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子甜甜
李鱼不好意思地清清嗓,涨红一张脸道:“这是我翻阅近千本古书试验百次得研制出来的壁合散,师父待会洞房给师娘喂上一粒,有惊喜。”
李鱼这么一说,沈暮即刻就懂手中的药丸究竟是何物了,忙收进袖中,掩饰地举着医书到灯笼底下翻看。
只见书页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养肾宝典》。
沈暮的手一抖,差点就把书给扔了,他耳背微烫地嗔了眼李鱼,到底还是没说他什么。
终究是他这个做师父的太失败,才把徒弟往歪路上领了……
沈暮喝了些酒,虽然这些酒都是掺了水的果酒,但不胜酒力的沈暮这会眼尾微红,看李鱼的目光一点也不凶,因此李鱼毫无警觉,还十分憨厚地问道:“师父,我送的贺礼可还满意。”
沈暮抿抿唇,还是应下道:“有心了。”
听到这话,李鱼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他就说师父一定会满意他送的贺礼的,毕竟师娘身姿那般高大,师父想要彻底征服师娘还是有些难度的,俗话说得好,身板比不过,硬件来凑,硬件凑不够,下药来补齐,他这是给师父把硬件和药物都备够了,今晚的洞房夜,师父一定可以一举拿下师娘,重振夫纲!
沈溪好奇李鱼送的是什么,正想开口问,那厢就有媒人来唤:“到时辰了,新郎官该进洞房了。”
周渡怕沈溪的心血浪费,特意提醒沈暮道:“新房里有沈溪特意给你们准备的婚宴。”
“幸苦了,周兄,”正欲离开的沈暮回头看了眼周渡和沈溪两人,而后勾了勾唇,目光落在沈溪身上,“小嫂子。”
第115章 完结
沈暮的这声小嫂子喊得沈溪心肝一颤的一颤的,睁大眼睛,满脸怔愣地望着沈暮。
沈暮见他呆住,轻轻笑笑,而后头也不回地跟着媒人去了喜房。
喜房挨不住饥饿的秦毅此刻正坐在喜桌旁慢条斯理地享用着沈溪精心给他准备的喜宴,他叫沈暮进来,亲切地递给对方一双喜筷:“忙完了?”
“嗯。”沈暮接过筷子,坐下来慢慢地陪同秦毅享用完这一桌的美酒佳肴。
他酒力不好,没喝上两杯,酒意就染红了整张脸,从面颊一直衍生到雪白的脖颈,配着正红色的喜服,怎么看都自带一股旖旎的媚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秦毅取过放在一旁的合卺酒递了一杯与沈暮。
沈暮笑着接过酒楼,抬起手与秦毅交叉喝下这杯实打实的合卺酒,顿时他那张酒意上头薄红不已的脸就更加绯红了,唇色殷红得都可以滴血了。
一杯尽,沈暮便迫不及待地扔掉手中的酒杯,勾着满是醉意的眼尾,双臂攀上秦毅的脖颈,仰头含住秦毅沾着酒水的薄唇,替他舔舐干净唇齿间的酒味。
“这么急?”秦毅的舌尖被沈暮紧紧追逐着,只能强势地迎合着他,才能有片刻说话的机会。
“嗯,”沈暮紧追不舍地勾着秦毅,不断攥取着对方唇中残存的美酒,急切地啃咬着对方的唇瓣,里里外外来回舔吮,待到餍足后,他才松开秦毅,喘匀气,轻轻舔了舔唇上残留的银丝,“我盼今天盼了十年了,平安……”
没有人会知道他这十年间都是如何度过的,有时绝望到他都想放弃了,可他舍不得,舍不得那只有寥寥几月与秦毅相处的点点滴滴,舍不得秦毅说要回来娶他那笃定的眼神。
明明相处时间不长,可这个就是完全占据了他的心扉,让他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多少次泪湿枕巾的梦里,他都是怀揣着他们成婚的场景入梦的,如今美梦成真,面前的这个人往后就永远独属于他了,他还要什么矜持。
何况,他本就不是什么矜持的人。
沈暮舔了舔湿润的唇,望着秦毅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溢满的深情,垫起脚尖,手掌扣上秦毅的后脑,再次覆上自己唇。
“我也是……”
沈暮想了秦毅十年,秦毅何尝又不是想了沈暮十年,只他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想法,唇上一热,剩下的话便再也宣不出口了。
一粒小小的药丸,从他的唇缝间掉落喉间,他想也不想地吞咽了下去,喘息问道:“你给我吃的什么?”
