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人渡
牢房被悄然推开,骆玄策却恍若未觉,周身都是疯狂滋生的杀意。
“王爷,今日吃食。”
骆玄策骤然听闻有几分熟悉的声音,回神凝去,是一张熟悉的脸,这人每日给他送吃食。骆玄策疲惫揉了揉眉心,“本王知道了,下去。”
说罢,躺下身子闭目养神。
下一瞬,有一道气息逼近,带着莫名熟悉感,令骆玄策片刻失神。
也就是这片刻功夫,唇上一热,触及温软的唇。
骆玄策倏然睁开眼睛,还是那张脸。但眸子有殊于寻常,像盛了千万颗星辰,明亮深远而动人,最让人无法忽视的,是那就快往外逸散的爱意。
“王爷好生风流,身陷牢狱,竟还有美人献吻,妙哉!”他离开骆玄策,轻轻调笑。
回应他的,是更加激烈的吻,炽热缠绵,像要生生将他勒进心里,磨成粉混进血脉,难分难舍。
月余未见的思念,统统聚集在一处,通过这个吻,让对方知道彼此相思成疾。
骆玄策知道地牢守卫森严,随时会有狱卒经过,还未尽兴便适可而止。
“子钦,你怎么来了?”
“想你。”因为易容的关系,宁祺喘着气,但面色毫无变化。
骆玄策却是知道,面具下的脸,只怕早已绯红,因为他骆玄策。
“有多想?”骆玄策逗道。
宁祺睨他一眼,“都受伤了,还这么能贫。”从食盒里拿出膏药,轻轻替他抹上,嘴里呢喃抱怨着,惹得骆玄策一阵轻笑,正欲说什么,牢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一对视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骆玄策将食盒一下摔出去,吃食洒在地上。
“滚出去!本王不吃!”
宁祺佯装胆怯,瑟瑟缩缩跪在地上。
来人见了这幅场景,哟了声,“皇兄好大的脾气,真是可惜了这顿美味,要是宁祺见了,该责怪本殿没有照顾好皇兄了。”
“本王无需你虚情假意。”
侍卫听此,持刀上前,“大胆,休得对殿下无礼!”
“我倒不知,一个小小的侍卫,也能随意辱骂皇家人了?”骆玄策不怒反笑,盘膝坐在枯黄还散着淡淡霉气的稻草上,周身环境简陋,但掩饰不住那股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
方寸之地,困不住睥睨天下的霸道。
“多嘴,拉下去,杖责。”骆向端风轻云淡吩咐完,又转向骆玄策:“皇兄现在可沦为皇城笑柄了,谋反不成,反被囚。”
“端王废话可真多,本王多年征战沙场,保我大骆多少城池安宁,你以为,凭你几句话,就能置本王于死地?若非如此,端王只怕不会让本王多活了这几日。”
毕竟,骆向端此人从来谨慎,若是让他逮住了尾巴,绝不会留人活过三更天。
骆向端神色一变。
骆玄策说的不错,开始时,皇城百姓压根就不相信这出闹剧,甚至偏向于骆玄策被人陷害。更有甚者,直接聚集大批人马,在街上敲锣打鼓,让当今圣上还骆玄策清白。
直到那时,骆向端才明白,骆玄策在百姓心里的形象有多么将不可摧。
他小看了这位战神的影响力。
后来,他派兵镇压了几起,又寻了说书人,在皇城颠倒是非,这才将风声压下去些许。
“之所以会将本王关押那么久而不见处决令,想必,为这事,端王花了不少心思吧。”骆玄策淡笑,散落的余光却全部聚在宁祺身上。
“那又如何,骂名毕竟只在一时,过了几月,谁还会记得。就算你名声再响亮,也会被史书一笔带过,而且,只有站在巅峰,才能决定史书该如何写。”骆向端有些魔怔,他盯着骆玄策,笑容阴狠且毒辣,满是得逞的意味。
“那真是恭喜端王了。”
“那倒不必。可惜皇兄是见不到了,明日午时,本殿就会在子午门送皇兄上路。对了,为防周将军和平南将军捣乱,本殿特意为他们准备了厚礼,只要他们敢来,就送他们去陪皇兄,也好做个伴。”
骆玄策冷眼,“雅妃之死,你知道多少。”
这话头转换得有些快,令骆向端片刻沉默。
“怎么,明日就要致本王于死地,端王还怕生事端不成?”
骆向端轻笑,走近骆玄策:“怎会?罢了,既然皇兄这般执着真相,本殿成全便是。当年雅妃之死,是因为皇兄你。那个女人真是蠢得可怜,明明不是自己亲生的,却还以命相护。”
骆玄策面色冷沉下来,“说清楚。”
骆向端慢条斯理整理并不凌乱的衣衫,“当年我也只是一个孩子,后面的真相大多是自己东拼西凑起来的。当年边关出了叛徒,这件事,皇兄想必也知道。”
骆玄策自然知道。
那时他才去军营三年,也就十五岁上下,因为战功显赫,以十五稚龄担了副将一职。那是一场阴谋之战,当年他初出茅庐,自然不可能精明得过常年征战沙场的老将。
他被上头的林将军派出城门,到大漠去埋伏边夷军队,他等了三日,饥渴交加烈日炎炎,最后当然不可能等到。因为边夷军队不知何故,突然改了道,直逼城门,打得肖老将军一支猝不及防,那一战极为惨烈,肖老将军惨死,成了边关久久不散的沉痛。
他无功而返之后,得到的,便是这个噩耗。
上头说军营出了叛徒,需要彻查,但这件事到最后,却是有始无终,军营再无人提起。
至于背后隐情,他也查过,但每每有些线索,最后都断了,凑不成真相。
“当年,皇后瞧皇兄在边关大放异彩,恰巧那时太子犯了事,父皇与近臣提过有意废太子重立,而中意之人,便是皇兄。这事被皇后知道了,伙同林将军与当时的副帅,设计你出城埋伏,再将消息透露给边夷,最后让肖老将军迎敌,一石二鸟,想除了两个眼中钉。至于结果嘛,皇兄也看到了。”
“他们派人去皇宫藏皇兄通敌的罪证,想要人赃并获,但不知为何,被雅妃察觉。敌人逼近,她一介不受宠的嫔,人单力薄,自然只能以最笨的办法,将罪证藏到自己寝殿,替皇兄顶了罪,被皇后逼死,再扔到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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