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但趁春风词笔
他故意吐气,喷在曲鸣唇上。
江初翎从来没有看见曲鸣哭过,从来都是他哭,曲鸣哄他。现在他也不知道曲鸣怎么了,但是好像一看见曲鸣泛红的眼眶,还有那种深深的忧郁感,他的心就被一根无形的线牵扯着,痛。
也许那根线,一头拴着他的心,一头连着曲鸣的心吧。
因为结契,曲鸣感受到了江初翎的心情。可是他喉咙沙哑,陌生却又强烈的情绪包裹着他,他蹙眉,十分艰难地滚了滚喉结,哑口无言。
“不许哭啦!我错了!”江初翎瞪着眼睛,仔仔细细端详着曲鸣。看见他压根不理睬自己,立马慌了!“你再哭我就……我就也哭!看谁哭得凶!”
他并不知道曲鸣真正哭的原因。只以为是刚刚那些无心的言语,真的扰乱了曲鸣的内心。
曲鸣笑不出来,心底确实被治愈了不少。正当他酝酿着开口时,脸上拂来的气息越来越炙热。眼前的光线也越来越暗。
他睁眼,恰好。
唇上又湿又热。
江初翎主动凑上来,轻轻吻了吻。
曲鸣眼眶中的泪花被压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瞪大的瞳孔,眼底藏着微微的震撼。
他和江初翎,有某种奇妙的联系。
梦境也好,现实也好。
他是不是……忘了什么?
江初翎呢,也是?
江初翎还是不会吻。
笨拙,毫无章法。
曲鸣轻轻蹭了蹭,咬着他的耳朵:“宝宝。旁边这么多人呢。”
有时候的江初翎看起来游刃有余,但有时候的江初翎又单纯地像只白纸。哪怕是异性情侣在人堆里接吻都会害臊,更别说同性情侣。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在江初翎单纯的世界里是那么正常,那么值得炫耀?
曲鸣心中潮热。
事实上周围的人都没怎么注意到江初翎和曲鸣。江初翎勾着曲鸣的脖子,两个人看起来是凑近了讲悄悄话。在这种地方参观的人大多将目光聚焦在书画作品上。
可是江初翎听完,信了,肉眼可见地,脸蛋上红彤彤。不过他没有松手,舔舔嘴唇:“你答应我不许哭。不哭我就撒手。不然你就等着我把你……把你……把你亲红亲肿!让让让大家都都看看!”
江初翎黔驴技穷,只记得每回他哭,曲鸣都说一些让人羞羞的话!他只能有模有样学着,用同样的句子回怼曲鸣:“你答应我!快点快点快点。”
曲鸣早就没泪水了,听完更是哑然失笑:“小结巴,一点气势都没有。”
“不管,不许哭。你说,不哭了!”
“嗯,不哭了。”
江初翎迟疑:“真的吗?”
“骗你是小狗,会在你身上撒尿圈地盘的那种。”曲鸣邪笑,顺势搂着江初翎的腰拍了拍,“不会哭了。你这么不相信我啊?我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都说了是沙子,没这回事。”
江初翎腰痒,瞬间嗓音软了:“不行。不能撒尿。脏。”
脸更红了。
“不尿在你身上干净的地方。尿……里面。”曲鸣低笑,凑着他耳朵,声音特别特别小。
“!”江初翎听到了,撒手后退,挣脱了曲鸣,倏然睁大眼睛,“你流氓!那里怎么,怎么……!”
“不逗你玩了。”曲鸣笑了声,咳了咳,收敛了嬉戏玩闹的脸色。问出从刚刚开始就想问的一件事,“江初翎,还记得……你醒来时候想找的那口枯井,什么样吗?还有关于枯井的其他,你记得多少?”
结合之前的梦境。
如今的种种。
曲鸣总觉得,这些事情都诡异地指向同一件事:他梦到的那些不知道是记忆还是幻觉的内容,都和江初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想想……”江初翎拉着拉着他的手往前走,回忆道,“嗯……我就记得我顺着直觉走到了Slide Bar,但是潜意识里那就该是枯井?其实不记得什么了,甚至不知道井长什么样。嗯……就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我的大脑告诉我……那里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在等我?”
江初翎沉思,补了句:“我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但却觉得那里能让我知道一切?好奇怪呀。”
江初翎没有骗人。而且似乎比他能梦到能知道的还要少……曲鸣感觉得到他的心声。
江初翎已经很认真地回答着,知无不言。
江初翎问:“怎么忽然问这个?”
“没什么。再逛一会哥哥带你去吃自助餐。”曲鸣四下看,努力寻找其他藏有蛛丝马迹的书画作品。直觉告诉他……这儿有线索的,或许不止刚刚那一幅。
曲明一和曲明二应该也知道些什么。
只是不说。
曲鸣幽幽叹了口气。
很快,曲鸣的第六感被认证了。
在接近出口处的展厅墙壁角落里,最不起眼的地方,挂着一幅水墨画。这回的笔墨纸张,都和《百草产后护理》扉页那儿的画一模一样。甚至可以说,《百草产后护理》,应该就是……这位曲的真迹了。
那画也裱着玻璃框。
背景依旧是漫天雪色,只是远处还有连绵起伏的山脉,隐隐约约,藏在云间。而画面正中间的一棵松树下,盘踞着条……似人非人的东西,应该说是龙身人面的怪物。
粗长的下半身覆着赤红色的鳞片,爪子……一如先前梦到的看到的一样,就是那双赭红色。作画者似乎并不想认认真真画他的脸,到脸部,只能依稀看出张人脸,有鼻子有嘴有耳朵,但是寥寥三两笔,压根没仔细画。只是他的嘴里喷射出炙热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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