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煮个甜粽
她现在心底很乱,只想留在这里看看苏跃醒来后会怎么办。毕竟苏跃伤成这样,里面也有她的手笔,虽说她一开始没想过会变成这样的。
师丽拉着苏菁手,柔声说:“好了,你爸让你回去就先回去吧,别逞强,你哥醒来说不定得到什么时候去了,知道吗?”
最后苏菁还是走了,她性子柔弱,太坚持反而会让苏时臣对她怀疑。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看来也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柏坠睁开了肿成眯眯眼的眼睛,哑着声音叫到:“我要喝水……”
听见这道孱弱的声音,师丽第一时间来到了床边,满脸心疼的说:“小跃,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
伤成这样能舒服就怪了,虽然零帮他屏蔽了痛觉,但他还能明确的感觉到身上的伤口,柏坠有气无力的说:“我要喝水。”
“好,好,阿姨去给你倒水喝。”师丽匆忙走开。
在苏家,苏菁叫苏时臣爸,但苏跃叫师丽都是叫阿姨,以前她做保姆的时候叫师阿姨,后来也一直改不过来。
病房没水了,师丽去外面给苏跃倒水去了,苏时臣脸色阴沉的站在床边,他长得本就严肃,沉下脸来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说说你这次又干了什么好事?”苏时臣拉过旁边的一条凳子坐下。
他第一时间不是关心儿子的伤,而是事情的始末,柏坠的脸惨不忍睹,他连扯一扯嘴角的动作都做的有些艰难。
他也不辩解,只说:“爸,我要报警。”
“你说什么?”苏时臣一副你在搞笑的表情。
他私心里是认为这次肯定是儿子挑事,从小到大,苏跃就没让他省心过,更何况有师丽一直在他耳旁吹枕边风,他对苏跃的印象更是差透了。
原本的苏跃性子内向,也不怎么和苏时臣打交道,他永远有忙不完的工作,苏跃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都还没有和师丽在一起时间多。
“他们想抢我的钱,我不给,他们就拿刀威胁我……”柏坠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苏时臣竟从那青紫的脸上看出了几分可怜的滋味。
和苏时臣这种大男子主义的人说话,就得示弱他才听得进去,否则你强他越强,柏坠现在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他对自己目前弱者的形象十分适应。
师丽端着水杯进了病房,却发现病房的气息非常的和谐,苏时臣坐在沙发上拿着电脑处理工作,脸上没有发怒的痕迹,她脚步微微一顿。
本还以为这次两人也会吵的不可开交,或者说苏时臣单方面的对着苏跃吵,苏跃则低头一言不发。
这样的画面在苏家时常发生,她出去倒水就是为了给苏时臣发挥的空间,到时候她再出来劝解,没想到却……
师丽关上病房门,露出慈爱的笑容:“小跃,来,喝口水吧。”
柏坠确实口渴了,他手肘支起上半身,一口气喝了半杯水。
警察半个小时后来到了他的病房,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对着苏时臣和师丽出示了证件证明,师丽头一回感到茫然。
不是说这事被学校压下了吗?怎么还找到病房来了?
“你好,我们接到苏先生的报警,说是有人恶意行凶,前来了解情况。”
师丽转头去看苏时臣,苏时臣点了点头,“是我,进来吧。”
苏时臣把苏跃告诉他的和两位警官说了一遍,大意就是三个混混学渣,在学校里横行霸道,对苏跃进行勒索,身上还携带着危险物品。
警官问苏跃:“这位小同学,你认识他们吗?知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
苏跃靠在床头点了点头:“我知道,他们在学校很出名,很多人都被他们欺负过,带头的是高三三班的谢运,还有两个是高三二班的李楠和李柱,他们刺伤我之后就跑了,朦胧中我有看到他们好像把刀扔进了前面的小荷塘里面。”
那一带是没有监控的,要指证他们的话只能靠那把刀了,苏跃那时候已经昏迷过去,当然不可能看到他们扔凶器的地方,这些都是零告诉他的。
警官把他说的详细记录下来,关上小本子,道:“好的,我们知道了,小同学你好好休息,之后可能还有需要你配合的地方。”
送走了两位警官,病房一下安静下来,苏时臣接了个电话,也离开了,只剩下师丽照顾苏跃。
柏坠不想被人这么盯着,主动说道:“阿姨,我有些困了,你先回去吧。”
师丽迟疑了一下,点头答应了:“那好吧,你好好睡一觉,师姨就不打扰你了。”
柏坠躺下闭上了眼,师丽和蔼的笑容渐渐收拢,她盯着柏坠的脸看了三秒,转身出了病房,她心底有事想问他,只不过目前不是好时机。
警方动作很快,下午离开了病房就径直去了学校,那三人都是寄宿生,知道班级姓名,很轻易便找到了人。
这三人都有前科,抢劫、偷盗,领头的还进过少管所,对于柏坠的话他们已经信了七八分,找到三人时,他们正窝在宿舍抽着烟打游戏,实在不像是个学生。
他们被作为协助调查的对象带走,有不少人都看到了,一时间学校议论纷纷。
“他们是不是犯事?”