沈暮双唇反复碾磨着秦毅,鬓间发丝尽湿,说话都微微喘气:“不知道,小鱼儿送的惊喜。”
“嗯。”秦毅并不在意地一把抱起矮他一头的沈暮,舌尖不断与沈暮缠绕在一起,搅乱一池鱼水。
沈暮拉着银丝,头抵在秦毅的额头上,喘气道:“不这样……”
秦毅的鼻端抵着沈暮坠着汗珠的鼻尖,低低发出一声鼻息:“嗯?”
沈暮后背的黑发湿濡地散开,呼吸着秦毅唇缝间溢出来的呼吸,微微勾了勾湿漉漉的唇角,声音暗哑道:“还记得十年前被小溪打断前,我说得什么吗?”
轰的一声,秦毅思绪中紧绷着的那根弦断掉了,他深沉的眼睛愈发暗沉,吮吸掉沈暮的全部呼吸,嗓音低沉道:“记得。”
“现在还在试吗?”沈暮舌尖卷起贴在秦毅脸颊上的一缕湿发,在唇红齿白的口中打上一个结吐出,又含进去重新解开,反复几次,看得秦毅眼睛都红了。
这架势秦毅不用再说明什么,沈暮就什么都懂了,他把口中的那缕黑发还给秦毅,自己笑着从秦毅身上滑了下去,慢慢蹲下身去。
秦毅垂眸,沈暮满头青丝倾斜散开,正微仰着头,抬起一双满是笑意的眼睛,一如十年前那般带着些戏谑,又带着满满的势在必得。
秦毅滚了滚喉咙,微微抬起手掌,指尖缓缓插入沈暮发间,彻底闭上了眼睛,完成着十年前未完成的事。
时空好似倒退到十年前那个小山村,一样的场景,一样的感受,一样的心悸,不同的是,今夜的房门关得死死,再也不会有个小娃娃跑来打断他们,得以让这场历经十年的爱意待续下去,迎来它完美的收尾。
“……”
“秦毅……”
沈暮半跪在地上,混身像从水里捞起似的,一身正红色的喜服都被沁成了暗红色,他唇红如血,颦眉伏在地上,低低的咳嗽着,声音沙哑到几近无声,难受得紧。
不仅沈暮难受,秦毅此刻也不好受,他看着地上的沈暮,强忍着不被药物侵蚀理智,咬牙问道:“你喂我吃的究竟是什么?!”
沈暮:“……”
到这个地步,沈暮不说话秦毅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他通红着眼睛,遏制不住地松开牙关,指尖攥紧沈暮的青丝,嗓音低哑道:“慕慕,得罪了。”
说完,他整个人就彻底丧失了理智,没过多久,两人身上的喜服,就碎成一片一片的大红布片,堆得一地都是。
沈暮躺在这些碎片上,双眼逐渐失神,在被秦毅折腾得完全失去感官前,咬牙切齿地从唇缝里吐出三个字来:“李!小!鱼!”
八月十五的月光正好从窗外倾斜而下,映得喜房内交织在一起的碎布片上,满地生辉。
“回神。”
沈暮走后许久,沈溪还呆愣在原地,久久不动,周渡在沈溪面前打了一个响指,把他拉回现实。
“周渡,你听到小舅舅方才叫我什么吗?”沈溪愣愣地向周渡问道。
周渡抬眼看他:“听到了。”
沈溪捏捏自己的脸,确定没有幻听后,按着自己砰砰砰跳了个不停的心脏,偷瞥着周渡,觉得会还是他小舅舅会,他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这层,这白白错失多少好机会啊。
沈溪的一个眼神,周渡就知道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微微垂了垂眸问道:“回房休息吗?”
“好啊,”忙碌这么些日子,终于可以闲下来了,沈溪二话不说挽上周渡的胳膊就要回房而去。
刚走没两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折返到李鱼身旁把他刚才没问完的话问完:“小鱼儿,你给我小舅舅准备的什么新婚贺礼啊,神神秘秘的?”
“没什么啊,”李鱼摇摇头,老老实实回答道,“就一本养肾的医书和一瓶助兴又不伤及身体的药物。”
沈溪听到助兴两个字,眼眸一亮:“什么助兴的药物,我也可以用吗?”
“你不用也可以啊。”李鱼上下打量了一圈沈溪,就沈溪黏周渡那个劲,还用得上使身体瘫软的药物吗?
