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煮个甜粽
被认为不会打篮球的邹函,连进两个球,而他次次被柏坠拦截下,他打篮球在几人中不是顶尖的,但也不差,打成这样,他往后还怎么在几人中立威。
轮到柏坠防守,柏坠盯着邹升远黝黑的脸色,他嘴角向两边下压,眼睛眯起,带着一股狠劲。
柏坠扬起眉头,他这是把人逼急了?
邹升远运着球朝他直冲过来,这样的力度,柏坠如今的小身板可抵挡不住,他上身往旁边让了让。邹升远越过他,弹跳,上篮,动作流畅。
篮球进了后他在下面接住球,转过头对柏坠说:“怎么?你躲什么,不是很厉害吗?啊?”
柏坠不动声色:“你打了这么久的篮球,规矩应该比我清楚。”
邹升远勾起一边的嘴角讥笑了声,“你很牛逼啊!还想让我捡球,你是个什么玩意。”
“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柏坠杨头,分毫不让的回嘴。
“妈的。”邹升远狠狠的把手中的篮球往地上一扔,篮球弹的比他身高还要高。
他直直的冲到柏坠面前,手握成拳往他脸上甩去,柏坠被打退了好几步,他摸了摸嘴角,发出一声轻笑,野狼一般的眼神落在邹升远身上,使上全身的劲,爆发出一股力量,扑向邹升远。
邹升远重心不稳摔到在地上,嘴角和柏坠受伤同样的位置上被打了一拳。
“爽吗,啊,看你打的挺爽啊……”柏坠每说一句话,就往他嘴角那处打一拳。
一层一层的伤害叠加起来,痛觉是不用说的,邹升远失了先机,被柏坠摁在地上,柏坠就压在他身上,让他没有翻身的机会。
他发狠了一样的甩出拳头,柏坠弯着后腰躲过,一拳一拳的打在他左边脸颊。邹升远每一击都落了空,只能双手抱头护住自己。
不远处的五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突发情况。
“卧槽,什么鬼,是我瞎了吗?”
“邹哥居然被小哑巴按在地上打?”
“我去,这不是真的吧。”
“那小哑巴什么时候胆这么肥了?”
“你快掐我一下……卧槽疼疼疼。”
“还愣着干嘛啊,上去帮忙啊。”其中一人催促道,他这么说着,身体却诚实的没有行动。
邹升远是他们这一片的大哥大,在六人中年纪也最大,以往只要谁惹了他,必然会被胖揍一顿,这时看着邹升远被揍,他们竟诡异的有种快感。
篮球场是用铁网拦起来的,在公园散步的老太太听到动静过来,就见着一个瘦弱的背影把另一个人压在地上打。
“哎呦,这谁家孩子啊,被打成这样。”
“不知道啊,也没个人去拉架。”
“现在的小伙子哦,三天两头就打架。”
“那下面的好像是邹老四家的小子。”
“唉,你这么一说还真挺像的,谁赶紧去叫一下他爸妈。”
……
看戏的五人终于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拉架,嘴中威胁:“小哑巴,你给我老实点,当心我们弄死你。”
“邹哥,你没事吧。”
“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一行人围在邹升远旁边嘘寒问暖,还有一个人控制住柏坠,警防他偷袭,柏坠甩了甩手,他关节的地方微微泛红。
这是一双没干过重活的双手,那人见他甩手,推了两步,生怕他给他来一拳。
那人是初中生,在六人中是地位最低的,没打过架,喜欢跟风欺负人,他以前也欺负过邹函。
柏坠瞄了他一眼,他怂的不行的护住自己。
邹升远这会都被打蒙圈了,他护住头不敢放下,嘴角破了皮,铁锈的味道在嘴中蔓延,痛觉的基础上还有麻麻的感觉。
在旁人的搀扶下他坐了起来,脑子里乱乱的,有点回不过神。
邹婶婶听到儿子被打的消息急忙赶来,邹小叔叔上班还没回来,她急忙赶到球场,扒开在入口处堵着的人,在七人中找了一圈才看到在正中间坐着的儿子。
邹婶婶疾步上前,“升远。”
她扒开围住他的人,看清他脸上的伤,心下一阵揪心的疼:“怎么被打成这样了?谁打的!”
邹婶婶呵斥,在几人中扫了一圈,视线定格在柏坠嘴角的伤口上,她问:“哎呦,你这又是怎么搞的?”
“阿姨。”一人小心翼翼的出声,“就是他打的人。”
“什么?”邹婶婶不敢相信。
但其他四人都跟着点头,她看柏坠的眼神一下变了,她站起来抬手就要甩柏坠巴掌,“他干嘛你了,你要这么对他,他还是你堂哥啊!”
柏坠头往后倾了一下,没让她打着。
邹函见证了这一切的发展,他心下害怕:“怎么办,要怎么办?”
零磕着瓜子:“不要着急,反正现在是先生用着你的身体,你放心吧,我们不会留下一个烂摊子溜人的。”
邹函:“我没这么想的。”
他过了会,又说:“你这么说了,我突然有点担心你们跑路。”
柏坠:“……”
“是他先动的手。”柏坠指着自己的嘴角。
邹婶婶把邹升远拉起来,指着他的脸说:“他动的手?你就把他打成这样?以后是不是我碰你一下你就要杀人了啊!”
