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更天未晓
齐简舔着嘴唇,了然地点头:“原来是不想摸这里?那我换个位置。”
说完,他再次撩开被子,这次干脆连里裤一起露出来,垂眸看向里裤,齐简笑得狡黠:“那换这里摸,满意吗?嗯?”
盯着裤子中间,鼓鼓的那块,柳忆瞪圆眼睛,唰一声又把被子盖回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有些难办了。”齐简舔着嘴唇,似笑非笑,缓缓聚起眉峰,好像真在思索还有哪里能摸。
柳忆看他若有所指思,目光从上身扫到床尾,只觉喉咙发干,恨得牙痒:“还有精神撩拨,我看你是不难受了。”
“难受。”齐简侧身,从床里抓过软枕。
柳忆自觉接过软枕,小心翼翼垫在齐简身后。靠在软枕上,齐简单手搭在眼睛上,稍稍向后仰头,呼吸有些不稳。
“还想吐啊?”柳忆有心替他顺顺胸口,想到手上太冰,只能瞪着眼睛干着急。
过了一会儿,齐简放下手,看看柳忆,朝外面喊声来人,待晓斯进来后,吩咐取炭火盆来。
晓斯犹豫着嘀咕:“世子,您方才不是让全撤掉,说太暖和了难受?”
“就你有嘴?”齐简斜他一眼。
晓斯再不敢说什么,皱着脸退下去,不多时,带着家仆抱进来两个炭盆。
按齐简示意,炭盆被放在柳忆身旁,柳忆看着红红的炭火,抿抿嘴摆手道:“我真不冷,撤下去吧。”
“放下,没你的事了。”齐简没理他,只是看向晓斯。
等晓斯离开,寝殿里重新恢复安静,劈劈啪啪炭火声,时不时响起,柳忆盯着炭火,目光逐渐暗沉下去。
“皇上今天,和你说什么了?”齐简的声音,在炭火小小爆裂声衬托下,有些飘忽。
柳忆搓搓手指,确定手暖起来,才抚上齐简额头:“还好没发烧,怎么突然吐了?太医怎么说?”
“皇上今天说什么了?”
知道躲不过,柳忆耸耸肩,干脆脱了鞋子,和齐简一同挤在床上:“和你想得差不多。”
齐简微微颔首,沉默半晌,扭头看他:“你答应了?”
柳忆没吭声,也没看齐简,而是蜷起双膝,把头埋在膝盖上。缓缓叹口气,齐简再次仰头,用手蒙住眼睛。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寝殿外,不知什么鸟儿,引颈高歌,调子欢快又愉悦。
柳忆埋着头,听一会儿鸟叫,平复好心绪露出笑脸:“你真不要紧?太医怎么说?”
“皇上给准话了吗?”齐简依旧蒙着眼睛,没去看柳忆脸上笑容。
没人看,便没必要维持笑容,柳忆拉平嘴角,再次把头靠在膝上:“没有,和你预料一样,他只是问过我意思,就让我出宫了。”
说完,见齐简没什么反应,柳忆偏过头,悄悄看向他。
眉眼如画,哪怕在病中,也是繁锦极春。看了一会儿,眼睛微微发涨,柳忆不得不扭回头,再次把脸埋在腿上:“你这病,真没事?怎么突然就吐了,昨天都还好好的。”
“没事。”齐简终于放开手,用刚才捂眼手,摸摸柳忆脸侧碎发,“我的病没事,北边也不会出事,你可以放心西征。”
柳忆闷着头,嗯一声。
齐简强硬地将他拉起来,逼他直视自己:“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柳忆声音发涩。
“我的病,是装的。”齐简勾起嘴边,眼角泛着红晕。
柳忆愣了愣,坐直身体:“装的?怎么装?”
“太医总有办法。”齐简把他拥怀里,轻咬柳忆耳垂两下,没舍得用力。
柳忆想到之前,自己高烧时,齐简曾说过怀疑御医下药的事情,所以,他真吃过能让人高烧不退的药?那他又是为什么,宁可伤身也要装病?
心里早有答案,咬着嘴唇,柳忆心尖轻颤,好像被极细的针扎过,一两根不触及根本,却让人无法忽略。
他忍着疼痛,低声问:“所以今天,也是因为吃药?”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齐简眼底有些动容,却依旧面不改色点下头:“自然。”
明明还没回府,就已经吐了,明明那时候,都还没请御医,明明早上一起用膳,路上也没吃过东西,怎么可能是吃药的原因?
颤抖着的心尖,抽疼起来,柳忆咬牙,将骗子两个字硬生生吞回肚里。
“高热、咳血,都是装的。”怀里的身体有些僵硬,齐简抬手,一下下抚过他背脊,直到柳忆逐渐放松下来,他才再次开口,“放心吧,我不想再吃那么苦的药了。”
柳忆点点头,心口还在猛烈抽痛,且有愈演愈强趋势。
生怕一不留神,再来场狗血哭戏,柳忆拍拍自己脸颊,努力把思绪往别的地方引,想着想着,在抽痛间隙,还真让他想起另外的事:“那北征?”
说完,他又明白过来:“如今,羌狄联合,都聚在陇南,估计北征的事情,倒是不急了,只是…”
齐简再次拍拍他背脊,冲着他耳朵吹气:“就算真去,也无妨,我在军中,安插了人手。”
这倒是完全出乎柳忆预料,愣怔片刻,柳忆挣开一些,和齐简对视:“你在军中,有人手?”
“怎么?没想到?就许你有探子,不许我有人手?”齐简笑笑,将他重新拉回怀里,不欲多说。
柳忆表情僵住:“你知道?”
齐简冷哼:“每隔七日,就摸进别院,最近你住在主院,他不便进来,所以每到日子,你就找各种理由往别院溜,你当我没长眼睛?”
柳忆不好意思地摸摸脖子,有种被揭老底的尴尬。齐简看出他的不自在,将脸埋到他颈间,轻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