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人渡
宁祺苦笑,他虽未参与当年之事,但后续却记得清楚,皇帝表面上为了皇家脸面,夺了骆玄策半数兵权,实际上本就对手握重权的骆玄策心生忌惮,这让谁都可以在骆玄策头上撒野。
骆玄策为百姓以命相博之际,他的父亲与兄弟,却在谋划着如何置他于死地。
感受到自家公子越来越冷的眼神,陌十一忙道:“是暖玉楼的小倌,几月前被他爹卖到暖玉楼,对外道是冰清玉洁的身子给了玄王,着实假了些。”
宁祺冷哼一声,气笑了:“他也配到骆玄策榻上去?”
陌十一惊于自家公子竟直呼玄王名讳,又惊于公子对玄王的在意,公子一直在乎的,不是端王吗?
算了算了,主子的事,还是不要多想,脑袋不够用了。
“那小倌,有人要挟?”
“回公子,没有,倒是端王的人接触过一次。”
宁祺已经没有多余的表情了,他知道骆向端那些手段,无非就是利诱,而那个小倌,不过是顺着骆向端搭的阶往上爬罢了,没什么稀奇。
总归是人向高枝攀。
不过这个小倌倒是必须解决,否则计划就进行不下去,有了玄王这样能触到天的高枝,只怕寻常手段是治不了他了。
“六儿,十一,准备一下,咱们去暖玉楼。”
小六和陌十一同时瞪大了眼睛,他们这是听到了什么妖怪说的话?
“公……公子,您不用再考虑一下?相爷可能会打断您的腿……”小六声音越来越小,着实是担心自家公子的安危,自月前开始,公子就变得不像公子了,不再像从前那般冷静沉默,开始有了人情之气,仿佛突然活了过来。
宁祺好笑:“考虑什么?六儿的易容术该不会被离江水冲没了吧?”
话到这份儿上,小六才反应过来:“是,我糊涂了,公子稍等,我马上准备。”
午后有微雨,当一个恍若仙子的身影出现在暖玉楼时,楼里的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只呆呆瞧着那赛女子曼妙的身姿,又集飘然仙气于一身的妙人。见了这人,他们才知道明眸皓齿,面若桃花的真正含义,可不就是为眼前之人生的吗?
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般精致的人物。
直到宁祺走近,暖玉楼掌柜才回过神来:“公子来此,可是找人?”
这般美好的人物,好像说来此地消遣就是侮辱了他。
宁祺不说话,小六极有眼色上前道:“妈妈,将你这的小倌都叫到跟前来。”
“全……全部?”倒是没想到这神仙般的人物竟然会好这口。
“自然不是,得挑个合眼缘的,这好处嘛,自然少不了你的。”说完就拿出一个金锭扔了过去,那美貌风韵的老板娘手疾眼快接住,乐得眯了眼睛。
“公子且稍等。”
半盏茶后,十几个俏生生的少年一字排开,站在宁祺面前,个个娇风若柳,一等一的好看,特别是那双会说话的眸子,望着人都含着情。
宁祺默默与陌十一交换了视线,陌十一上前道:“妈妈,不止这些吧,怎能让少爷看这些个胭脂俗粉,暖玉楼是没人了?”
“这……”老板娘有些犹豫,那一位,是上面交代了不许动的。
“磨磨蹭蹭,这生意还想不想做下去了?信不信明儿就没有你这劳什子暖玉楼了。”小六这一副恶霸的模样信手拈来,宁祺有些意外的瞧了一眼,只觉有些好笑,总归是改不了小孩子心性。
“不敢不敢,我这就将所有人招来,公子且稍后。”说罢,急匆匆出去了。
再回来时,身后跟了七八个年纪要小上一些的,看那身段便能瞧出,这些是暖玉楼精心养着的,说不得还是得意之作,这些人的容貌更要上乘一些,肌肤也更加细腻,瞧着就精致。
六儿得了陌十七的指引,上前从第一个打量过去:“你,太瘦了,硌着公子不好。你,太高了,公子瞧你还需仰头,成何体统。你,哎哟这穿的什么?辣眼睛。还有你,这肌肤是怎么回事?昨晚睡沙子了?……”
鸡蛋里挑了一番骨头之后,终于到了这次的目标,之间六儿围着人打量一圈,“啧啧,勉强勉强。”
直到将所有人挑剔完之后,才留下两位,目标就在其中,六儿示意宁祺选择,宁祺状似勉为其难的选中了目标。
老板娘顿时露出为难之色:“这……”
六儿面色一变:“怎么,这人不行?老板娘,你该不会在耍我们吧?”
“岂敢岂敢。”老板娘转念一想,上面的人也没吩咐风竹不能接客,只要倒时按时交人就结了,管他要如何,银子岂有不赚的道理,这么一想,她全然没了顾虑,又收了几金锭,喜滋滋走了。
之后,六儿也拉着陌十一走了,开玩笑,他并不想看到公子是如何给那小倌下套的,想想就觉心底发寒,替那小倌感到可怜。
而暖玉楼里,宁祺叫人坐到跟前来。
“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奴名风竹。”说话的间隙也不歇着,为宁祺斟了一杯七分满的清茶。
宁祺瞧着风竹的动作神态,眼底划过一丝兴味,“清风修竹,不错。”
风竹原本并不满妈妈还将他带出来接客,那日突然出现的人告诉他,他将会成为玄王的人,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他流落这等烟花之地,怎么可能会与玄王有交集,更何况还能成为玄王的人。
起初他倒是不信,后来那人找了妈妈游说,从妈妈恨不得将自己供起来的姿态来看,那人倒也有些门路,仔细一想,却也是天家人的勾心斗角,这些人情世故,他也并非全然不懂。
玄王若娶了男妻,再无争夺九五尊位的资格。
但于他而言,遵与不遵都是死命一条,别无选择。
“传闻玄王要了你?”
风竹被这位公子猝不及防的发问哽住了,摸不清眼前这位绝色公子的意图,只得轻轻低下头,露出柔弱的脖颈。
宁祺端起茶杯轻饮一口,“我倒是不知,那晚明明在我榻上的人,怎就跑到风竹公子那了,是我没看住人?”
风竹听到这话,顿在了原地,生出一股无名的羞愧,不过也着实好奇,眼前这位公子,无论气度容貌胆识都是万里挑一,却原来是玄王的人。
“公子既知,又何必来访?说不得将来要共处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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