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落长空
看着面前黑漆漆的柴房,牛富落不禁打了还是有些凉意的,他已经被关在柴房中一晚上。
柴房本就位于院子的角落,常年阴凉,这么长时间过后,他已经有些难受了,再加上屋里细细飞舞的木屑,现下他的鼻子痒的很。
手被绑在身后,牛富落只能强忍着。那几个弄得他这么惨,等他出去,定然要报复这又一顺!
一个小小的食肆而已,他背后可是有姐姐和姐夫撑腰的,难道还怕他不成?就算到了公堂上,知县大人也是要给姐夫一些颜面的。
到时候请了姐姐去游说一下姐夫,他肯定是连牢狱都不用蹲的。想到此处,他心中有些得意,就算是被抓住了又能怎样,到最后还不是要白白放了自己。
因着在这里十分无聊,现下也挣脱不了这些绳结。总之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他就算不离开也没什么。
牛富落向来是个心大的人,此时也就没太在意后果。他百无聊赖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头枕在一块木头上。
再次醒来的时候,门外的那一丝光亮已经没有了,他抬头向外张望一眼,此时应该已经到了下午时刻。
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去,只是这边正好是阴凉处,因此现下显得有些黑暗。正躺着,他就看见那紧紧闭着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来人正是这家店的老板。他收了汪宏尤的银子,自然就要为他做事,不然可对不起江湖道义。牛富落自以为很洒脱,他道:“呦,来了?”
赵恒冷笑一声,对他道:“今日生意有些太忙了子时来做客,是准备要些什么呢?”
牛富落心中满不在乎,总之他都会没事的,现下也懒得和这人废话太多,若不是自己在赌坊输了钱,怎么也轮不到替人办事的境地。
“最近这食肆,生意可真是好的紧啊!”牛富落想了想汪宏尤那沉甸甸的银子,心中不免底气更足。
大不了就给他一些银钱,让这老板把自己放了便是,他就不信这世界上逞逞威风罢了!
最近赌坊的赌债到了头,他急需用钱,又不敢和家中阿母和姐姐说。那些人说,若不准时还钱,是要准备砍他一只手的,为了这只手,他也得挣了汪宏尤这笔钱。
见他这副死不悔改的样子,赵恒心中也不愿和他过多纠缠,这种人,还是送交官府最好,也省得他再费力气问他了。
“那好,既然如此,那就去官府,让各位大人们做主见好了。”说着,赵恒就转身离开,去了前面的大堂,叫上了成郎他们一群小汉子。
作为捉到贼的人,他们是一定要去官府的。反正现下也开始打烊了,店里的客人所剩无几,留下元哥儿他们在店里看店就已经足够了。
和成郎他们一同去了后院的柴房,几个年纪较大一些的小汉子帮着赵恒,几人一同,准备将这人扭送到官府去。
刚出了大堂,就有好事的客人好奇的问道:“老板,这是怎么了个人,这是准备去官府吗?”
赵恒抬头笑笑,对那人打了这人偷偷跑进我们灶房,不知道想要偷些什么,这不,刚得了这人送到官府去送审呢。”
那人十分担心:“这人偷了什么?”若是这汉子偷了赵老板的方子,那他们以后该往哪里去吃这么正宗的吃食?
