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猎户 第109章

作者:梨子甜甜 标签: 天作之和 甜文 种田 玄幻灵异

  说完他看向沈溪,再次确认道:“你真的不反对我和慕慕成婚?”

  沈溪肯定地点头道:“不反对啊。”

  秦毅紧张地神情松了松:“你不反对的话,我和慕慕就这样定下了,往后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上刀山下火海舅娘都能给你办到。”

  “嗯,”沈溪应下后,三两口吃完碗中的饭,一点也没有觉察出今日的菜哪儿不对劲,放下碗,见桌上无人在吃饭了,问道,“你们还吃吗,不吃我收桌了。”

  桌上的菜不是酸的就是咸的,除了沈溪旁人都没动两口,不是不想吃,而是根本无法下口,比啃干馒头还难难以下咽,听见他这话,李鱼赶紧摇头道:“不吃了,不吃了。”

  沈溪也没有多问他为什么不多吃点,收拾好桌子就回厨房清洗去了。

  李鱼望着沈溪的背影,嘟囔道:“还是怪怪的。”

  周渡眉梢一挑,心里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如果说沈溪是为了沈暮的事而在郁郁不乐的话,那现在沈暮把话挑明开了,他为什么还会烦闷。

  看来,心结并未打开。

  周渡沉思了会,淡淡道:“我回去与他说说吧。”

  沈暮还是有点自责:“若小溪真的不愿意,也不用勉强,我没什么的。”

  秦毅握住他的手,给予他肯定道:“我们这点事还不至于让小鬼愁成这样,他若不愿意直接拒绝就好,一定是有别的事,让周渡回去好好与他交交心,有什么事,说开了就好了。”

  李鱼也在一旁紧跟着说道:“师父,你别担心,小溪素来最疼你,不会不让你和师娘在一起的,一定是有其他的什么事。”

  沈暮皱眉道:“可是他从来没有这样过,以前就算有不开心的事,很快就好了,现在这都第几天了,他不说来,我们怎么帮他解决?”

  李鱼目光在桌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周渡身上:“让周渡用美男计试试,小溪最喜欢他了,他使出这一招,肯定什么都说了。”

  李鱼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什么都敢说了。

  周渡也不跟他计较,起身回自己家去。

  李鱼见他离开,趁机问了一句:“你干什么去?”

  周渡整了整衣袖:“回去准备准备。”

  至于准备什么,周渡没有说。

  李鱼自动默认为他采取了自己的意见回去准备美男计了,识趣地没再追问。

  周渡回到家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收拾了一番家里,取出他放钱的钱匣子来。

  沈溪忙完厨房里活,回到房里就连周渡拿着钱匣子在数钱,愣了愣,轻声问道:“你突然数钱做什么?”

  听见沈溪声音,周渡抬起头来,拍拍床边空余的地方:“过来坐。”

  沈溪走过去坐下,不解地看着周渡清点钱匣子里的钱。

  周渡清点好钱之后,把钱匣子推到沈溪面前,一笔一笔地给他说道:“我之前去剿匪得到了二百两,取你聘礼花了一百两,剩下零零总总又花了六十两,我原先还剩六十两,总共还有一百两,都在这里了。”

  沈溪静静听着,时不时点点头,还是不明白周渡给他说钱的事干什么。

  他这样乖巧地默默听他说话的样子,周渡好几天没有看到了,心尖微痒,伸出手就将他抱在自己腿上,搂着他,哄小孩似的说道:“你不是不喜欢我上山打猎么……”

  话还没说完,沈溪抢话道:“不是不喜欢,是怕你遇上危险,那山那么大,万一那天你走丢了,我连找都找不到你。”

  唯一能让他安心的方法就是他跟着一起去,可有他在,他就是个拖累周渡的累赘,怎么都不能两全其美。

  “好好好,”周渡也不跟犟,“不管是危险也好,还是其他也好,你说的话我都有听进去,所以这些日子来,我都有计划地在存钱。”

  沈溪问:“存钱做什么?”

