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慕君年
这一天刘学渊见刘湛一早便出门就知道他又上山去了,只得气呼呼地坐在堂屋里。
“大哥,你也不用太担心,我看湛儿是个机灵的不会出事。”刘学逸在他身旁坐下。
刘学渊长叹一口气。“山上野猪为患,一日两日三日碰不到总有一天会让他碰到,下次就没那么好的运气让他杀死野猪了!”
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只是家里的条件摆在这里。
“孩子们都馋肉,现在我们隔天就能沾点肉味,湛儿的功劳最大,就连娘的身子骨也健朗多了。”刘学逸叹息。
刘学渊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他曾要求刘湛带他一起去,刘湛却死活不愿意。
就在两兄弟闲聊时房里的宁氏又莫名的哭了起来,刘学逸的脸色立即变得阴沉。
宁氏的病情是越发严重了,起初还是发呆现在一天都要哭个好几回。
现在刘家三个屋,老太太跟刘学礼一房住在另一边,刘学渊和刘学逸两房住在靠厨房这一边。
因为宁氏的病情越发严重,现在除了吃饭时间,老太太跟方氏他们基本不过来串门,本来日子就糟心的了,还成日的听宁氏哭,也不怪人家避之而不及。
就连刘学逸自己也把馨儿和澈儿都送到隔壁屋跟祖母住,否则两个孩子也得被逼疯不可。
刘学逸听不下去黑着脸出了门。
这时赵氏从房里出来到对门去查看宁氏,宽慰了她一会,声音渐渐小了一些。
刘学渊看着弟弟离开的方向心累的摇头叹息。
冬季的齐云山脉是名副其实的林海雪原,当地百姓除了一部分人选择猫冬不出外,也有一部分人跟刘湛他们一样捕些小猎物。
冬季野猪活动不频繁是相对安全的时候,尤其是大雪盖地之后野生动物食物匮乏,用当地话讲正是捉笨鸡笨兔的好时候。
捉的人多了刘湛他们的收获便差得多,今日又只得一只山鸡还不够他们五人塞牙缝的。
刘湛望向林海深处动了心思。“外面这片林子已经猎不到多少猎物了,我打算往里走走,你们敢去不?”
“头儿,你去我就敢去!”曹壮第一个响应。
“我也是,谁不去谁就是怂蛋!”张小满气势满满。
这话简直说死了余下两人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刘湛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中二病少年也是够了。
“我先跟你们说好了啊,我们要去的是野猪王的地界,害怕可以不去,但是谁要是去了又给我拖后腿的话,以后就别跟着我了。”
四少年齐齐咽了咽口水,最后还没既害怕又兴奋的跟着刘湛进山。
经过这段时间的上山下山,刘湛已经对这附近的地形有了大概的了解,不说了如指掌但最起码不会迷路。
野猪王的地界是一片松树林,春夏季节林子里野花野果很是茂盛,到了秋冬季节松树结的松果又成了野猪王最高营养的过冬食物,难怪这野猪王一家大小在这里繁衍赖着不走了。
刘湛捡起一颗落在地上的大松果,竟比他拳头还大,松果里有丰满的果仁。
这玩意能吃,在后世还卖得不便宜,他在考虑要不要捡一些回去,拿来当瓜子嗑似乎也不错,只可惜没有带背篓带不了多少,只能明天带上背篓再来捡。
握着手中的大松果,刘湛带着四人继续往里走,看似随意走走,实则刘湛每时每刻都在留意着雪地上了痕迹。
昨天到今天都没有下雪,一些小动物在雪地上行走留下的痕迹还清晰可见,甚至还有野猪的脚印,刘湛刻意避开有野猪脚印的地方,然后选了一处布满小脚印的区域利用松仁为饵下套子。
五少年七手八脚的很快就在沿路布下数个陷阱。
“头儿,这样可以了吗?”
刘湛基本满意的点头,明日再来看定然不会空手而归。“走吧,我们下山去。”
少年们闲聊着往回走。
“这儿离我们惯常走的路有点远,还得穿过松树林才能回去。”闻青山嘀咕。
山路崎岖,少年们走得却不慢。
“往前走是荆棘林子,要不咱们从那边回吧。”曹壮抬手指向一个方向。
“荆棘林子不是也有野猪吗?”曹鸣道。
曹壮没好气的扫了一把他的后脑勺。“怂蛋!那荆棘林子能进去的野猪能有多大?我们好歹也是杀死过野猪的人,怕他个球球。”
“走走走,说不定真会让我们再遇一回小野猪呢!”张小满一脸兴奋。
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刘湛懒得搭理四个中二少年。
没断奶自不用说刚断奶的小猪都是跟在母猪身旁觅食的,真让你们这群愣头青遇到就该哭了,而且野猪不是家猪,只要有五六个月大的野猪就具有极强的攻击性。
也许是刘湛他们前段时间过度捕猎的关系,荆棘林子里的小兽脚印很少,至于野猪脚印更是没有,渐渐的少年们便放宽了心又开始高谈阔论起来。
忽然刘湛好像听到有狗叫声?
“你们有没有听到有狗叫?”刘湛问。
张小满说:“咱们村就陈百户家养了两条大黄狗,应当不会跑了这里来才是。”
军户们平日都快吃不饱饭了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养狗?要么就是野狗,可他们土生土长的也从来没听说过天苍村附近有野狗。
刘湛已经走了过去。“我去看看。”
走没多远刘湛便看到了一个簸箕倒扣在雪地上,而奶狗呜咽的声音就从里面穿出来。
刘湛掀开簸箕眼明手快的抓住那只想要乘机逃跑的灰毛团子,提溜起来一看,刘湛险些没笑出来,这家伙的小样跟哈士奇像了个七八分,看样子似乎刚断奶小模样傻里傻气的。
曹壮他们围过来也觉得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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