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煮个甜粽
见他这么不懂事,邹升远撸起了袖子,“还真是不长记性啊。”
他上前,邹函慌了,他连连后退,又告诫自己不能害怕,可是多年来形成的身体和心理上的威压恐惧还是无法克制。
他后脚跟踢到一块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傻眼了。
在他的旁边,有一堆废弃的转头,碎的整的都有。
“哈哈哈……”邹升远和他身后的人捧腹大笑。
“我去,升远,你还有这么一个呆鹅弟弟啊。”
“也太傻了吧。”
“好弱啊……”
“都不值得我们动手,他自己能把自己给吓死。”
刺耳的嘲笑声从他耳边划过,邹函面色苍白,柏坠正想着要不要帮他一把,把人逼的太急了,反而更容易让他不敢迈出步伐。
哪想他还没开口,邹函抄起旁边的一块转头,朝还在大笑的人跑过去,一板砖拍在了邹升远的脑门上。
拍下去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收了一点力,害怕把人打死了。
邹升远刚放下警惕,没有丝毫防备,上一刻还偏头大笑。于是,板砖轻轻的磕在了邹升远的脑门上,他头偏了偏,即便轻轻的,还是很痛。
笑声戛然而止。
邹升远抬手摸了摸额角,没有血,只有板砖上粘的灰尘。
邹函一害怕,手一松,板砖砸在了邹升远的脚上,这回是切切实实的痛,他抱着脚倒在地上,闷声哼了好几声,痛苦的呻、吟在巷子里不断响起。
邹函连连后退,摆手慌张的说:“不是我……是、是、是我,可是我、我、我不是故意、意的,我……”
他努力克制着声音不要打颤,眼泪都快急出来了,让人感觉好像他才是被砸中的那一个。
事情发生的太快,五人中有人反应过来,忙上前查探邹升远的伤势。
一块板砖啊,从一米高的地方砸下来,能不痛吗。
“你他妈的,小子你挺牛啊,哥哥今天就好好教你做个人!”
“和他废什么话,打了再说。”
他们朝邹函逼近。
邹函眼神慌张,弯腰捡起一块板砖,“别、别过来。”
柏坠:“邹函,交给我吧。”
怕他吃亏,柏坠及时出声,哪想邹函居然拒绝了:“不行,不可以,我要克服困难,我可以的,可以的……”
他嘴里叨叨絮絮,双手拿着砖头自保,那五人逐渐靠近。高大的身影落下来的阴影笼罩着他,邹函腿都软了,手里始终握着那块砖头。
繁凡三人一出校门就把人给跟丢了,他们出来时没见着邹函的身影,站在校门口左张右望,推测着邹函会被带到哪里去。
繁凡:“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可不能走的太远,况且他们那么多人,肯定会有人注意到,校门外的摊子多,可以问一下那些摊子的老板。”
郝阁:“那分头去问一下。”
唐枫:“行。”
他们分散开,很快,郝阁就在一个烙饼摊子问到了他们的去处,他跑过去告知了繁凡和唐枫他得到的情报。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特工,现在在前往拯救人质的路上,与时间争分夺秒。
他们去了烙饼摊子老板指的大致方向,接近了听到了阵阵痛呼声,三人急匆匆的跑到巷子口,就见邹函站在一堆东倒西歪的人堆里,疲惫的靠在墙上,手里拿着一块板砖,面上鼻青脸肿的。
繁凡:“?”
郝阁:“!!!???”人质自己救了自己!
