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安衾
回神后那条信息再度钻入脑袋,他浑身僵硬,一点点把颜意推开。
他揉揉眼,“谢、谢谢。”
“谢谢你救了我。”
郁宴最先站起来,他接着把颜意拉起来,眉头微皱,却再也没说什么。
颜意腿有点软,还有点气喘,他伸手把地上的黎摇拉起来。
黎摇看向他的手机。
颜意厉声说:“别看了,你看它差点看丢了命。”
黎摇浑身一僵。
颜意的手机响了,是楼上的林导打来的。
他走到那个手机前,在黎摇紧张地注视下,把它捡起来装进口袋。
“你们跟我来。”颜意做了两个深呼吸,平稳了气息后,对他们说。
三人重新走进写字楼。
刚才颜意和郁宴忽然跑出去,连刚签完的合同都没拿,林导刚打了电话,颜意没接,他正纳闷,莫名有些紧张,此刻见颜意和郁宴回来,终是松了一口气。
“刚才怎么回事?吓我一跳。”林导说着,见颜意神色不对劲,“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颜意:“林导,他们不能演《指尖雪》了。”
“什么意思?”林导心里一慌。
颜意神情坚定,“意思是,郁宴,黎摇,以及谢宿都不能出演《指尖雪》了。”
林导张张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身后的制片人、副导演等人也是一脸震惊。
几分钟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如果他们不演,他们这部剧可能要搁浅。
黎摇无所谓,郁宴是他们的爆点之一,谢宿是他们这部剧的支撑。
面对他们或惊或慌或怒的注视,颜意不为所动。
郁宴更是一点表情也没有。
黎摇的神情还是有些恍惚,他看着颜意,手指发颤。
林导僵着脸笑了一下,“是不是郁宴时间不好安排?你放心,我们这边能调整,周播剧吗,剧本都好改。”
颜意:“不是,就是不进你们组。”
林导听他这么说也怒了:“颜意,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之前说好的!郁宴的合同都签了!”
颜意:“进组前违约,违约金500万,公司法务部那边走了解除合同程序后,我会把钱转给你。”
林导:“黎摇也签了,管你什么事!”
颜意:“他是我的艺人,违约金一样找冠月。”
林导:“那谢宿呢,谢宿是男主,你擅自做这个决定,他答应吗?”
颜意当场拨通谢宿的电话,开了免提。
“阿宿,我们不接《指尖雪》的男主了。”
手机里的声音,通过免提,清楚传给房间里的每一个人,“我都听你的,你说接哪个就接哪个。”
“好好好!”林导林导气极了,“颜意,你可太好了!”
颜意笑了笑,一声道歉也没给,“再见。”
走到门口时,听到林导冲他怒喊。
“颜意,你别一朝得势就要上天,圈子这么小,你这种出尔反尔,没有诚信的小人,以后谁他妈还想跟你和你的艺人合作?”
闻言,郁宴眉宇间凝出几分戾气。
颜意按住他的手,回头看向林导和他身后的两个人。
他的眉眼生得浅淡,奇异地将清冷和稚嫩融为一体,在不同场景下有不同的感觉和温度。
此时他的冷淡压倒了稚嫩,收了柔软便是一把锐利的刀。
“林导,就算是两年前,我手上只有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明星,我也不会让他进你们这种恶心的剧组。”
“恶心?”林导愤怒大喊:“你他妈有病吧!”
颜意视线移到他身后两个人身上,目光愈发冷。
“走。”颜意侧头发现郁宴正看着他发怔,拉了他一把。
没忘记再拉一下同样发呆的黎摇。
黎摇被带进这个别墅时,还没彻底反应过来。
他被颜意推进一个漂亮的房间。
这个房间温暖,宽敞,干净。
和此时的他格格不入。
“你先去洗澡,这两天就住在这里。”
黎摇刚张嘴就被打断。
“你现在还想去哪里?就住在这里,今晚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房门被关上了。
黎摇在房子里干站着,什么都没碰,过了好一会儿,拿着颜意给准备的睡衣去洗手间。
一楼客厅里,郁宴和谢宿正等颜意。
谢宿问:“下午发生了什么?”
颜意坐下后,先道歉:“抱歉,没经过你们允许,我擅自结束了和《指尖雪》的合作。”
两个人都看着他,显然他们想听的并不是这个。
颜意硬着头皮说:“那个剧组不干净。”
听到这句话,平静的谢宿脸色变了。
颜意忙说:“不是那样,阿宿别紧张。”
他生怕谢宿想起噩梦般的过往。
颜意:“我不能说,我想等有一天,黎摇愿意跟我们说。”
他看看两个人的神色,低头小声说:“我要签黎摇。”
声音很小,但很坚定。
而且他说的是“要”而不是“想”。
谢宿:“小意,你不能因为同情而签一个人,你签艺人很看中他的吸粉能力,粉丝对你很重要,是吗?”
谢宿重生回来后,对他重生的事一点没多问,即便他们关系很好。
只从颜意经常挂在嘴边的几千万粉丝,推出他很看重粉丝。
而郁宴对超时空男□□统稍微了解一点,因为他看过颜意打开app,但也只是一点。
他们对于身上发生的玄幻事,不可能不好奇,但都没问。
体贴或尊重,颜意都很感动。
他很想,很愿意跟他们分享他最大的秘密,最沉的压力。
“我要签约五个人,组成一个单人粉丝不低于4000万,人均粉丝不低于7000万的男团,如果做不到,两年七个月后我会变成植物人。”
两人都没多震惊,过往中颜意或多或少透漏过。
跟谢宿说过他要带男团,跟郁宴说过他会变成活死人。
谢宿皱眉,“那更不能签黎摇,他可能做不到,风险太大。”
颜意:“他可以。”
见他说得这么肯定,谢宿便松口了,“你能肯定他可以,不是因为同情就好。”
颜意点头,又看向郁宴。
郁宴脸色臭臭的。
住进来一个人的气才刚哄好,又住进来一个,这位暴君不生气颜意才觉得奇怪。
颜意拽拽他的袖子,“郁宴,你说句话。”
“你下午时不要命地去救他,你说你签他理智?”郁宴笑得冰冷。
颜意这才发现,郁宴不是普通的生气。
颜意为自己解释,“我没有不要命。”
他很惜命,惜别人的,更惜自己的。
郁宴根本不听他说,他起身,垂眸看向颜意,眼里不是怒气,几乎看不到情绪,“下次你想死的时候,先把我送回去。”
颜意张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一晚上别墅里的气氛低低的。
二楼的两个人或在皱眉思考,或在释放冷气压。
三楼的两个人,一个洗澡后躺在陌生又柔软的床上睁着眼睛无法入眠,一个坐在电脑前对好几页的资源发呆。
不知道从何时起,他不再怕郁宴发脾气,却很怕看到他平静到没有一丝情绪的样子。
像是猎场上那个郁宴。
颜意关掉执行经纪人和助理整合后发来的资源汇总,打开电脑上的另一个小程序,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一个小时后,郁宴收到一个邮件,发信人是颜意。
信件名为《我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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