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未
顾母那边切断了通话。
白清年还有些懵,怕是自己误会不敢让情绪太高涨,可身体压根不受自己控制。只恨顾斜风不在这里,他要是在,一定就能知道顾母想说的是什么了。
他呆呆坐了好一会儿,久到小愿愿忍不住催促:“爸爸!饭饭!去吃饭饭!”
这才连忙回神,继续给小愿愿穿衣服。
“……爸爸,很高兴吗?”
小愿愿觉得白清年的心情很好,忍不住发问。
为什么之前还那么紧张的爸爸,现在心情就好了呢?
大人真是很奇怪,小鹦鹉摸不着头脑。
“爸爸是高兴啊,看到愿愿就高兴。”白清年以为自己的高兴都从脸上表现出来了,“好了,先刷牙洗脸,然后我们去吃饭。”
午餐是在酒店吃的,菜单是顾斜风出去前为他们订好的。
菜色丰盛。
有小愿愿没吃过的帝王蟹跟大龙虾,连蛋羹都精致,上面还撒了松茸。
但几乎不挑食的小愿愿从不吃蛋。
他能吃鸡肉鸭肉,能吃蛋糕布丁,唯独不吃蛋。
不管以何种方式做的蛋,他都不吃,连看都不看一眼。
蛋羹鲜美细嫩,白清年一口就鲜透了,想让小愿愿尝尝:“愿愿,这个真的很好喝,要不要尝一口?”
小愿愿正捧着蟹脚吃肉,第一次吃这么大的螃蟹,还满满都是肉,小愿愿心满意足。
但听到白清年的话,立刻摇头。
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就含糊不清地说道:“不要,愿愿,不可以吃。”
“为什么不可以吃啊?这个鸡蛋羹真的很好吃,愿愿一定会喜欢的。”
小愿愿还是摇头:“愿愿,不要吃。”
他就是从蛋里孵出来的,怎么能吃蛋呢,这对小鹦鹉宝宝来说太残酷了。
白清年见他坚定,总不能强迫:“那愿愿多吃点其他的。”
“嗯!”
他正在很努力地吃了。
白清年继续吃蛋羹,一只手给顾斜风发信息,不指望他能立刻回复,但还是忍不住想马上告诉他顾母说的话。
蛋羹要送进嘴前瞥了一眼,结果就见一根细软的粉色小羽毛沾在上面。
竟然又是这个羽毛。
出现次数太多,已经不够用巧合形容了。
下意识将目光投到小愿愿身上,可小家伙没有任何异样,还在欢欢喜喜地吃蟹肉。
这就很奇怪了,外面冰天雪地,里面也没有鸟,羽毛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第33章
小愿愿不知道自己掉毛。
也幸亏不知道。
他的临场应对能力差劲, 要看清了白清年勺子里的羽毛,指不定会是什么表情。
而白清年将这根羽毛看了又看。
找了好几个理由尝试说服自己,但没有可行的。
这不是羽绒, 餐厅没有带着这种羽毛的装饰品,附近几桌更没有其他用餐的客人。
唯一的活物, 除了他,就是小愿愿。
上次从小愿愿头上摸到羽毛的记忆又重现了。
那次他被小愿愿天真无邪的单纯眼神给糊弄了过去, 要不是这次再看到, 估计都不会想起来
一次是意外, 两次就不是了,而且这是他发现的第三次。
前两次都跟小愿愿有关——那么这次, 自然就怀疑到小愿愿头上。
这羽毛跟之前那只小鹦鹉的颜色一模一样。
难道小愿愿真是那只小鹦鹉变的?
开玩笑的时候白清年有这么想过,要他证明他又迟疑了。
这么荒诞的事难道真有可能发生吗?鹦鹉怎么可能会变成人呢?