“不知道哎,后操场的小池塘好像被拉了警戒线,会不会和他们有关啊?”
“……他们前些天还抢了我同桌的钱呢,最好是别回来了。”
“唉唉唉,最新消息,听说今天早上有人被捅了几刀送去了医院,你们说会不会和他们有关。”
“对啊,我今天早上去吃饭的时候还看到了救护车。”
……
看到的人将消息一传递,知道的人越来越多,看戏的占一半,还有一半是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情。
他们仗着自己年龄大,在学校待的时间久,欺负过的人可不少。三人为虎作伥,看不惯他们的人多了去了,在学校,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这些浸在学习中的心脏激动起来,传言传遍了各个角落。
第3章 白莲妹妹3
“说吧,这是不是你们的?”警官把装在密封袋里沾着泥的西瓜刀扔到他们面前。
谢运看到这把刀,瞳孔猛然一缩,赶紧垂下头说:“我……不是我的,我不知道。”
坐在他身旁的两人已经抖成了一个筛子,手心冒着凉汗,这刀子是谢运带在身上的,但他们也是帮凶。
几人还不会掩饰心慌,他们只知道苏跃被救护车带走了,有没有死不知道,但看他的样子,只怕不死也残。
“不知道?我看你们是不想说吧。”警官双手撑在桌子上,给本就紧张的三人又添上了一份压力。
胆小怕事的李柱额角流下一滴冷汗,别看他平时在学校那么横,全然是仗着别人的势,从小到大,这还是他第一次进警局,没一会他就扛不住了,全都说了出来。
“叔,这刀是谢运的,和我没关系,和我没有关系啊,人也是他捅的,都是他做的,我就站在一边说了几句话。”
谢运转过头,瞪着眼睛看着他,不敢相信就被这么出卖了。
真是蠢货!
他咬咬牙,说:“你放屁!这刀明明是你给我的!”
每次搞事情,就数李柱的鬼点子最多,刀是他说买来吓一吓苏跃的,还说就想看看苏跃被吓到痛哭流涕的模样,这会倒好,推的干干净净。
警官扯出凳子坐下:“所以你是承认了他说的话了?”
