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安衾
所有人都已经安排好时间,成团专辑正在筹备中,等黎摇和殷修的限定团一到期,立即官宣成团。
已经完全能独当一面的五个一线流量成团,在圈内从未有过,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这一年他们聚少离多,颜意的计划除了必要的专辑和巡演,再录制一个旅游向轻松团综。
在最后的策划签上字,颜意起身回家。
夕阳昏黄的光透过整面玻璃窗落在颜意身后的奖杯上,关上门之后,外面是一张张友善的脸,回到家时,等待他的是灿烂的笑脸。
“小颜哥哥,我已经一个月没见你了,好想你啊!”黎摇拉着他的胳膊,亲昵地蹭过来。
颜意笑道:“所以你就偷溜回来了?”
黎摇用笑萌混过关。
新的一年,在各地拍摄的人又陆陆续续回来了。
今年颜意没给他们接外地的春晚,所以大家都能在家里过年并且准备成团发布会。
主打歌由白时景创作,他的想法是每个人各自唱自己,五个人的经历组成一首完整的歌,作为他们超时空男团的主打歌。
颜意非常支持这个想法。
白时景:“那小意那大致给我讲讲他们的经历,我来写歌词。”
颜意犹豫了一下,笑道:“让他们自己跟你讲吧。”
快两年了,他们之间没有故意隐瞒,互相知道一些事情,但一直吵吵闹闹,好像没有好好聊聊各自的过往。
等人都回来的第二天晚上,颜意准备了火锅,就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热腾腾的火锅最适合多人聊天。
殷修一边向火锅里塞各种绿色蔬菜,一边说:“我?我就是未来星际顶流啊,黑红黑红那种,就是稍微被压迫了十几年,但我守住了我的坚持。”
如果没有遇到颜意,他本该在那个狭小阴暗的小房子里被全网骂,被禁止消费,或许终于向那个世界屈服,更大的可能是被饿死在那个逼仄的小房间,死无人葬,月光黯淡。
白时景:“你想要的主题词和关键词是什么?”
“自由。”殷修不假思索地说:“自由和平等。”
黎摇在向火锅里放各种圆滚滚的小丸子,“我的过去,大概就是一颗怎么都发不出光的小星星。”
他没想过要成为最璀璨的巨星,只想做一颗能有发光发亮的小星星,可光从不曾眷顾他,他陷入淤泥之中,几乎要被淹死,幸好有人拉了他一把。
他回到了干净广袤的夜空之中,拥有了小小的光晕,温暖的,安静的,干净的。
白时景握紧手中的笔,“主题词是?”
“光。”黎摇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软乎的笑,“微光。”
谢宿说:“我上一世因一个渣男,身体,梦想,爱情全部破碎。”
名声尽毁,骨骼碎裂,身体腐烂,倒在腐蚀性溶液中,痛苦又可怜地挣扎,如果不是有人把他抱起来,他或许就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放纵自己沉倒在黑暗中。
白时景问:“主题词。”
谢宿:“糖果。”
郁宴在涮牛肉,“我就一亡国暴君,在皇宫的血污中长大。”
父不父,母不母,互相持刀以对,将内在血缘化成外在刀血,穿着沉重的红衣,不知道要在幽深的皇宫迈过多少个长夜。
幸而他拥有了一本童话书,看到了更远的星空。
不待白时景问,郁宴便说,“童话,一生的童话。”
白时景说:“我的是梦想。”
最后白时景为这这首曲取名为《童话不染风霜》。
他们在成团发布会上唱了这首歌。
坐拥千万粉丝的五个明星组成一个名为超时间的男团,娱乐圈震惊或疑惑,全都阻止不了他们和他们热情的粉丝。
从过去1500年,到未来1500年,跨越3000年的时光,他们跑过黑暗,甩开污泥,抛掉病魔,踏过鲜血,碾碎嘲讽,一起跋涉到这里,头顶星光,荣光加身。
粉丝大声呼喊着,“超时空”的名字响彻夜空那一刻,颜意的手机亮了。
手机上跳出一行字:【超时空男团任务完成。】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粉丝任务已经完成了。
005跳了出来,“宿主,任务完成啦~”
颜意心情复杂至极,“005,你要走了吗?”
005的声音一如刚遇见时的软糯,却多了一丝不舍,“嗯,005要走了,粉丝的信仰和喜欢是005的能量,现在005能力攒够了,可以离开了。”
颜意轻抚手机,问:“如果我三年内没有完成任务,真的会变成植物人吗?”