  周渡松开抱着他手,在他面前画了一下,慢慢说道:“你也清楚,我除了箭术稍好些外,其他什么都做得马马虎虎,做生意也不成,我若不打猎,我拿什么养你啊。”

  沈溪抿了抿唇:“我不用你养,我自己也可以养活自己,还能顺便养活你和豆包。”

  “嗯,我的小夫郎很厉害的,什么都会,”周渡也不跟他争,继续道,“可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我原先是打算多攒些钱,在镇上或是县城多置办些宅子铺子的租出去,这样我就算是不打猎家里也能有进项。”

  沈溪乌润的眼睛转了转:“这个法子好,很适合你。”

  周渡也觉得像他这样什么也不会的人就适合坐等收租:“原本打算这几日就带你去镇上看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先买下来,总比银子放在家里锈化的好。”

  沈溪点了点头:“挺好的啊,我随时有空,随时都能去。”

  周渡苦笑了一下,按住他:“乖乖,你是不是忘了舅舅要成婚的事了,我们若把钱拿去买铺子了,这一路去京城的花销怎么办,还有我们现在成家了,也得给舅舅准备出一份像样的贺礼出来吧。”

  沈溪拍拍脑袋,后知后觉道:“对喔,我差点就把这事给忘了。我这里除了给孟睢的五百两开店钱外还余下六十两,我们两加一起也才一百六十两,够吗?”

  沈溪私心里觉得是不够的,他成婚小舅舅可是肯拿出海运一成的干股来给他做嫁妆,虽然他没有要,可这份心他领了。

  现在轮到小舅舅成婚了,和他成婚的人还是个有金山银山的国公爷,他们手里的这点银子,都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能置办出个什么像样的贺礼来?

  “够不够,我来想办法,”周渡真正想说的又不是这个,引下话道,“乖乖,你也知道我不是一个多言的人,我现在把我心里的想法毫不隐瞒地说给你听,作为交换,你能不能,也把你心里的事说给我听听。”

  沈溪刚想问你能有什么办法,就听见周渡后面的话,心里一个咯噔,心里慌了一下:“我没什么事啊?”

  周渡也不逼他,再次问道:“真没有?”

  沈溪摇头道:“真没有。”

  “好,”沈溪这样说,周渡就这样信了,他吻了吻沈溪发丝:“既然心里没有事,那就开心点好不好。”

  沈溪心里慌得更厉害了:“我没有不开心。”

  “嗯,”周渡顺着他,“你没有不开心,你只是做菜把糖放成盐,把酱油当成醋,辣椒和孜然混淆着炒青菜。”

  沈溪一脸迷惑:“有吗?”

  周渡低垂下眼看他:“你觉得没有吗?”

  沈溪这几日活得稀里糊涂的,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更不记得自己都炒过些什么菜,放过些什么调料。

  “小迷糊,”周渡见他自己都不记得这些事了,也不打算与他细究,拍了拍他的脑袋,哄道,“不记得就算了,睡一觉起来什么都好了。”

  “好。”沈溪说着搂上周渡的脖颈,“我要抱着你睡,抱着死死的那种。”

  周渡把床上的钱匣子移走,带着搂着他不撒手的沈溪,往床上一滚:“那天晚上没给你抱?”

  沈溪点点头:“也对。”

  周渡没再见沈溪患得患失的模样,搂着他满足睡去。

  前半夜好眠,后半夜的沈溪是被噩梦和身体上的疼痛给惊醒的。

  房里点着的油灯还剩了盏最大的在燃烧着,微弱的灯芯在黑暗里跳动着,竭尽全力地在阻挡着黑暗的侵蚀。

  沈溪松开搂着周渡的手,借着这微弱的灯火看了看自动在颤抖的右手,五个指尖钻心地在抽疼着,一跳一跳地仿佛有人在拉扯他的手指。

  他动作轻缓地从床上摸索着下去,松开手腕上的丝带,那股钻心的疼痛感顿时密密麻麻地倾轧而来,疼得他全身冷汗外冒。

  不敢再放松,重新把丝带绑回去,拉得更紧了些,那股令他喘不过气来的疼痛才有所放松。

  他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角因疼痛而溢出来的冷汗。

  彻底睡不着了,他索性也不睡了,穿上衣服,举着油灯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向隔壁厨房而去。

