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毓秀
司玉承正在大厅等着,一见他进门就递了个询问的眼神过来。小江总肯定地点头,又指了指衣领,暗示窃-听-器的存在。
“司总,您、您今天怎么这么早……”
江燕澜这句话像设置了某种开关,司大佬听完就炸了,“早什么早?你看看现在几点了!陆颖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出去鬼混了!我问了你的经纪人,他根本没有安排你请假回来面试。你是不是狗改不了吃si,又出去偷腥了,嗯?!”
他越说火气越大,三两步急走过来,捞起旁边置物架上的东西就开始摔摔打打。小江总配合默契,一边‘唉唉’惨叫,一边脚步凌乱地四处躲避。
“不是,司总,我没有偷腥,真的办正事去了——”
“办什么正事,说啊?”司玉承对着沙发踢了两脚,“说不出来是吧?说不出来我弄死你!”
“哎哟——司总,别打,我错了……”
一片混乱中,管家也加入了进来,“少爷,快别打了,再打要把人打死了!”
“死了活该!”司玉承冷哼一声,停下了动作,“管家,把他关到房里,不说清楚不准给任何吃的喝的!”
管家大叔擅自给自己加戏,“那,那要让傅医生过来看看吗?”
江燕澜憋着笑,赞赏地给管家比了个大拇指。
司大佬又醋了,这次声音冷得真心实意,“贱骨头死不了,看什么看!”
小江总嘴里嘶着气,故意往大门挪了两步,“司玉承,我受够你了,我是人,不是你养的宠物!”
“胆子肥了啊?想走?你出这个大门试试,我明天就叫人封杀你,让你哪儿都混不下去!”
两人呼呼喘着气,现场突然静了下来,司玉承在等着江燕澜接戏,小江总也在等着司大佬继续发飙。两人面面相觑,眼神在空中乱飞。
最后还是管家大叔跳了出来,“小陆哥,你还是跟我进去吧,别惹少爷生气。”
江燕澜配合地跟着走,管家大叔演技爆棚了,一路絮絮叨叨劝了很多话,听得小江总都快相信他真的和司大佬吵架了,“……”
管家,你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江燕澜进了房间,管家大叔当着他的面锁上了门。小江总泄愤似地踹了踹门,然后又开始‘嘶嘶哈哈’地抽气,“疼疼,他-妈-的,疼死劳资了——”
嗯,这波奥斯卡稳了吧?
***
这边司家大宅演得惊心动魄,实则漏洞百出。
那边负责监听的华子倒是深信不疑,对进来询问情况的龙哥道,“龙哥,姓陆的小白脸没说假话,司玉承确实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打他。不过他一回去就被关起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龙哥道,“不急,再观察一下,司玉承不可能一直关着他。”
“好,我知道了。”
***
小江总自觉演得差不多了,摘下窃-听-器丢到床上,然后打开电视,调高音量。自己则坐到书桌前面铺开白纸,画起了大头像。
他学过素描,几笔勾勒出大致轮廓,然后飞快地进行描补,没过一会儿,包括贵利成在内的七名绑匪形象,已经跃然于纸上。
江燕澜画完又修改了一点小细节,最后把每个人的绰号写了上去。做完这些,他又进浴室洗了澡,换了衣服,确认身上没有别的东西。
至于脱下来的衣服,全被他泡在了浴缸里,准备一会儿让管家处理了。
没过一会儿,管家打着偷偷送药和食物的名义开了门,然后躺在房里看电视的人变成了徐扬。第一次做这种事,徐扬其实很紧张,他担心自己不小心开口,被对面的人听出来。
不过小江总并不担心,他和徐扬的年纪差不多,那些绑匪只跟他见过一次,一两句话根本听不出差别。至于贵利成,那家伙还要看着赌场,没有确定发财之前他肯定不会丢下不管……
江燕澜和管家一前一后下楼的时候,楼下除了司玉承和宋特助,还另外坐了四个男人,两个年纪较大,两个青年,都是便衣刑警。
因为宋特助特别要求,他们是开着私家车低调地进来的。不过行动低调,人可不是普通人,领头的是市局一队的队长罗鸣。
听说有人要对司氏的掌权人动手,市局特别重视,直接就把罗队长派来了。
罗鸣是来了解情况的,可是他们进门都坐了好几分钟了,司玉承只让人给他们上了茶水,别的什么都不提。
看见管家从楼上领了个男人下来,所有人齐齐转头,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男人穿着一身白色居家服,透过宽松的衣料,也能看出身材极好。他还长了一张英俊风流的桃-花-脸,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正经人。
罗队皱眉,“司总,这位是……”
司玉承眼神软了一点,“我的男朋友,陆颖川。”不等罗队提出反对,又接着道,“事情是他发现的,罗队想了解情况,要问他。”
江燕澜大大方方地坐在司玉承身边,抬手就抱住了人的肩膀,姿态闲适,完全是主人家的架势。
司玉承给他介绍了几人的身份,两边认识之后,江燕澜把画像递了过去,“罗队,你们先认认这几个人,看看有没有认识的?”
那些人自己说有命案在身,不怪他把线索利用起来,免得罗队他们不够重视。
刑警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各种案犯通告、悬赏是他们的每日新闻,几人眼神特别好,一下子就认出了三个——
“南省重案在逃嫌疑人L强!”
“西市连环杀人案嫌犯S凯鹏!”
“这个人我认识,晋市扫黑除恶在逃嫌犯L伟,绰号黑子!”
除了贵利成,另外三个也很快在警方的悬赏通告里找到了,几人都是在逃嫌疑犯,还是情节特别严重的!
罗队等人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江燕澜的目光马上就变了,就好像他是什么大宝贝似的,比刚见面那会儿热情多了。
一个年轻刑警迫不及待地问,“陆先生,这几幅肖像是您自己画的吗?您在哪儿见过这几个人?他们是绑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