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琢玉郎
“除非你们能找到昔年龙神身上的龙鳞,才有可能挡住凤凰火。”
“那怎么找得到……”望舒喃喃低语,面色凝重。
“倒不尽然。”凤王换了个姿势,翘起腿,修长指尖轻扣王椅,发出哒哒声,“昔年龙神,五位陨其四,还有一位现如今虽是仙寿将近,但身上鳞片该还是有的。”
望舒升起的希望转瞬消散无踪,苦笑道:“那位龙神几乎不露面,唯有天君能与之谈话,但天君又怎么会愿意救宗梧?他该是巴不得宗梧早点死才是。”
凤王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看向望舒,却忽的一愣。
望舒垂首站在殿内,身后是蔚蓝天际,身前是昏暗阴影,望舒便站在这明暗的交界线上,眼尾泛着点点泪光。
像极了被暴风雨打湿了身子,无助地躲在叶下挡雨的小雀。
“这样……我知道了。”望舒声音沙哑,失落道:“不打扰王上了,我这就先行离开,改日寿宴我再来。”
凤王不知想到了什么,双眸出神地看着殿外,望舒久未等到回应,加之心中一团乱麻,不欲再多言,只转身朝殿外走去。
“这个龙咒伤不了他的命,顶多教他疼一疼罢了,他杀父杀姐,这是他的劫。”凤王语气平淡,并未掺杂任何情绪。
“那个人,又何曾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若说这是弑亲的劫数,那老龙王合该是第一个受此罪责的,毕竟,他杀的是他的发妻。”
望舒摇摇头,走至殿门处,树下的宗梧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此刻乍见望舒走出,登时喜出望外,连忙越过人群向他走来。
望舒深吸口气,平复下纷乱的心绪,仰头对着那疾步而来的宗梧轻轻一笑,“我们回去吧。”
宗梧自无不可,他见望舒神情低落的那一刻起便知此行落了空,解不解咒对他而言并无太大影响,但若是望舒因此而整日闷闷不乐,那影响可就大了。
“没事的,你别担心。”宗梧一时嘴拙,翻来覆去也只能说着不用担心。
望舒不知是怀了孕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情绪格外敏感,方才希望落空,不知为何心中憋闷地很,一股无端的愤怒涌上心头,让他几乎难以维持平静。
但自从看到宗梧后,这股愤怒感便随之消失了。
望舒轻轻应下,抬步跨出了大殿。
阴影之中,凤王缓缓起身。“慢着。”
望舒与宗梧脚步一顿,同时向后看去,只见凤王面色平静,自阴影中走出,常年匿在影下的皮肤泛着近乎病态的苍白,一身红袍日光下灼灼似火,墨发如瀑,松散地披在身后,一双眸子中情绪不明。
望舒没由来地呼吸一窒,那厢凤王却径自走至他身前,看也不看宗梧,只抬手轻轻抚上望舒小腹,指尖隔着衣衫在望舒小腹上轻划,低声道:“还有一个办法,我帮你这一次,不过……”
“什么?”望舒紧张道。
“你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哪里?”
凤王并未直接答话,只是将指尖上移至望舒衣襟处,宗梧在一旁猛地身子一僵,呼吸间的功夫,望舒几乎只能看见凤王手腕一动,紧接着再定眼看去之时,那凤王指尖便捻着一枝枯茎。
“你怎么知道。”宗梧蹙眉问道。
“只说答不答应即可。我又不会强迫你们,毕竟这龙咒也不会要了你的命。”凤王淡淡道,转头看向望舒。
望舒沉吟片刻,顾不得询问太多,点头答应下来。
凤王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破天荒地露出一抹笑意。
“师尊?!”
忽而一声清冽嗓音传来,打破了三人间的怪异氛围。
夷辛站在不远处,手上拿着一叠名册,正一脸古怪地看着凤王,眸中满是不可思议。
望舒顺势看去,只见凤王复又恢复了那一向平静而略显淡漠的表情。
“什么事。”
夷辛回过神来,“嗯……我-草拟了一份名册,送来给师尊过目。”
凤王随手接过名册,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说道:“稍等。”
说罢便翻看起来。
一时场中四人皆安静下来,唯有凤王翻动纸页的窸窣声,望舒抬眼偷觑夷辛,却正好撞见他也看打量自己。
二人视线对上的一瞬间霎时尴尬不已,纷纷侧过头去。
自从二人龙宫一别,望舒又沉浸于与宗梧的重逢和昔日老友相认的喜悦中,现在想来,确实与夷辛生分了不少。
夷辛亦不像先前那般热络,似乎也无形中有了隔阂,二人心中滋味莫名,只能双双尴尬无言。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告辞。”宗梧牵起望舒微湿的手掌,对着凤王道,“你想去花海,只消去北海找我们便是。”
凤王亦不多言,只淡淡地嗯了一声,随手翻过一页。
望舒见状轻声朝二人告退,夷辛点了点头,望舒轻出口气,转身与宗梧回了北海。
望舒与宗梧回到北海的时候赤哲正与雪妖在书房中整理文书。
自从宗梧当了这龙君,接手了四海职务,又将老臣统统遣散,自己组建了一个新的朝臣之后,所有水域的文书都会呈到他的书房来。
不过先前宗梧压根不想好好办事,只让赤哲与雪妖一块儿跟着翻阅,不过望舒回来之后,便经常明示暗示要宗梧去亲自处理这些事。
起初宗梧常常以“他本就没打算好好干”为由推三阻四,但望舒冷下脸后,宗梧便自讨没趣地碰了一鼻子灰,只能灰溜溜地去了书房。
加之大婚原因休沐了一日,积攒的文书几乎堆满了案几,望舒二人简单地与赤哲解释了一番,赤哲便颔首领着雪妖出去了。
宗梧一看到那些文书就头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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