要知道,自从赵老板在鹊桥街上,想要仿着做这些吃食的也不是没有。
当时听说了几次,只是味道和又一顺这里相差太多,不多时,那些商家便放弃了。
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竟然想着偷别人挣钱吃饭用的方子,可真是丧了这人偷的东西当成了,这人的所作所为背后另有指使。
不是他想的多,而是这生意的事情,不就是这么几件。除了方子,他实在想不到要来这里偷什么东西了,总不能是来偷个没做好的吃食尝尝。
赵恒心中和他想的一样,方子的事情,可谓十分重要了让元哥儿学习方便,他前些日子特意买了个空白书本,誊写了一遍。
若是被这人发现,那可就损失严重了,虽说这人并没有偷到什么东西,但是这种情况还是送官的好,也免得以后再有什么心思不正的人出歪心思。
同客人又客气了几句,赵恒便转身对江元道:“元哥儿,时间有限,我就先去官府一趟,你自己若是忙不过来的话,也可以让宁哥儿他们帮帮你。”
“嗯,好,你快去吧,省得一会儿回来的晚,阿母同我说,要我早些回去。”这几日一直在镇上都没有回去了。
虽然他自己是问心无愧,但是阿母总归还是担心的,不论如何,今日他一定是要回村里的。
听他这么说,赵恒心中才突然醒悟过来,江元一个小哥儿,还是没有成亲的大小伙子,每日不回家,住在他这里算什么样子?
若是被人知道,可就损了元哥儿的名声了。幸好没什么人关注这事,不然可就麻烦了。
竟然忘了这等重要的大事,这几天他真是忙的头脑发昏了!一想到自己在江阿母心中的印象分可能低了,他心中就有一些忐忑。
他还想着要赶快挣钱娶元哥儿回家的,可不能因着这事情在江阿爹江阿母心中扣了分,若是元哥儿的父母不喜欢他,他还怎么娶元哥儿回家?
暂且将心中杂乱的心绪放下,赵恒点了点头,对江元道:“好,我知晓了回去不安全,稍微等等,等我回来我送你。”
他一个人若是回大河村的话,路上不仅黑,道路还不好走。他记得先前有一次,就是晚上走夜路回去,元哥儿还伤了脚踝的。
想到这,赵恒就更加坚定了要送元哥儿回家的心,到时候再拿些吃食,一方面可以让元哥儿带在路上吃,另一个就是带给江阿爹和江阿母一些,让他们也尝尝自己新做的吃食。
江阿爹整日沉迷于木工,全然不理身在的事情,而江阿母更是没有什么挣钱的能力,只能在村里同她的姐妹们一同做些缝手帕之类的活计。
赵恒想到这,突然觉得,让闲在家里的江阿母过来做工的话,不仅可以让她挣得钱财,也能同时让江阿母照顾一下这些孩子。
他和江元毕竟只十七八岁,对这方面还是有些不懂的。饶是赵恒通晓一些教育理念,但碍于时间紧张,也一直没什么空闲和成郎他们聊聊。
既然江阿母可以教出江元这样勤快善良的小哥儿,自然也就能教好这些孩子。再者说,江阿母一直对他和元哥儿的事避而不谈。
他现下一直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是想要如何,不过转念一想,把江阿母放在他和元哥儿身边,也好让江阿母看看他的人品和挣钱的能力,不然要到多久才能征得他们的同意?
想来想去,赵恒都觉得这个方法实在是好。不过,现下唯一的问题,就是要看江阿母乐不乐意来,若是她愿意的话,赵恒也愿出同元哥儿一样的工钱。
打定了主意,赵恒对江元道:“一定要记得等我,我还有话要说,再者说,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江元原本只想着自己回去的,听了这话,他才点了点头,外边路黑,他其实是有些害怕的。
同江元分别以后,赵恒带着几个小汉子一同去了县衙中。一路上有人好奇的看着,那高壮汉子满面的不屑,而压着那汉子走的一群小汉子们,倒是满脸兴奋,一个个挺胸抬头,骄傲的很。
赵恒笑着摇摇头,接着用了更大的力气压住那人,不让他胡乱动弹。赵恒虽然高瘦,但是因着这些日子的来回奔波,又吃的好,身上还是长了一些肌肉的。
他平日里又注重于身体健康,因此是好好锻炼了的,因此现下才能押得住这高壮的汉子。那些小汉子们现下活像个骄傲的孔雀,一个个的都放松了手中对这人的钳制。
还好赵恒押住他,一行人这才能无虞的走到县衙门口。路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也跟来了好多,甚至有十分悠闲的人还惊讶的发现,这押着人来县衙的老板竟然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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