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注一掷
夏天的夜晚,麦田传来白天阳光晒过麦穗甜甜暖暖的香味,做梦一样。
白雪公主的手乖乖环抱着他的脖子,小脸挨着他的肩膀。
“哥哥,我重吗?”
“不重,很轻,你要多吃点啊。这样背着走,会疼吗?”
“不疼。”小孩轻轻地吸着气,其实是有一点痛的,但是这是第一次有人背他,他好喜欢啊。
头顶的银河清晰,在没有被污染的年代,这是最后关于星空的记忆。
他看着头顶的星空,在令人安心地背上,忘记了腿上的感觉,走到了“家”里。
“可以了。”不能让这个人知道,他的家人是那样的,这个人会讨厌的。
薄郁放下了背上的白雪公主,看着有些气派的大门:“你家很有钱呢。”
白雪公主固执地拉着他的手,雪白漂亮的小脸不笑,隐隐蹙着眉,大大的眼睛清澈,认真地说:“明天也要一起玩。”
薄郁笑着说好。
他看着对方额头的血痂,害怕自己明天会忘记,努力记住。
他们挥手,在星空之下的黑夜中告别。
彼此都很高兴,终于和那个人说话了,还成为了朋友。
但是,薄郁直到再次被转学,也没有再见那个小孩。
很遗憾,连告别也没有办法。
那个年代,虽然有彩虹和银河,但是没有无论相隔多远,都让两个小朋友不失去联系的手机。
对白雪公主来说,有没有手机都改变不了,说好了要做朋友的,但薄郁从他身边视而不见走过,并不理会他的事实。
他并不明白,那个笑容温柔的转校生明明答应了他,为什么在他休假一周结束治疗回来后,那个人就看都不看他一眼了。
他为了干干净净的和那个人做朋友,连额头的血痂都努力治疗了呢。
还特意让家人带了礼物给老师,把座位搬到了薄郁后面呢。
“是我太坏了吗?总是打架,所以,他也不喜欢我,不想跟我做朋友吗?”
眉眼丧丧的恶狼,趴在桌子上,连打架都不想打了,委屈地望着前面的薄郁冷淡好看的侧脸。
“我长大后,会努力变得温柔有礼貌的。”
并没有等他长大变温柔,下午的时候,前排的座位就空了。
那个转校生,只是临时借读,悄无声息离开了这个小镇,老师甚至没有在班上解释一句,就像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这个人一样。
但恶狼一直一直记着他。
记得,小学一年级的时候,那个远远的坐在窗边的人,皮肤雪白得像是半透明,有些孤独的样子,衣服总是干干净净的,生得很漂亮,班里最调皮的男孩子也不敢对他太凶,不是怕他,是担心他不喜欢自己。
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白雪公主,逃亡流落在外。
薄郁并不知道,在那个小恶狼的眼里,他也是白雪公主呢。
……
牧月森面带微笑,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像是慢慢意识不清,说着不可能发生在这个世界上的,薄郁和他的初遇。
“我们就这样分开了,在你离开后,我也被接回了家,离开了那个小镇,很多年过去,都没有你的消息。我不记得你的名字了,但还记得,你坐在窗户边,安安静静写字。我趴在桌子上,隔着整个班级,会偷偷的看。你笑起来有些冷淡,但是很好看。皮肤很白,阳光下有些透明。我们坐在草垛躲雨的时候,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看着你。像是冬天的雪,像林间里的月光。”
薄郁有些分不清,那些模模糊糊似有若无浮现的画面,到底是真的曾经发生在记忆里被遗忘的过去,还是只是因为这个人的声音太过动听,幻想出来的画面太过真切。
牧月森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点虚弱,但薄郁觉得他好像比上次鬼屋时候还要严重。
空气里有烧灼的血腥味。
他垂眸看着牧月森的脸,牧月森的脸上没有冷汗,带着温润清浅的笑容,嘴唇的颜色也是鲜红的,但是,曲起的手指按着的心口,灰蓝色的T恤有一小块鲜血泅湿的破损。
薄郁握着他的手,牧月森的手指冰冷苍白,移开后,薄郁的瞳孔微微一震,看到一个洞穿整个心脏的伤口,伤口因为烧灼止住了大部分血。
他瞬间想起来,牧月森有一个扑到他背上的动作,如果是牧雪城会是撒娇,但牧月森从不这么做,除非是那一瞬间,替他挡住了什么。
“伤口是从背后洞穿的吗?”
牧月森的脸上还有笑容,轻轻地说:“不用在意,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你说的没错,我才是副人格,一百年内就会被治愈。前二十年过得很慢,想到还要过一百年,觉得有些厌倦。如果你来得早一点就好了,我会愿意活一点,会愿意挣扎一下,也许就能活到一百年再消失。”
薄郁一直很想知道,他们谁才是主人格,但听到了答案,却无法释怀。
“你在做什么啊?虽然并不想你们自相残杀,但如果可以,希望你和牧雪城都能活着。”
牧月森的脸上仍旧带着笑,笑容很淡,平静地说:“在前面的草垛里,藏着你想要的保险箱,去开吧。”
A4纸的声音传来,带着迫切:【阿郁,情况有些严重,我检测了一遍,问题出在这个世界的信息核上,你快去打开保险箱,必须拿出那份遗嘱,不然真的要世界毁灭了!】
薄郁回过神,小心将牧月森靠着墙壁放下,向着壁画画着的星河走去。
在尽头,果然看到一个草垛样子的保险箱。
他拿出脖子上的两尾鱼,在草垛的石阶上,像是彼此追逐的两条鱼,钥匙放进去的那一刻,整个草垛分崩离析,露出一个小盒子。
和牧雪城房间里装着怀旧玩具的盒子一样。
薄郁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个病历本,还有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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