶封印的魔头厉害非常,别让他跑掉了。
桀骜少年朝着自己心腹使了个眼色,心腹机灵地离开寻求救兵,很快一大队人马将关雎等人团团包围。
关雎微微皱眉,“你们要做什么?”
桀骜少年看到援军喜形于色,“魔头,受死!”
“什么魔头!你认错人了!”关雎忍不住开口为自己辩解。
不辩解不行啊,这么多人,一人捅他一手指头他也受不了啊。
“胡言乱语,这锁魔山上根本就没有半个人,你就是魔头苏醒!冲!”桀骜少年一挥手,持着枪械的兵士冲了上来。
后面援军之中一人衣着尊贵与众不同,嘴角噙着笑骑在马上看着这一切。
关雎看到众人冲上来的那一瞬间,头皮都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