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沫月临萤
轻柔抚摸着自己的脸,“我很喜欢这张脸,我想用一阵子,怎么了,难不成你心疼了,不敢动我,因为我和你身边这位长得一摸一样?”
秋寒辞哪会心疼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当即拔出剑,向他刺去。轻柔不为所动,他抬起下巴,道:“宗主,做人没意思,做人不能随心所欲,美丽的皮囊也没有用,你看,这里这么多美丽的人,还不是成了刀下骸骨。只有强大,只有力量,才是最值得拥有的,掌门,我给了您这样的机会,您可不能不要啊,快,让我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话音刚落,环石宗掌门脑袋破裂,耳根处伸出两根长长的如同骨头一般的东西。他的手指蜷曲,指甲变得又尖又长,皮肤上冒出一截一截细碎的黑色骨头,骨头好像有生命一般,嘎吱作响,左右晃动。
接着,他嘴里冒出獠牙,眼睛变得漆黑,脸上没有血色的皮肤长出黑乎乎的绒毛,十几秒后,环石宗宗主已经没有人样,他成了一个怪物。
轻柔道:“作为人,你灵根一般,到死也就是个金丹了。但作为妖兽,你有无限可能,怎么样,我给了你机会,虽不能让你像我这样随意变化容貌,却能突破身体极限,让你拥有妖兽的力量。这可不是一般的妖兽哦,这是来自魔界的妖兽,我用了很多年时间,提取了各种魔界妖兽的血液,才制成的好东西,你是第一个喝下的,你是最幸运的人啊!”
秋寒辞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只不过……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样貌实在太恶心了,滑腻,乌黑,身上没有一块能看的地方。
苏阮潋道:“他给环石宗掌门喂了一些东西,环石宗的这位掌门,现在已经不算人了”
秋寒辞眉头拧紧,厌恶地皱起鼻子。
苏阮潋又道:“不过,他现在是半人半兽,半死不活了,早已没了理智,就算能以现在这个状态过下去,估计也活不了多久。”
秋寒辞道:“他做出这种恶事,死了活该。”
说罢,抬头看向轻柔,轻柔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秋寒辞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该死。”
轻柔拿着茶盖,“我死不死,可不是你说了算。”
说罢,他突然抬手,狂风四起,卷起地上落叶。顷刻间,乌云压顶,风声呼啸,大殿顶上的青瓦掉了几个,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晕倒的弟子身上溢出血来。
苏阮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轻柔挑眉道:“哦?居然能顶住我的灵力压制?”
秋寒辞心中虽憋闷,却也能站得稳当。
轻柔目光逐渐深沉,他站起来,道:“有点意思。”
秋寒辞将剑横在身前,“等你死了,就更有意思了。”
说罢,剑光四起,地上纷纷扬扬的落叶卷在一起,疯狂地打着转儿。
轻柔道:“我怎么舍得弄伤你呢,就算要弄伤你,那也不是现在!”
他一抬手,僵在原地的怪物突然有了动静,它睁开眼,嘴里尖牙粘着血,四腿着地,呼哧呼哧奔袭而来。
它流着痰液,贪婪地看向秋寒辞,张开嘴,嘴里臭气熏天。
它想吃了秋寒辞,连骨头一起嚼碎。
秋寒辞一剑劈去,神剑威力无穷,将地上砸出几道裂缝。这怪物看着僵硬,速度却极快,它躲过这一击,后腿支在地上,咔哧咔哧咬着牙。
秋寒辞手心汇聚灵气,剑身冒出一团火,火苗蹿得很高。
秋寒辞眯眼,眼前的家伙,早已不是人了,而是彻头彻尾的兽,是嗜杀成性的兽。
如同龙卷风一般的火苗冲怪物袭去,怪物像猴子一般在地上跳动着,躲过一击又一击。轻柔眯起眼,偷偷拿出剑,他刚想出手,却觉得胳膊一阵生疼,轻柔抬眼,苏阮潋从远处射过去一道剑气,不偏不倚,劈在他的胳膊上。
轻柔扭过头,血水从衣服上渗出来。
“多管闲事?”
苏阮潋冷哼一声,并不作答。
轻柔道:“既然你想管闲事,那我就先杀了你!”
说罢,他提剑冲过来。苏阮潋道:“你不用本体,学着人类使剑?”
轻柔目露凶光。
苏阮潋却道:“你并非人类,而是兽类。若我没看错,你还是一只灵兽。”
轻柔嗓子里扯出冷笑,他道:“我是人是兽又如何,刀下亡魂还管这么多?”
苏阮潋轻飘飘道:“没想到,温和的灵兽里,也会出现你这样的异种。”
苏阮潋突然抬手,手里飘出一股奇异的光,那光射向轻柔,轻柔闪身避开。
“要打的话,还是露出真面目来吧。”苏阮潋冷冷的声音传过去。
轻柔感觉面上一阵生疼,片刻之后,他发现,自己的脸开始溃烂。
“你——”轻柔沉住气,道,“苏阮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装模作样的人?你装出柔弱模样,以此接近秋寒辞,活在面具下的人,倒可以教训起我来了?”
第64章 64
轻柔面色不善,手中动作又凶狠几分。苏阮潋身形敏捷,躲过一击后反手攻去,轻柔见势不妙,闪身躲开。他已有愠怒之色,骂道:“没想到你有些本事。”
苏阮潋取出剑来,剑身呈银色,流光涌动,阳光下剑尖泛着淡黄色的光芒。
苏阮潋问道:“若我没猜错,你就是骨合宗宗主。”
轻柔笑道:“不错,你很聪明,但这件事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了,今日你要死在这里,而秋寒辞,会被我带走。”
苏阮潋提起剑,“你早已化作人形,作为灵兽也比一般兽类聪明,可现在,你还是蠢了些。”
轻柔冷笑,“我蠢?”
苏阮潋抬起眼,慢悠悠开口,“你很狂妄,但有时候狂妄并不意味着强大,很可能,你只是看不清自己。”
话音还未飘散,一道凛冽的剑气已经冲轻柔而去。苏阮潋长相柔美,说话总是低低的,人们总觉得他像山间溪流那般恬淡,但他这一剑,却与他的样貌相反,带着凛冽的杀气,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