“哎呀,”沈溪拉着李鱼的蹭了蹭,“就让我体会体会嘛。”
“也行,”李鱼想了会,没什么犹豫地答应下来,“那你跟我来吧。”
李鱼将沈溪带到自己的房间,去药箱里取药瓶,结果一打开药箱,他就立刻吓得脸色苍白,腿脚发软。
沈溪看出李鱼的不对劲,忙问道:“怎么了?”
“没,”李鱼随意取了一瓶药给沈溪,“你走吧,我有点不舒服,想歇息了。”
“哦,”沈溪也没多想,以为李鱼是这两天忙沈暮成亲的事给累到了,叮嘱道,“那你好好休息啊。”
李鱼目送完沈溪离开后,又去药箱旁数了数药瓶,确定没有错过,无力地捂住了脸:“师父,对不起……”
……他给错药了。
世间任何药物都有两面性,既然有让身体瘫软的药物,自然也有吃个让人强壮的药物。
他原先给沈暮的是让秦毅吃了能身体瘫软如泥的药物,毕竟男子身体与双儿身体不一样,有这药物助兴,更容易办事。
但他这两天可能忙昏了头,取药瓶的时候没有仔细检查,竟然把这瘫软的药物给取成了强壮的药物。
秦毅那体格本就吓人了,要是再吃了这药……
李鱼暗暗咽了咽口水,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周渡沐浴完,见沈溪回来了,开口问道:“干什么去了?”
沈溪从茶盏里倒出一杯水来,吞下药瓶里的一粒小药丸:“去小鱼儿哪儿取了个好东西。”
他吞完药就进水房里沐浴去了,周渡拿起他放在桌上的药瓶,凑到鼻端轻轻嗅了嗅,没嗅出什么味道来,便不再管他,径直走到床边,慢慢地铺着床。
刚一铺好床,沈溪就胡套着一件外衫从水房里走出来,急切地抓着周渡的手:“周渡,我难受。”
周渡抬眼看他:“怎么了?”
沈溪此刻全是汗水,正顺着额头不断往身上掉落,他双眼朦胧地瞥了眼桌上的药瓶:“药。”
那药劲太强了,他只是沐浴的功夫,药效就被全部给催发了出来,这会身体里正有股热劲窜得他身上可有劲了。
沈溪不用再说明什么,周渡见他整个人像是被水给煮熟似的,身上皮肤绯红,头顶还冒着一缕淡淡的白烟,就连握着他手腕的手都滚烫不已,就明白他吃的是个什么东西了。
周渡动了动喉结,俯身凑近他,要吻不吻地问:“要我给你解毒吗?”
“要。”沈溪想也不想地答应下,坠着红痣的眼睛发红,蔓上潮红的脸,利落地凑近周渡将吻不吻的唇,用自己滚烫的唇瓣轻裹着周渡的唇瓣,灼热的小舌轻松撬开牙关,探寻着里面令他清凉的甘泉。
周渡愣了一下,而后反客为主地噙住沈溪,手掌扣住他后勺的柔顺的发丝,更加激烈地加深这个亲吻。
倾倒间,沈溪看见一室的烛火,顿了顿,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稍稍推移开周渡,喘息道:“……灯。”
“灯怎么了?”周渡吻着沈溪的唇角,欣赏他这副情意上脸的模样,余光挑了眼房角落处正燃烧的烛火。
“吹……吹掉……”沈溪的唇瓣离开周渡的唇瓣,得到片刻喘息后,毫不犹豫地说道。
这下周渡彻底愣住了,相贴在一起的唇瓣分离开来,挑着眼问他道:“你确定?”
沈溪点点头:“嗯。”
周渡对着他眼睛:“不害怕?”
“有你在,”沈溪抬起被药效催得湿漉漉的眼睛,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周渡的唇角:“我什么都不怕。”
“好。”沈溪的话撩拨到了周渡的心弦,他没有迟疑地走到角落里,一盏一盏熄灭屋内的烛火。
随着烛火的熄灭,明亮的屋内也逐渐暗沉下来,最终与黑暗融为一体。
常亮的屋子骤然间黑暗里下来,第一个不适应的不是周渡和沈溪,反而是在门外的豆包和雪团,它们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跳到门边,不停地用爪子挠门。
刚挠了一会,屋内就传出一道急促暗哑声音:“睡觉去。”
听到声音的豆包和雪团呆了呆,又重新返回它们的窝里继续睡觉去了。
黑暗大大加深了人的感官,呼吸声,交织声,缠绕声,全都清晰入耳,两团气息融在一起,不停地翻滚着,如云雨交加般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