…………
病房白色的窗帘被风轻轻吹起一个角,柏坠从厕所出来,五天过去了,他的脸消肿了,眼角还余留一抹淡淡青色痕迹。
苏时臣找了律师起诉谢运三人,没有再来看过他,柏坠倒不是很介意,倒是师丽往医院跑的很勤快,每次来都带了补汤,旁敲侧击想问他关于她的那些烂事。
柏坠汤照喝不误,至于她的事他只管装糊涂,让她自己先先急会。
这天中午,师丽带着保温壶推开病房的门,这次带来的是乌鸡汤,她打开盖子的那一刻,房内飘香四溢。
她以前是做保姆的,嫁给苏时臣之后也一直在家里做饭,手艺自是不错的。这几天柏坠的态度让她很心焦,以前的苏跃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每当她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后半部分苏跃都会自行补上。
而这次出了事后,也不知道是孩子傻了还是装傻,次次装傻充愣,这样的苏跃让师丽感到仿佛有一把勾子勾着她的心尖,不上不下的,梗的难受。
“跃跃,你快尝尝好不好喝。”师丽乘了一碗汤水出来,在碗里放了一个勺子递给他。
柏坠接过,慢吞吞的喝了一口,抿着嘴带着笑意点了点头,“很好喝。”
“你喜欢就好。”师丽笑着点头,双手搭在大腿上,拇指和食指不断的揉搓着裙子,“小跃,你放心,你那三个同学,你爸会让他们得到教训的。”
柏坠低头喝汤,低声回应了一下:“嗯。”
这点他还是相信的,苏时臣虽然没有太多的家庭亲情概念,但儿子受了欺负也不可能撒手不管,而且那三人均已成年,受到惩罚不过是早晚时间的问题罢了。
师丽摸不准他的态度,他有时看起来像是忘了她的事一样,有时又仿佛随时准备揭发她,虽说苏时臣不大可能相信他,但他于她而言仍旧是一个炸弹。
“你这伤……过几天也能出院了吧。”
他被送进来时是重伤,结果没几天伤口就开始愈合了,连医生都说他愈合能力好。
师丽说的没错,在这几天之后,柏坠就能出院了,只是平时动作要注意不要拉扯到伤口,医生让他半个月后来医院拆线。
一直到这一天,他都没有在病房里见到苏菁,也许是苏时臣不让她来,也有可能是她心虚不敢来。
柏坠刚送来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十处左右,较为严重的是腹部三刀,有一刀戳破了肠子,因为有着零帮着他修复身体,才能恢复的这么快。
“我要去学校了。”柏坠看着车窗外一幕幕掠过的景色,轻声呢喃。
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明天是星期一,就要上学了,高二的课程安排的还是比较紧凑的,若是苏跃本人几天没去学校,知识点定是要落下不少的。
柏坠全然没有这方面的担忧,他向来信仰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句话。
零冷淡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不用担心,考试我会帮你的。”
“哦?”柏坠光是听到这声音,脑中自然的浮现出了西装小男孩板着一张脸的姿态,他问,“怎么帮?帮我作弊吗?”
零:“……帮你复习功课。”
柏坠扯出一丝冷笑:“……”呵,我可谢谢你了。
没想到一聊还给自己聊出了一个家教。
他突然有点好奇:“你们系统都是一个模子的吗?”
零过了三秒才回答他,声音中还带着点小羞涩:“不是的,其他ai都没有我可爱。”
柏坠:“哦,那你们审美还挺独特的。”
一张小冰块脸,说话做事都透着冷漠无情的气息,居然是局里最可爱的ai。
黑色的车停在了别墅门口,坐在副驾驶的妇人转头和他说:“小跃,到家了,今天有没有想吃的东西?可要好好庆祝一下。”
柏坠垂眸回答:“我都行。”
司机下车帮忙搬行李去了,车内只有他们二人,师丽转身背靠着车座上,明晃晃的太阳挂在正上空,透过前窗照射进车内,她抬手挡了挡。
过了半响,她开口道:“苏跃,我嫁给你爸差不多十年了,你从小就是我在照顾,你知道的,你爸他总不回家,我对你什么态度你也清楚,从小,菁菁没有的,你都有,菁菁总是让着你、捧着你的,我也没有一次对你说过重话,你就看在我养育你这么多年的情义上,放过我这一次,好不好?”
车内开着空调,倒不是很热,师丽无形中在给柏坠施压,这些话拨开来看的意思,就是说她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他若还有点良心,就把那件事拦在肚子里。
在医院时还是浅显的试探,现在他要回家了,师丽就坐不住了,她了解苏跃的性子,内向沉默,不爱说话,脑子里一根筋,走路喜欢低着头。
她只要给他一些暗示,他就总能按照她给的路线走。
捉奸的事如果不是发生的急,苏跃没给她想法子的时间,她也不会豁出自己的女儿去牵制他,但事实证明她的决定是对的,不然她哪还有这么舒坦的日子过。
“师阿姨,”长时间不开口,柏坠声音有点沙哑,“不是我不放过你,是你自己不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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