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齐氏孙泉
项骆越是这么说, 张近南越是觉得项骆还有其他的底牌。
沉着脸思绪片刻,张近南才道:“既然你也觉得我们应该以利益为先,那么既然想要我们做出选择,总要给我一点底。或者说……他若真是祝家人, 那么他完全有资格接受祝家的一切。那么我们又何必斩断一条财路。咱们跟钱可没有仇。”
有这句话就够了。
项骆笑容加深:“自然都少不了您的。祝家你认识了一个祝峰,我相信,你也应该记得祝家还有一个小辈, 只是不常出面罢了。”
“也就是说, 他是这家里正经出身的?”
张近南最近一直在猜想祝炎的身份。肯定跟那个祝家有关系。
可究竟是祝家的亲戚、私生子亦或是其他就不好说了。只是如果是本家还能有这么大的怨气,说真的,张近南真的不太理解。
虽说他也见多了亲兄弟为了财产挣得你死我活,只是张家到底不是那种人家, 他家里只有兄妹二人, 他们自幼感情好,一直到现在也是一样。他无法想象自己会跟妹妹有反目的一天。
所以在一家人上头,多少都更希望人家好。
“从传统一点的角度来说, 老大一家死绝了,他就是他爷爷的长子嫡孙。当然,现在也没人在意这个。只是要是论正经出身,应该没有人比他的身份更正经了。”
长子嫡孙,其实这几个字对于项骆而言,还是讽刺成分最大的。论起来,他还是项家的长子嫡孙。可真正用起来的,也是有心人,或是有目的的去用。
子嗣儿孙,从来都是一种缘分。像项骆这样的,完全放弃了后代的资格。可那又如何?地球没有少了他们一家不转。这世上也没有因为他没有孩子而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恶劣后果。
张近南跟祝家到底只是普通生意往来,加上末世以后是有官方扶持拉线的,所以相互都有生意。
“那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张近南必须弄明白这一点,才能预估祝炎跟祝家关系破裂的程度,再以此来考虑如何选择。
而且,张家也要考虑项骆会不会因为这个就觉得张家离不开他,进而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进而用类似的借口不断的威胁拿捏张家。
“你知道祝炎为什么会在我家吗?”项骆也不怕给他透个底,“当初丧尸刚爆发的时候,他三叔把他叫去了写字楼说有文件要签,到了以后直接将发烧的他锁进了一层办公楼里,跟他锁在一起的还有两只刚刚尸化的丧尸。当时是同行的安维运气好,利用微弱的信号发给我求救短信,我去把人救了。现在,祝家老爷子死了,但祝家的生意还在。你猜,现在是谁在掌舵祝家?”
话已至此,张近南也能明白为什么了。这绝对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若是张近南,也绝对不可能轻易算了。
这么说来,项骆能给他选择的机会,已经是相当客气的了。
想明白了这些,张近南道:“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你放心,我们分得清谁更适合做朋友。也请你们不要让我们失望。”
“只要这句话没有同时跟祝家说,咱们之间的合作就一直都很牢靠。以后我们能拿出什么来,也肯定是以你们为先的。”
张近南双眸微眯:“这样的话,我就更加我好奇你究竟还有什么底牌了。”
“保密,”项骆站起身打算离开,“这种事总要能拿出来的时候才叫惊喜,现在说出来也是画大饼。”
张近南苦笑:“别人画大饼,至少还告诉是什么馅儿的,您这连馅儿都不告诉,饼倒是已经画的很大了。”
项骆嗤笑:“就好像你们没给我画饼似的。”
张近南坦然而笑:“那就看谁的饼画的更大吧。”
二人的交谈还算不错。项骆前脚离开,后脚张近南的笑容已经收起来了。皱着眉略有所思的看着项骆离开的方向,随后回过头来打电话给张富商。
“爸,你在好好调查一下祝家吧。这家只怕不简单。尤其是某些路子上的。项骆刚从我这里离开。倒是没别的什么。只是祝家咱们多调查一下,若是能帮上忙,说不定还能让他欠咱们一回。”
一个对付自家人都能用这么狠毒计谋的人,就算没有项骆的这一番威胁,张近南也不觉得跟他们做生意是什么好事。
商人逐利不假,可更怕的是被牵连,或是真的成为被对方算计的目标。
钱虽香,却也要有钱赚且有命花。
何况是这样的乱世,真被牵扯进什么了,那才叫万劫不复。
而且项骆的话,他的身上就好像有光环一般,任何作对的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也许这一次也是一样。
项骆回家,张近南是个聪明人,更是一个稳妥的人。跟他说话很舒服,也相信他能把事情处理的明白。
项骆不想跟他成为敌人,能成为朋友最好,成不了朋友,相互之间也最好不要有别的冲突。
毕竟和气生财。
到了家,才瞧见李月月坐在沙发上,正摆弄着手机,手机上插着U盘,看样子是要将U盘里的内容转进手机了。
李月月家里是有发电机的,所以自从有了发电机以后,他家里的手机也重新派上了用场。
只是有点没网络,想要看点什么的话,还是需要来项骆家里下载。项骆这头各种电视剧、电影、小说音乐一应俱全,全都是末世前准备的。李月月最近迷上了科幻大片,每隔几天都会过来下载一批。
项骆脱了羽绒服,坐沙发上给自己倒杯热水,冷气顺着沙发往两边流,李月月不禁打了个哆嗦,往旁边蹭了蹭。
项骆回头,瞧见李月月穿着贴身的毛衣,身材倒是衬托的玲珑有致,只是怎么看穿的都太少了,也难怪带进来的一点冷气都受不住。
这就叫明目张胆的双标,祝炎的时候项骆恨不得在外屋站到身上一点冷气都没有,到了李月月这里,项骆先嫌弃李月月穿的太少。
“你这也是美丽冻人了。”
李月月当然听出来讽刺了,头也不抬的回刺了一句:“我可比不上你这有主儿的人,都开始不修边幅了。我这还得打扮美美的,万一出门遇见帅哥了,蓬头垢面的多尴尬。”
有主儿?这话项骆爱听。
“啧,你这出门不是遇见我就是遇见祝炎,怎么?还想勾搭我家这堵墙?或是沙发?茶几?”项骆调侃了一句,躲开了她踢来的一脚。
“屋里头又不冷,穿的跟熊似的活动起来也麻烦。”东北的冬天虽然冷,可人在外头的时间是相当可控的。只要在外面的时间不是很长,就算光膀子出门的都有。只要在寒气入体前进屋就不怕什么。
当然,话虽如此,每年因为这个作死生病的人也数不胜数。
李月月看着U盘转手机的进度,抬头道:“过完年开春以后应该要不了多久新厂子就开起来了吧。到时候鸭制品也会大量对外销售。还是张家全部接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