唐枫:“卧槽,兄弟牛逼啊。”
第49章 没爹没娘小可怜12
医务室内,柏坠嘴里发出一阵阵吸气声,他面前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校医姐姐,校医拿着棉签,沾着碘酒弯腰给他眼角上药,动作并不温柔,堪称二次伤害。
“才一个星期,你可真会给我找事,听说你成绩挺好的,怎么这么想不开,天天打架。”校医姐姐帮他上完药,把棉签扔进垃圾桶。
柏坠无法反驳,那也不是他想的是不,总有人想和他干架,他也没得办法啊。
他身上的白T恤沾上了污渍,这件衣服大概报废了,他旁边的凳子上还坐着五人,一旁歪歪斜斜的靠着三人。
今天医务室本该是轻松的,因为他们的到来,把医务室给挤满了,柏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在一旁板凳上的五个高大个,坐着和蹲着差不多,东倒西歪的互相靠着,看着比他还严重,有个人在混乱中头部开花了,脑门上缠着白纱布。
唯一不在这里面的邹升远,被救护车给拉走了,他的脚掌似乎是被邹函那一块砖给砸骨折了。
在一个小时之前,那一片混乱中,邹函怀里抱着转头,头埋在胸口,被围殴的特惨,最后还是柏坠接管了身体,反了一波,不然现在的伤号也不会这么多。
“校医姐姐,你这可真冤枉这白--邹、邹同学了,虽然我没看到现场直播,但肯定不是这好学生惹的事。”郝阁举手发言。
在看到七人中唯一站着的柏坠时,郝阁在那瞬间,敬佩之心油然而生,对之前叫他白斩鸡的事,他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真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
校医揣着白大褂的兜坐在了椅子上,“我看他可挺会惹事的。”
柏坠面不改色:“姐姐,你听过自带祸事光环的人吗?我就是,可能我体质比较招霉运。”
校医:“……”信了你的邪。
繁凡在五人中来回扫视:“你们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吧。”
他发出质疑声,五人中立刻有一个人跳出来,“不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繁凡轻挑起眼尾,“不过你们既不是我们学校的,专程星期六下午来找人,你们对我们学校路线还挺熟啊--六个人一起欺负我宿舍的人,校医,我们舍友应该是正当防卫吧。”
他这话说的对面的人稍许清醒了一点,他们来的时候那么嚣张,不就是邹升远说了他这堂弟受了欺负也不敢声张,一开始他们只是想弄点小钱的,谁成想后来演变成了那样。
五人视线交流,多年的默契,一个眼神就知道该干嘛了,他们共同起身,往门口走去。
靠在门口的唐枫伸手轻轻一推,关上了房门:“怎滴,欺负了人就想走?”
读书时期的少年少女们,对团体有一种莫名的荣誉感,班级为小团体,学校为大团体,两个班之间的某一个人和另一个人起了冲突,两个班的人都会势不两立,现下他们是两个学校之间的人对立,就算他们和邹函还没达到很熟的关系,唐枫自然而然站在了邹函这一边。
两方人马视线在空中碰撞,散发出浓郁的火药味,一边是完好无损的三人加一个轻伤,另一边是五个轻重不一的伤号,哪边占了上风还不是很看得出来。
校医怕他们把这里给毁了,忙起身:“坐下坐下,都给我坐下,警告你们啊,别在这里打架,我这儿的东西贵着呢!”
校医在中间横叉一脚。想着不是在自己的地盘,有所顾忌的五人后退几步坐回位置,眼神凶狠,满脸戾气,双方互相进行对瞪。
接到消息的刘玖在开完会之后匆匆赶来,医务室的门关着,刘玖推了两把,没推开,她敲了敲门。
“里面有人吗?”
靠着门站的唐枫挪开位置,伸手打开门,笑着和刘玖挥了挥手,“老师好!”
刘玖一看这张脸,下意识的以为邹函是被他打了,等她进去之后,才发现那个想法有多天真。
五个对于学生的身份来说穿着不合格的衣物的少年东歪西倒的坐在里面,一脸拽拽的表情,就差没在脸上写“老子天下第一”了,但在刘玖看来,这就是一群老弱病残--哦,没有老,换成脑倒也符合。
她头疼的抚了抚额,“这到底怎么回事,谁能来和我说一下。”
郝阁一马当先的跳出来,嘴上像是安了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说:“是这样的,这些人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进来的,趁着今天周六咱们学校放假,他们混进来把邹同学给拽出去了,我们三个看到了当然不能不管,见义勇为的我们就跟了出去,但是!一出校门就给跟丢了,问了大半圈才问到他们的去向,就在学校门口转个弯就到了的一条巷子口,也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们五个想打邹同学,但全被邹同学给打趴下了!”
