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哈欠兄
听到温洋的哭声,殷锒戈突然觉得心口钻心的疼,他双手抓着头发,脑中尽是温洋无助的模样。
可是
可是他还是没有勇气推开那块木板
“妈的!”疤脸破骂一声,直接拿出随身带的刀子。
温洋看着那明晃晃的刀,脸一下子惨白,他哆哆嗦嗦的后退,最后似乎被吓疯了,撒起腿就往外跑,结果被疤脸一耳光打了回去。
疤脸男的一个手下上去就把温洋摁在地上,温洋嚎啕大哭。
疤脸男直接将刀尖隔着衬衣抵在温洋的身体上,阴森森的说,“最后问一遍,人在哪?”
温洋就像突然落在旱地上的鱼,疯狂的挣扎着身体,极度的恐惧令他不断哭喊着,“叔叔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温洋绝望的求饶声,如柄巨斧劈开了殷锒戈自以为一直坚悍的心脏,恍有流不尽的毒液在血管内疯狂流动,五脏六腑,在这一刻被腐蚀的破烂不堪。
殷锒戈站立不稳,最后顺着一面墙缓缓坐在了地上,他用尽全身力气捂着耳朵,可温洋的哭喊声依旧能刺穿他的耳膜,直击大脑!
“啊!!”温洋的哭声陡然尖锐起来,疯狂踢动的双腿无意间踹到了那只柜子,发出咚咚的响声,“哥!啊!!哥哥!”
殷男两眼充满血丝,他瞪大眼睛,几近崩溃的看着那块透着一丝光亮的木板,此时此刻,仿佛有无数把钢锯在疯狂的切割着他的脑神经,他泪流满面的跪了下去,最后将头狠狠的撞在了地上。
“对不起”殷锒戈十指抓着地面,哽咽着,“对不起温洋对不起”
原谅我
我是个懦夫
时间被一点点的拉长,殷锒戈甚至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垂着头倚在墙边,身体还在无意识的打着颤,整个身体像被抽去了灵魂一样。
上面已经安静了下来,但似乎有人在守株待兔,偶尔传来两三个人的谈话声,但再没有温洋的声音。
到了半夜,疤脸男才带着所有人离开。
殷男感觉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死寂,但耳边似乎还有温洋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他恍恍惚惚的站了起来,最后从地窖中爬了出去。
狭小的空间内,除了地上那一滩血和本有的静态摆设,什么都没有。
温洋,也不见了。
殷锒戈看着地上殷红的血迹,脑内一片空白,最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身体失力似的垂下,双手直接摁在那一摊血迹上。
血迹的旁边落着那张写着他和温洋名字的纸,纸张已经有一半被血染红,那个圆圈里“温洋”二字几乎被红色的血迹淹没。
殷锒戈望着纸上温洋的名字,沉涩的眼眶几乎酸裂,他将那张纸紧紧的攥在手心,终于崩溃似的哭了起来。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是那么懦弱胆怯的人。
从懂事开始,就跟着自己义父见识到足够多黑暗的殷锒戈,一直觉得自己比任何同龄甚至一些年长的人都要有胆魄有担当,可到今天他才发现,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面对温洋撕心裂肺的痛哭,他只能跟只老鼠似的躲在地窖里瑟瑟发抖。
而不过九岁的温洋,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殷锒戈知道,无论他这辈子站的多高,这一天将永远化成他心底的一片黑暗契入骨髓,在未来,在死前的每个日日夜夜,都将如影随形。
《楔子》完
第一章 十一年前的恐惧!
女人被经理领进包厢,一眼便被倚在沙发的那个男人吸引。
只知道他叫殷锒戈,是伏伦的贵客,身份不凡。
殷锒戈长相冷峻不羁,眉形似剑,眼睛深邃又很凌厉,全身散着股呼之欲出的寒气,无形中给人一种心理上的压迫感,他穿着贴身的黑色衬衫,用视线就可简单的描绘出其宽肩窄腰的完美体型,袖口随意的卷到肘弯处,露出的手臂能清晰的看到其坚实紧绷的小麦色肌肉。
被叫进包厢的女人,本还对这个传闻中冷情暴戾的男人充满恐惧,此时一见殷锒戈无懈可击的长相与身材,暗喜不止,如此有权有势又难得的有这样一副完美皮囊的男人,就算让她倒贴一晚她也愿意。
伏伦朝女人抬了抬下巴,“好好陪殷总。”
“殷总。”女人娇嗔的唤了声,撩起耳边的碎发,微笑着在殷锒戈身旁坐了下来,“殷总您怎么不喝酒?”
殷锒戈转头醉醺醺的看了女人一眼,那眼神如锋利的刀剑凌空而来,实在阴冷,吓女人打了个冷颤,环在殷锒戈手臂上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了。
女人转头不知所措的看着伏伦,伏伦朝她挥了下手,女人便快速的离开了包厢。
“长夜漫漫。”伏伦轻笑道,“殷老弟倒是耐得住寂寞啊。”
伏伦和殷锒戈之间的交情并没有多深,只是因为生意上的合作,一年里才会有那么一两次形式上的应见,一向很会读人的伏伦也琢磨不透殷锒戈的为人,只是在感觉上他将殷锒戈定义为一个不可深交的冷血动物,这种冷不是因仇因恨而诞生的冷,而是伴随着成长的暗色经历深透进骨子里的冷。
殷锒戈喝尽杯子里的酒,“伏爷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酒喝多了,到床上怕下手没轻重。”
伏伦大笑几声,“你可别说自己是个怜香惜玉的主,我看是老弟你眼光太高吧,刚才那女人,脸蛋和身材可都称得上极品,这你都看不上眼,难道是我搞错了什么?例如性别?”
当然,伏伦也不相信殷锒戈是个禁欲男。
“伏爷说笑了。”殷锒戈脸上的笑容十分浅淡,“关于合作的事”
殷锒戈和伏伦在合作上聊的还算投机,两人从会所里出来都面色和悦,等殷锒戈上车后,伏伦暗暗命令会所的负责人挑一会所的男公关送到殷锒戈所住的酒店。
殷锒戈毕竟是来他伏伦的地盘上做客,他总要尽到地主之宜。
殷锒戈刚坐上车,便透过车窗看到离他车十来米的路边,有一个衣着破烂的男孩蹲在那里,似乎在乞讨,跟前放了只小碗,眨着水盈盈的眼睛一脸期切的望着路人。
殷锒戈一下子失神了。
司机刚要启动车,殷锒戈突然打开车门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