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人渡
不用说,能让骆玄策乖乖走进陷进的,定是借着宁祺的名义。
景鸿帝原本就对骆玄策诸多忌惮,二月大败边夷,威望持续上涨,远远超越了其余皇子,是天下民心所向的明主。被骆向端设计,自然就顺水推舟将骆玄策流放苦寒之地,终身不得踏入京城。
上辈子,骆玄策被流放期间,绝不会那么风平浪静,否则,心底对皇家亲情的那点渴望,是怎么消散的呢,以至于最后顺应民意,起兵推翻皇城。
那时,对于骆玄策被流放的消息,他说不上来什么感受,一边暗自欣喜轻薄他的人终于得到了惩罚,一边又为大骆失去了一位战神而忧心,甚至对他升起奇怪的敬佩之情。
不过,既然重来,必不会重蹈覆辙。
一月后,宁祺终于收到边关的来信。
这信先是洋洋洒洒几页关于边关的情况,以及叮嘱他在皇城需多加小心云云,似乎是怕宁祺吃亏,还将他在朝中掌控的大臣列在其上,至于一些被他称之为有用的,则附上了他们徇私舞弊等罪名,狠狠攥着他们的弱点。
这一个多月来,边关未曾有消息,传给皇城的战报不痛不痒。
但信上所说,却是惨烈许多。
边夷众部落联合在一起的力量不可小觑,因为人多且杂,每个部落都有一套自己的作战方式,这些方式糅杂在一起,异常头疼。常常打一场仗,就会面对不下五六个不同的作战策略及阵法,各种花招层出不穷,对习惯了双方之战的大骆将士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可想而知,这对骆玄策也是巨大的挑战,毕竟,打一场仗,就要提防对方五六个军阵,并迅速制定制敌策略,着实需要巨大的精力。
这信最后,落了一句话。
他说:子钦无忧,岁岁安宁。
与其说浓浓的思念,倒不如说是虔诚的祈愿,祈祷心上之人平安无虞,岁岁喜乐。
宁祺盯着最后一页那行字瞧了许久,笔画坚毅,字体洒脱,跟骆玄策的人一样。
所谓见字如面,大抵就是如此。
浓烈的思念隔着朝堂,隔着山海,也隔着数万人生死的重担。
骆玄策初走那几夜,宁祺整夜整夜的噩梦,常半夜惊醒,之后要靠着骆玄策留在榻上的气息才能勉强入睡。
习惯了一个人,突然之间被剥离,任思念堆积无告,内里都是那人的模样。
接到书信之后,宁祺昼夜不停翻看了有关边夷部落的书,王府里的被看完之后,陌阁搜集的也送到王府,经过整理,写出了一本小册子,里头尽是对边夷部落的战术合集,以及大致处事之道。
骆玄策与边夷打交道已经有不短时间,不知有没有这么详细的了解过。
边夷花招战术多,不过,半道组合在一起,且个个都野心勃勃的队伍,也不无制服的可能,只要让其内斗,就好办多了。
再有,就是上辈子骆玄策大败边关之后,百姓流传起来关于胡人部落与塔木部落的密辛。
这件事随着战败流传出来,当了好一阵茶饭谈资,甚至流传到了皇城。
胡人部落首领胡竟双亲在战乱中遇害,只余下幼妹与他相依为命,幼妹及笄那年,边夷动乱,一伙人趁乱洗劫百姓,见胡竟幼妹生的容貌惊人,便动了心思。胡竟拼死相护,最终差点丢了性命,却阻止不了幼妹被他们带走的命运。
此后几年,胡竟一直未放弃寻找阿妹。
而深陷塔木的阿妹,却遭受了人间极恶,成了供人享乐的女子,最后被塔木首领生生折磨致死。
乱世中最不值钱的,就是命。
而那女子,偏还多了最致命的东西——美貌。
禽兽本就丑陋,美不会使他们心慈手软,只会变本加厉。
如果,让胡竟知道,塔木首领是凶手,只怕会拼命吧,最坏的结果,也只是为了联盟忍气吞声,总归没有坏处,而且骆玄策那么聪明,总会找准时机。
这封信夹着浓厚的思念,从清晨到翌日清晨才堪堪整理完毕。
宁祺想了想,将他想利用太后寿诞设计骆向端的计划写了下来,反正这信还未到边关,太后寿诞就来了。
枯坐片刻,宁祺在结尾落笔:
钦坐皇城,心系疆场,我的将军战无不胜。
太后寿诞
时间飞逝,半月已过,载着思念的信件随快马奔赴边关。
明日就是太后六十寿诞。
作为玄王妃,骆玄策在外征战,筹备诞礼之事自然落到宁祺头上,不过在上回的来信中,骆玄策已告知宁祺库房中有收藏的珍宝,只需挑一件适合即可。
宁祺在库房转了整个下午,在令人眼花缭乱的珍宝里,挑出了一幅前朝千秋帝后亲手题字的画。
这诞礼倒是中规中矩,也贴合太后的经历,试问谁不想千秋留佳话?
隔天大早,宁祺就起身准备,为防不测,宁祺将小六换了陌十七,陌十七轻功了得,再加上又擅辨毒,若有他在身边,宁祺倒是少了些顾虑。
就在昨夜,扶风突然找上王府,宁祺便也将太后寿宴之事告知于他,扶风道宫里有他眼线,届时或可帮得上忙。
天明时分,宁祺就带了诞礼,朝皇宫而去。
太后寿诞,举皇城同庆,街市上大清早就札满了人,吆喝贩卖声此起彼伏,三两步就有新的引客之语,听来都是人间烟火气息。
“哟,那不是战神王爷府的马车吗?”
“是啊是啊,轿子里莫不是玄王新娶的相府男媳妇?”
“可不是,战神王爷前几月出去打仗了,轿子里肯定是王妃。”
对于宁祺这个玄王妃,百姓充满了好奇,当初新婚那日,宁祺随着骆玄策骑马绕城时,那惊为天人的容貌一传十传百,使未得见其颜的百姓充满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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