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安衾
他没回头,保持着原来的坐姿问:“郁宴,你还没洗吗?”
没有回答。
刚进入浩瀚的星网,这里有很多精彩的未知世界等待颜意研究,可他却有点看不下去了。
“郁宴?”
还是没声音。
颜意攥了攥手指,“出了什么事?”
“你再不出声,我回头了啊?”
颜意又等了一会儿,身体不仅有点僵硬,还有点烫。
回头会看到什么,他的大脑已经控制不住地自己想象了。
水汽迷蒙,影影绰绰间……
颜意摸了摸鼻子,慢慢回头看向那个透明浴室。
这一看就愣了。
那个透明浴室,在有人使用时变得不透明了。
颜意刚才的紧张瞬间燃烧,烧得他脸红。
这莫名比看到什么还让他羞耻,颜意恨不得拍拍自己的脸,问他到底在想什么。
好的,星际高科技。
至于为什么没有声音,应该是隔音效果极好。
颜意用力揉了揉脑袋,赶紧回头,看平板的头低得更低了。
没多久郁宴出来了。
他身上只有一点湿气,头发也被新型吹风机吹干了,穿着殷修白天准备好的衣服,站在颜意身前,垂眸紧盯着他。
“你偷看我洗澡。”
“没有!”颜意立即说。
“你看了,还看红了脸。”
颜意:“……”
郁宴看向他的脸颊,倾身而下,带着湿气的手指抚上颜意滚烫的耳朵,看到颜意打了个激灵,勾起嘴角,“这里也红了。”
颜意瞬间站起来。
没法解释了。
“只有我洗一次给你看了。”试着,他放下平板,略显慌乱地推开郁宴,向浴室走。
郁宴:“……”
郁宴僵硬着站了一会儿,很想找遥控器调低一点房间的温度。
浴室依然没有声音,郁宴依然站着。
站着站着,他低声骂了一句,去隔壁房间洗澡去了。
颜意出来时,郁宴不在。
他一头雾水,郁宴什么是时候走得?他看了没?
如果他早就走了,没看,那他岂不是不清白了?
他的5G手机连不上星网,颜意只好在房间等,等了好久,才等到郁宴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颜意直觉告诉他别问郁宴去哪里,做什么了。
他坐在床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话卡在嗓子眼说不出口,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郁宴倒是一脸淡定,神色如常地掀开薄被坐到床上。
科学院的夜晚很安静,安静得可怕。
没有风声,没有人声,没有虫鸟鸣声,连机器的声音都没有,在这里像是被关进了冰冷寂静的虚空。
只有耳边的呼吸声。
颜意忍不住靠近一点。
这种环境下,这呼吸声让他安心又亲切,告诉他他还活在正常世界。
一只胳膊搂住他,把他带到怀里。
颜意弯起眼睛,靠在他的肩膀上,握住他的一只手,一起在星网上研究这个世界。
首先要研究的就是那什么omega和alpha。
原来在未来人有六种性别,男女之外还有omega、alpha和beta。
alpha身体强悍,是站在这个世界顶端的人。
omega正好相反,他们相对较弱,但很适合生育。
beta介于这二者之间。
alpha和omega之间天生契合,他们之间通过一种叫信息素的东西黏连。
这两种人都极易受信息素影响,不同的是,在对方信息素的影响之下,omega是臣服,而alpha是掠夺。
他们都很难摆脱信息素的影响,甚至,对omega可以说是控制。
信息素契合的omega和alpha会在一起组成家庭,契合度有专门机构可测定。
颜意和郁宴看得叹为观止。
颜意脑海里第一个想法是:“被信息素吸引的真的是爱情吗?”
“如果他们信息素契合,但不是真心相爱的人,也会在一起吗?心爱的人,信息素不契合就不会在一起吗?”
郁宴看完后,不冷不淡地说:“很久之前,野兽就是靠互相留下气味来吸引配偶,这是进步?越活越回去了吧。”
不过这不关他的事,所以他不怎么在意,继续看着下面的什么标记之类的。
颜意却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很是感慨。
这是个信息素的世界。
信息素契合的人在一起对双方都好,不契合的人在一起身体会很痛苦。
人的身体无法摆脱,也无法抗拒信息素。
颜意问:“郁宴,如果我们信息素不契合,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郁宴没有回答他。
身后的人很安静,修长的手指悬在平板上。
颜意摇摇头,摇走那一丝矫情的失望,“我在想什么啊。”
“当时那几个人看到我们那么震惊,大概是察觉到我们不是omega、alpha和bata了吧。”
“嗯。”郁宴低低地应了一声。
他们继续看下去,也明白了为什么殷修o装a会被全网黑了。
还是因为这信息素。
omega的信息素对alpha有致命的吸引力,如果omega不注意,发情时没带抑制剂,极大可能会引起周围alpha的暴动,何况殷修是个明星,经常举办演唱会,参加各种大型聚会。
alpha天性爱掠夺又好战,出现那种情况不敢想象。
虽然不提倡omega进娱乐圈,但并有没有禁止,全网怒的是他隐瞒身份,假装alpha。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颜意也不得不承认,殷修有错的地方,他这确实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可现在说这些没用了。
两人看到很晚,颜意看着看着就在郁宴怀里睡着了。
睡前他迷迷糊糊地想起,当时听那家娱乐公司工作人员的八卦时,听到过殷修另一个黑料就是,他抗婚了一个跟他最匹配的人。
殷修他的执念和这信息素,或者说和他omega的身份有关吗?
想着要试探一下的颜意,彻底陷入睡梦。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郁宴变成了一只野兽,把他扑倒在出床上,用力咬住了他的后颈。
……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一个这样的梦的原因,颜意第二天醒来时,后颈有点细微的疼和痒,并出现了早起的尴尬现象。
他想伸手摸摸后颈,被后面的郁宴抓住了手,“别动。”
声音异常低哑。
一向早起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还没起,但颜意知道他声音为什么这么哑。
他收回手,哪里还顾及后颈,僵硬着下床去洗漱去了。
洗完出来时,郁宴已经不在房间了。
颜意换了身衣服下楼。
殷修正双腿盘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或许是因为那个梦的原因,站在楼梯上的颜意下意识看向殷修的后颈。
昨天殷修穿了一件高冷毛衣,而今天他穿得的是宽松舒适的白毛衣,毛衣是小圆领,他低着头游戏,脊背微弯,后颈漏了出来。
白皙的肌肤上一个丑陋的伤疤格外刺眼,看着有点触目惊心。
听到脚步声,打完一局,殷修下意识地拉了拉衣领,转过头。
颜意忙收起眼里的诸多情绪。
“稍等一下,我去做饭。”
“哦。”殷修应了一声,“要我帮忙吗?”
“算了吧,你不认识蔬菜水果,可能连菜都不会洗。”
殷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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