005吭哧了一下,“不会,从005找到宿主那一刻,宿主就不会死。”
被骗了,颜意心里却是一暖。
005:“005有个礼物留给宿主,宿主记得看。”
当颜意再次点开手机上那个超时空男团app时,app里任务、商城和消息框都没了,只剩一个视频。
一个弥漫着重重阴气、戾气、死气和血腥气的大厅里,一个个形容可怖的人盯着大厅正中的大荧幕。
大荧幕里出现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孩,他茫然地站在一家福利院门前。
那是一家比较老破的福利院,里面的“妈妈”们坐在树下唠嗑,院子里一个房门前,一个脑瘫儿童被固定在一个婴儿椅子上,空洞茫然的眼睛看向他,不知恐惧,没有悲欢。
五岁的小孩,已经开始照顾别人,长期留在福利院的孩子,大多不健全,他照顾过脑瘫、唇腭裂、脊柱侧弯、瓷娃娃病的孩子。
康复室里基本是残缺的孩子,各种畸形儿在地上爬,他拿着干净的毛巾追着他们,挨个给他们把小脸擦得干干净净,眼神干净柔软。
脑瘫孩子被固定在儿童椅上,小男孩喂他吃饭像喂兔子,兔子还知道找食物吃,她只知道饿,不知道找食物,小男孩便定时定点喂她吃饭。
得瓷娃娃病的小孩,骨头脆弱得打个喷嚏都有可能骨折,浑身布满可怖的手术缝合痕迹,他捂着小孩又小又凉的手,安静地陪他。
他走得那一天,瓷娃娃病的小孩伸着手要抓他,从床上摔了下来那一幕,成了他好几年的噩梦。
他被带去新家又被送回福利院,养父母和院长互相推诿,小孩站在一个小角落里,看向康复室的方向。
最终他被带回家了,他安静又努力,于一个小角落里悄悄长大。
后来,他成了一名兢兢业业的经纪人,冲在最前面护住他的艺人,为艺人喝酒熬夜。
人生终于要有光彩时,被人背叛污蔑,死于一场车祸,被一辆卡车碾碎。
他死时,他护着那个经纪人正被人群簇拥着,而他安静地死在雨幕中,无人知晓。
没有父母,没有朋友,和他走进福利院那一刻一样。
大厅中,一群满身煞气的人看完了颜意简短的一生,就像颜意看过他们中五人的一生一样。
好多人按下了选择按钮,其中五个是颜意再熟悉的不过的人。
其中一个一身鲜血的红衣人,在看到颜意五岁时坐在福利院门口向外看时,就按下了。
一个毁容瘸腿的人,在看到颜意照顾瓷娃娃病男孩时按下按钮。
视频放完后,是005留给颜意的一封信。
“你选择了他们,他们也选择了你。”
“你们互相救赎,给了彼此新生。”
颜意握紧手机,看向舞台的方向,舞台上的星光映入湿润的眼眸,宛若星河摇曳。
郁宴的歌声拂过耳边。
“你悄然而现,捧住卖火柴小女孩的柴光,我的童话不染风霜。”
<正文完>
第67章 番外一
帝都的树村在那个年代可以说是“地下音乐”的代名词, 包括摇滚,也包括民谣。
名字听起来有点通话色彩,实际上是个脏乱差的小村子, 不然房租也不会那么便宜,吸引了一群外来音乐人来住。
白时景第一次来这里时,听到很多自由而又放纵的音乐声, 各种乐器声和骂人声交叠在一起,组成了一种奇特的音乐景观, 他对这个小村子产生了好感。
他踏着夕阳的余晖, 走进那家江河酒吧。
相比于外面,酒吧里更热闹,与其说是个酒吧, 不如说是一个专门给音乐人唱歌创作或聊天吵架的场所。
白时景在学校上完课, 直接来这里, 身后背着书包,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白衬衫干净如雪, 不染一丝尘埃, 衬衫扣子规规整整地扣到最上面, 和这里似乎有些不搭,好几个人看向他。
白时景站在门口任人打量, 他同时打量着里面的人。
台上有个乐队在唱歌, 歇斯底里, 气氛燥热, 台下有人在听歌, 有人在喝酒,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穿着背带裤的小孩, 他正绷着小脸在一边跟着音乐一蹦一跳,极有节奏感。
白时景找了地方坐下,没有服务员来问他是否喝点什么,他就坐在那里听歌。
台上换几次人。
白时景看了一会儿,发现台上的歌手和乐队,不是酒吧请的,而是即兴免费表演,谁想唱谁就上去,唱完还可以问问听歌人的意见,有不少意见提得很精妙。
这个小酒吧有了点美国艺术聚集的格林威治区,谈笑皆鸿儒。
他借了一把吉他,也上台唱了一首歌,是他刚写的《反骨花》。
唱完后,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江河乐队的主唱过来给他提了一处建议,他过来时那个小孩也跟着过来了,抬头安静看着他。
等他们聊完后,小孩还在,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柔软的头发,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软乎可爱。
主唱揉了一把小孩的头发,笑道:“怎么回事?你不是酷酷得不喜欢别人靠近吗?怎么自己粘过来了?”
主唱又对他说:“他叫摇摇,摇滚的摇,是我儿子。”
小孩眨了一下眼,还是安静地看着他。
主唱无奈地把他留在他这桌上了。
白时景把他抱到椅子上,一边听台上的人唱歌,一边从书包里拿出纸笔改歌。
他在笔记本上写着灵感,忽然听到熟悉的旋律,鼻尖悬在纸张之上,猛地回头。
叫摇摇的小孩正晃荡着小短腿哼唱他刚才唱的歌,没有完整的歌词,但旋律一点不差。
白时景讶然地看着他,他才四五岁,只听了一遍,竟然就能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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