“婶婶,你这话就夸张了。”柏坠后退一步,“这不是第一次了,从小到大,他打过我多少次,我就不信你一点也不知道,我不过回了他一次手,你又何必这么生气。”
邹婶婶气笑了,“邹函,我家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你就这么打我家的儿子,你这人报复心怎么这么重!”
“我要报复心重,我早捅死他了。”他这话一出,惊呆了在场的人。
紧接着,柏坠掀起衣服,露出腰侧的一道疤,“这是我十一岁那年,邹升远逼我爬树给他摘桃子,然后把我从树上摇下来摔的。”
他又把肩膀的袖子拉上去,露出手肘上的烫伤痕迹:“这是我十三岁那年他发脾气用开水泼的。”
“你说都是小孩子闹着玩的,行啊,那我现在也是闹着玩的,他打了我那么多次,每次都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凭什么啊?”
这两件事住那周围的人都是知道的,不过当年被揭过之后就没多少人说了,他这下说出来,在外面围着的人中,有几个住那边的,一下就想了起来。
“我还说呢,之前说着说着这事就没了音讯,没想到就这么过去了,他妈连骂都没怎么骂他儿子。”
“我之前听说是邹函调皮自己爬树摔的啊。”
“这话你也信,邹函一个人跟着个爷爷,那还不是别家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嘛。”
“要我说这邹函的婶婶心也真狠,平日看着还心地善良的。”
“她也不是个好人,人家有手段着呢。”
“邹函那么老实的一个孩子,现在都被逼成这样了。”
“以前都只听说那邹升远打邹函,这还是第一次看邹函打邹升远。”
“还是为什么,不就是没了爷爷,没人护着,只能靠自己了嘛,前两天还带着警察去他那婶婶家要银行卡,一个孩子的银行卡都拿,真够不要脸的。”
“你小声点,别给她听见了。”
“听见了又怎样。”那人本就和邹婶婶不对付,故意抬高声音说道,“有些人不就是那么不要脸嘛,一家子合起伙来欺负人家一个没爹娘的孩子。”
邹婶婶听到这话一脸难堪,她吼道:“是我儿子被打成这个样子了,我难道还不能讲理了!”
“那不是你儿子先动的手嘛,打不过还要打,丢不丢脸。”
邹婶婶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指着柏坠说:“你给我来,我们好好解决这件事!”
邹婶婶拉着人高马大的邹升远从他身边走过,高出他一个头的少年感觉羞愧又没面子,这么多人看到他被柏坠揍,他想起就膈应。
柏坠跟在他们身后,有一些人准备看戏,也跟在三人的后面一起回到邹婶婶的家。
一进门,邹婶婶便关上了门。
“还不让人看,关起门来好欺负人呢。”
“算了算了,我们走吧。”
人散了一半,还有一半就在邹婶婶家门口聊了起来,细数邹婶婶这些年做过的事,看着公平公正,内里却不是那个样。
邹升远打邹函,那是小孩子闹着玩;邹函打邹升远,那就是欺负人。
谁欺负谁还说不定呢。
门一关上,隔绝了外面一众好奇的视线,邹升远推了柏坠一把:“离我远一点。”
柏坠往旁边踉跄了两步,他弹了弹肩膀上邹升远刚刚触碰过的地方,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邹函,这事我给你留点面子,咱们关起门来解决,你看看升远的嘴巴,被你打成什么样了,总不能就这么算了的。”邹婶婶道。
邹升远的嘴角这回种的老高,一片红红的,嘴角还带着血丝,把邹婶婶给心疼坏了。
“是他先打的我,我不要面子,咱们可以敞开了门说。”柏坠毫不畏惧。
邹婶婶知道邹函开始变了,没想到他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冥顽不灵。
关起门来解决到底是给谁面子大家都看的出来,柏坠可不乐意吃这个闷亏,邹婶婶要是不想让他们的名声在这一片地完全的臭了,他们就不敢动他。
“让开,让开。”门外有人高声叫了两声。
气氛僵持不下之际,邹婶婶家中的大门被人推了推,没推开,外面的人大喊:“是我,开一下门。”
是邹大姑来了。
邹婶婶松了一口气,她解决不了这个嘴硬的鸭子,她大姐总是行的。
以往邹函最怕的就是他大姑,这回看他还怎么狡辩。
第43章 没爹没娘小可怜6
客厅大门打开,邹婶婶也不关上门了,邹大姑走进来,在柏坠和邹升远二人身上扫了一眼,转头问邹婶婶:“怎么了这是?我听到有人说升远被打了。”
“大姐,”邹婶婶愁眉苦脸,“你看看升远的嘴巴,被邹函打成这个样子,我本来说道个歉也就算了,但这小子死活不肯道歉,唉。”
她两三句话,断章取义,直接把打人的名头安在了柏坠的头上。
“算了吧先生,我们说不过他们的。”邹函语气担忧的说,“大姑她很凶,会动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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