小愿愿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大人看着,他也带小愿愿去做过体检,并没发现哪里跟普通小孩不一样。
要说哪里有疑点,也就是小愿愿出现那晚,他们家的小鹦鹉不见了……不对不对,这怎么可能呢,信仰唯物主义的白医生再次否定自己,这种事情不可能在现代社会发生的,绝对不可能。
心里这么想着,但这次没有再将这根羽毛丢掉。
小心地用纸巾吸干水擦了擦,然后再用纸巾包着装进了口袋。
总之回去先搞清楚这根羽毛到底是什么生物的,得到结果后再往下猜测也不迟。
吃过饭后,小宝贝的精神基本恢复。
原本想着吃完饭再去睡觉,但吃完饭他神采奕奕,只想去玩了。
白清年对上小愿愿清澈无瑕的眼神就不忍心怀疑他。
相处的时间不能算很长, 可他对小宝贝已经有很深的感情。
这就是他的小孩,他不能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去怀疑愿愿。
尤其是这么诡异荒诞的事。
饭后白清年带着小愿愿在酒店旁边的冰雪主题乐园里玩。
坐雪橇,堆雪人,体验冰屋,观看冰上芭蕾秀。
显然比在外面跟着顾斜风滑雪更让小愿愿欢喜,小朋友就爱这些新奇的东西,他又从未体验过,在里面尽情玩了一下午。
天黑了顾斜风才一瘸一瘸地回来。
太久没滑雪,技术略略有些退步,老司机也翻车,磕了一跤,腿上两块巨大的淤青。
白清年看他这模样就上火,恨不得当场把他腿给拗断。
“不是说了天黑前就回来吗,现在都几点了,一定要搞成这样才回来?”
顾斜风乖乖挨训,顺便安抚白清年:“没事的没事的,我这就是个小意外,过两天就能好了呀。”
“哪次不是意外,上次也是意外,下次意外要你命了怎么办?”
“我买保险了。”
白清年眼神一冷。
顾斜风立刻正色:“没有下次了,我保证下次安全第一。”
然后扯开话题说别的去了:“对了,今天我妈找你还说其他什么了吗?”
白清年缓了缓心情,语气稍微好些:“其他也没说什么了,就那么几句,要我们回去了过去一趟。”
顾斜风挺淡定:“那回去了就过去一趟,我妈说是好事,应该就是好事,总不至于耍我们。”
“你妈这……有没有可能,是同意的意思?”
“同意那不是很正常么,我们在一起都这么多年了,她再反对也没用。”顾斜风道,“我早就跟家里说过,这辈子除了你不可能跟其他人在一起。”
这句话稍微让白清年心情好了些:“少说这种好听话。”
顾斜风拉过白清年的手背亲了一记:“这不是好听话,这是真心话。”
白清年看着顾斜风,对方眼里满满都是他。
气氛正好。
小愿愿却突然从中间钻出来,抬头大声问道:“那愿愿呢!”
爸爸们说着要跟对方在一起,那他呢,怎么可以落下他,他也要跟爸爸们一直在一起。
两个爸爸亲热起来又把小宝贝暂时性遗忘了。
白清年笑着抱起气鼓鼓的他,亲亲他的脸颊:“愿愿当然也在啊,爸爸也永远跟愿愿在一起。”
小宝贝很好哄,上一秒因为被遗漏气呼呼,这一秒就被白清年哄得眉眼带笑。
“那就好。”他在白清年怀里蹭了蹭,“不可以,忘记愿愿。”
“好,不忘记愿愿。”
“要永远,永远记得,愿愿哦。”
“当然会永远记得你啊。”白清年揉揉他,“好了,愿愿乖,要睡觉了。”
“跟爸爸,一起睡!”
“好,一起睡。”
第二天早上,他们告别滑雪场,回家了。
白清年休息两天不容易,到家后就喝了口水,然后换身衣服去上班了。
顾斜风的腿没什么大碍,就是淤青有些疼,他没去上班,在家陪着小宝贝。
两天不在家,小十一见到他们愣了愣,随后才认出来,兴奋地绕着他们跑来跑去。
还未成年的德牧宝宝尤其活泼黏人,跟人类小孩似的,没人理它,就在一旁嗷嗷乱叫,嚎叫声还带着明显的委屈。
小愿愿在外忘记了家里的小狗,可见到立刻又是世界第一要好的朋友。
开心地抱住了它,自顾自跟它说话:“一一,我们,回来啦。你在家好吗。想我们吗。”
德牧长得很快,体型比刚到家时大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