  点上厨房里的油灯,看着昨晚还剩了些的菜,想起周渡与他说的话,他拿筷子尝了尝。

  “呸,什么味儿?”只尝一口他便全给吐了出来,太难吃了。

  怪不得周渡会说他在不开心了,他表现得太明显了。

  沈溪咬了咬唇,倒掉所有的剩菜,决定重新做一桌对味的饭菜出来。

  他从菜篮子里取出菜,用左手取出菜刀,正要去切菜时。

  右手指尖又在轻轻抽痛了,他想了想,赌气似的把刀换到了右手,握着刀的手果然抖得更厉害了。

  沈溪脸色煞白,用左手打了右手:“有什么好抖的,我养了你十几年,如今连个刀都拿不稳了吗?”

  右手没有回答他,只是抖得更加厉害了,明显都在摇晃了。

  “你不拿刀,我偏要你拿刀,”沈溪这会也倔起来,自己跟自己怄气起来,握紧刀柄,推过案板上的菜,颤巍巍地切了起来。

  每切一下他的手就抖得更厉害,并伴随着刺骨钻心的疼,他还没切好一颗菜,全身就被汗水给浇透了。

  唇色都疼白了,手别说是握刀,连抬都抬不起来了。

  他疼得只能扔掉手中菜刀,全身弓起蜷缩在地板上才能得到片刻的缓解。

  躺在木制地板上,他望着那柄被他丢到地板还在蹭蹭发亮的菜刀,看向自己还在轻颤不已的右手,无声地红了红眼。

  难道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小舅舅说过好好养着,养他个十来年就能恢复。

  他十年如一日地带着固定筋脉的丝带,再不方便,再不舒服,都没有取下过。

  这十几年来,能不用右手就尽量不用,做什么都由左手替代。

  为了让左手运用得更灵活,他学着用左手穿针引线,用左手学木工,什么苦都吃了,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右手能够恢复,他不至于手感太生疏。

  十几年过去,他也只用了一次右手,可也还是不行么?

  沈溪闭了闭眼,躺在地板上,眼泪无声地从眼角划过,绝望而又无助,那他吃这十几年的苦又有什么意义。

  梦,早在十几年前就碎了。

  是他一直沉寂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没醒过来。

  自那晚周渡和沈溪说了些话后,沈溪确实是恢复了些,做菜的手艺又恢复了过来,人也不再恍恍惚惚的,时常也会说说笑笑,仿佛真的没有事了一样。

  只有周渡这个枕边人发觉出一点不对劲来,沈溪好像有点少眠多梦,时常半夜会惊醒,早上醒来不见人。

  问他,他又笑着说没什么,只是起夜跟早起惯了。

  没了办法,周渡只得去向沈暮讨要些安神香点在房里,以期待他能够睡得好些。

  可惜还是没怎么有用,第二日一早起来枕边还是凉的,人都不知道离开了多久。

  周渡起床,揉着还昏昏欲睡的毛侧额,看着点在角落里的安神香,无声地挑了挑眉。

  他一共点了三支安神香,就连豆包都睡得死死,沈溪是怎么从这安神香的催眠里醒过来的?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如果说之前周渡只是怀疑的话,现下周渡已经很确定,沈溪一定是有什么事给瞒着他。

  周渡起床,没急着去山上打猎,想找个机会好好问一问沈溪。

  人还没问到,门外就来了信使,给他们带来了孟睢的信。

  厚厚地一沓,比书还厚,两人以为里面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也没急着拆开。

  等忙完一天的活,一家人吃过晚饭后,周渡和沈溪两人在房里拆开了这封厚厚的信封。

  结果里面除了信,并没有其他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