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齐氏孙泉
项骆听他她话锋不对,大过年的也不想吵起来, 只给了安维个眼色, 拉着祝炎去后头继续看木耳和菌包。
一定要把祝炎拉走,不然就祝炎这脾气,绝对能让他们好好明白明白花儿人为什么这样红。
安维可比祝炎就怀柔多了, 钱书柔说话当没听见,她说话尖酸, 说安维赖在项骆家里不走, 安维只冷笑道:
“麻烦你想明白,种蘑菇的配方是我们的,原料更是我们的。我们免费给项骆用, 让项骆靠着蘑菇吃饭,怎么就成了我们吃白饭的?你要是再多说一句, 等全村卖的时候就单独不卖给你家。你放心, 这些就是我跟项骆一句话的事情,项骆必须听我们的。”
安维这么一句话,钱书柔掐腰就想骂街, 项建国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只是到底罪不得,忙拉起钱书柔离开了。
钱书柔的叫骂声传的很远很远,连安维都开始怀疑是不是项骆上辈子做了什么亏心事,这辈子摊上这么个极品亲戚。
下午十分项燕来了,带着两个闺女,周文树没来。
她们相比之下就让人舒服多了,只说了进来的情况,和蘑菇收货了以后怎么收拾的。
“蘑菇就在炕上烘干了。还别说,烘干了放起来是真好。就是这蘑菇是卖出去还是留下来还在考虑。按理说以后养蘑菇不缺这一点。可你两个小妹儿一个顶一个馋,过年当天又是蘑菇馅饺子又是炒了一大盘蘑菇,这都没吃够。”
说这话项燕带笑瞪了一眼两个女儿。可能是过年这两天吃的好了,俩丫头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项燕打小在村子里就是出了名的漂亮,生的两个女儿自然也是美人坯子。
当下这年头姑娘越来越少,这俩女孩儿未来的去留还真不好说。
项骆其实看她们俩也挺顺眼的。
“能吃是好事,你也别限制。”项骆道。
话说到这里项燕脸上的笑容都掉下去了:“可别提了!我家你那倒霉姑父,就嫌弃她们俩吃得多!你说他一个吃两碗饭的嫌弃姑娘吃一碗饭。他不干活吃那么多,成天往那一躺,蘑菇平时都是我伺候的!越提他越来气,谁家老爷们像他似的!”
听见她开始发牢骚,其实项骆就有点不想听了。毕竟是别人家家务事。
项骆刚要找借口将话题转开,哪里想到项燕话锋一转扔下了一记重大消息。
“他根本就不是个能拿住事的人!对了!你应该还没听说吧!就那周振兴家里,他大儿子把媳妇给杀了!你说儿媳妇过门才几天啊!这就出人命了!”
周振兴家里之前因为是全村唯一一个出蘑菇的人家,敛了不少财。也因为粮食多,开始全村选妃似的给自家儿子选老婆。
先前就打算要娶周燕的女儿周娜娜当大儿媳妇。当时周文树一听说就拍板决定同意了。
当时项骆还去了,他们家大闹了一场,最后一项燕怒不可遏以离婚为威胁结束。
随后周振兴家里重新选择了一家从城里头逃往农村的一家四口中的女儿进门。
当初结婚的时候还是周振兴正嚣张的时候,风头无两。媳妇风风光光进门。这现在两个月还没到,人就死了?
而且听项燕这话,还是被杀的!
“有这事?”项骆皱眉问道。
“姑还糊弄你吗?”项燕一提起这事,咬牙启齿又忍不住打个冷战,“要不怎么就说他周文树不靠谱。当初要不是你跟我说话让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就他当时那坚持程度,说不定就被领走了!”
当时的项燕多少还随着周文树,因为末世前都一直以他的决定为主。所以当时周文树要是真坚持,项燕看劝不了也就改劝女儿了。
可项骆去一番话点醒了她,这才避免周娜娜掉入火坑。
项骆问:“人是怎么死的?”
这是他比较在意的。
项燕道:“活活打死的!那周振兴家小畜生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娶的媳妇性子更烈。他们就是吃准了人家姑娘是外地来的,以为就算他们种不出蘑菇了,在村里名声也臭了。他们肯定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过去!
可人家姑娘就是看你家条件好才嫁过来的,结果没想到外强中干,肯定不乐意。加上自己娘家还饿肚子吃不饱呢,婆家婚前保证的那么好,这刚结婚没多久就不管了。就闹着要拿粮食给娘家人。这一来二去两口子吵嘴多了就打架。周振兴两口子就帮着自己儿子一块欺负儿媳妇在本地没根基。结果这一打架那大儿子手里没轻没重就把人家姑娘打死了!”
“那姑娘娘家人呢?”项骆问。
当初他们是为了吃喝无忧才将姑娘送过去的,哪有一点便宜没占到姑娘还死了的道理?
虽说这场婚事最初就是一场利益交换,可姑娘是无辜的啊!
“人家还有个哥哥呢!亲妹妹死人家了,还是活活打死的,搁谁能受得了,上门直接把老周家那大儿子打了个半死,谁拉着打谁!我还听说他们父子俩搬走了周振兴家里将近一半的粮食,上千斤呢!他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听说小儿媳也被亲妈接回去了。周振兴家里正花钱托人帮忙说和,想把小儿媳领回来。”
小儿媳是孤儿寡母的家庭出身,而且听说还没成年呢。
这种事乱成了一锅粥,项燕此时吃这个瓜,也只能庆幸不是自家的闺女。
按理说周振兴家里的婚事就算是骗来的。你都是糊弄来的姑娘不知道好好对着防止人家跑了,被戳穿了还那么横的不拿姑娘当人。
这样的人家谁还敢亲近了?
谁家姑娘都不是喝雨水长大的,都是各家的宝贝。
这件事项骆多少参与过,间接阻止了周娜娜嫁给周振兴大儿子,直接阻止了李月月嫁给周振兴的小儿子。
所以项骆自然会关注这件事的后续。只是没想到这件事会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说到这里,项燕只觉得唇齿生凉。
又道:“要不我怎么说你姑父越来越不靠谱了。以前我还当他是个人,结果他哪办人事了?他听说这事可一点反悔的意思都没有,还跟我说‘这不是没落咱们家身上吗?你说有什么意思?’怎么还想着落身上再说了?所以我就上火!对了小骆,你说你有没有什么相当靠谱的人帮二姑找着!反正留在家里也是个事儿,我就想着给他们早点找人家算了!”
项骆摇头,反驳道:“我说姑你说这话就是又糊涂了不是?上回我怎么告诉你的?这种事就不是草率的事情。这是孩子一辈子的事情。不深入了解你哪知道婆家是人是狗?”
项燕细品之下,也觉得有道理:“可你说这世道,还有谁家小伙子靠得住?说实在话,上门来提亲的不少。你那姑父一点主意都没有,说谁是谁,谁家上门说亲都点头。我回回跟他吵,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姑娘多怕嫁不出去似的。就是故意给我找事!所以我也有点心急了,赶快把事情定下来,不然你姑父那么不讲理别再有别的事。”
摊上这么个丈夫。做不了家里的顶梁柱,还非要秀一秀自己的存在感。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先把眼前的矛盾点解决了。
这姑娘不能急着嫁,可家里头这爷们是活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