他语速极快,情感充沛,一段叙述的话愣是被他高昂的情绪弄得跌宕起伏。
他说完后似又觉得不妥,补充道:“不是邹同学要打他们的,那是正当防卫,是这样吧?凡哥。”
繁凡默默转过头。
大段大段的话听的刘玖头晕脑胀,她提取了其中的精华,抓住了关键,也多多少少听明白了,她转过头看着五人,的确不像他们学校的。
外校的人混进来,还打伤了他们本校的同学,这事比上次闹的还要大,刘玖瞥了眼坐在一旁面不改色的瘦小少年,头又开始痛了。
刘玖联系了校长,结果校长和副校长都有事脱不开身,来的又是上次那位地中海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来势汹汹,一进来医务室的氛围都不一样了,教导主任光秃秃的脑袋上,仿佛能看到有一把炮仗扔进了烈火里在燃烧,噼里叭啦的。
学生在学校的天敌就是老师,任那五人天不怕地不怕,在陌生的老师和教导主任的包围下,都不自觉的坐正了身子。
“你们哪个学校的?怎么进来的?进来干嘛来了?”教导主任一连三问。
五人面面相觑,瞄了眼一旁的柏坠,该怎么说他们还没对好口供,更重要的是,组织这件事的人不在这,他们只知道是来坑钱来的。
教导主任压制着怒火在那追问,校医拉过刘玖,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刚才忘记和你说了,他们中还有一个,被你班那学生给砸骨折了,送医院去了,联系了家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什么!”刘玖惊诧出声,破了音,教导主任在那边忙着训人,没注意到这边,刘玖捂着嘴问,“你看那伤口严不严重啊?”
校医一言难尽的点点头:“我看挺严重的。”
这下事大了,孩子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家长还不得来学校闹,邹函赔钱事小,威胁到学校的名声,校长知道了,这邹函说不定档案里还得留下这色彩浓厚的一笔。
学校免学杂费的优待也会看学生的品行的,若上头给撤了,邹函的学习生涯也会遭受到影响,要是那边的父母找媒体一闹--现在这种事情可不在少数,颠倒是非,黑白不分,只为博人眼球的人多了去了,社会只会同情可怜的一方。
人们不关心其中的曲折,他们只愿意相信他们所看到的“真相”
,校园暴力几乎是全民众都抵抗的一件事。
邹函无依无靠,等同于毫无还手之力。
刘玖把最坏的结果都想好了,才刚开学不到一个月,邹函就搞出两件事来了,外人一看就是个不省心的。
刘玖看了眼无知无觉的柏坠,叹了口气,邹函是一个好苗子,她和他相处时间不多,但打心底觉得这是一个乖孩子,有时和她说话都会脸红到结巴,内向羞涩,她怎么也想不到邹函会打架,不仅会打,还能一挑五,加上骨折那家伙,就是一挑六了。
柏坠还坐在一旁乖巧等待,全然不知他在刘玖脑海中已经上演了“小可怜今后该何去何从”的后续了。
他屁股坐的有点麻,往旁边挪了挪,在他左手边有一个哥们一直在抖腿,节奏感十分好,只差一点,柏坠也跟着抖了。
为了维护他微乎其微的形象,他目光放空的看着那哥们一直抖的腿。
蓦地,他视线一顿,上半身歪着往那哥们的凳子底下看,对方可能是有点紧张,眼睛紧盯着教导主任,没有发现柏坠的小动作。
那哥们可能是一条腿抖累了,又换了一条腿抖,刚好遮住了柏坠探向他凳子底下的视线。
柏坠:“……”
“你在看什么?”繁凡不知何时走到他身旁,眼神一言难尽,似是想岔了什么。
柏坠张了张口,想要解释,但繁凡又没直问,仿佛只是提点他一下,让他注意一点,他解释反而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
一不做二不休,柏坠从凳子后面绕过去,绕到抖腿兄的背后,往他小矮凳下面伸手一摸。
繁凡看到他的举动,觉得他疯了,柏坠探啊探,终于摸到了那个东西,他拿了出来,冲他晃了晃,繁凡才知道他想错了,他掩饰性的咳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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