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子甜甜
沈溪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尖紧缩,一时间心动如擂,他的耳朵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怪不得周渡最近拼命地想挣钱,现下找到缘由后,沈溪的耳根不禁发烫起来。
一想到,周渡做这些都是为了他,他就雀跃地想要在床上打滚。
沈溪按耐住自己内心的喜悦,眼睛乌亮乌亮地看着周渡:“那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周渡眼角余光注意到门外的伙计又换了一波后,放下替沈溪揉好的手,手掌按在床上,略微低头吻住面前这个看自己眼睛里总是泛着光的人:“回家就娶你。”
沈溪闭上眼,顺着周渡倾下来的力道倒在床上,任由周渡在他唇舌里挑拨着、捉弄着、挑弄着,跟随着他的呼吸而喘息。
待他全身瘫软下去,周渡才放开他,在他额头轻轻落下一吻:“睡吧。”
沈溪抱住他,亲亲他的下巴,闭上眼睛,像回应似的道:“回家就嫁给你。”
“好。”周渡唇角微勾,下巴落在沈溪的发顶上,也跟着轻轻阖上了眼。
这两日两人都是身心疲惫,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这一觉一直睡了一天一夜才把身上的疲惫感给扫空。
两人说定好要成婚,醒来后,沈溪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周渡走到沈暮和李鱼面前,向他们宣布道:“小舅舅,小鱼儿,我和周渡打算一回家就成亲!”
沈暮早前就知道了,没表现出什么惊讶,倒是李鱼看看周渡又看看沈溪,惊讶了好久:“这就谈婚论嫁了?好快啊。”
“一点都不快,”沈溪撇撇嘴,心里还是有些酸,“孟睢都有两个崽崽了,如果我们快些的话,没准这会儿……”
沈溪说着抬起头去瞧周渡,眼中带着些许埋怨,用口语说道:“都快生了!”
周渡凝望着沈溪眼中的埋怨,略感无奈。
李鱼虽没看到沈溪的口语,但也猜了个七七八八,祝福道:“好吧,那我就先祝贺你们新婚美满,永结百岁之好。”
沈溪依靠在周渡肩膀上,满是笑容应下:“会的,我们会永永远远都幸福美满下去的。”
婚姻的祝福词,周渡不知听了多少,以往他听这些话时都没有什么感觉,这会轮到他自己要成婚,千篇一律的祝福词落在耳中,他竟然也升起一股喜悦之情,于是他很正式地向第一个祝贺他们的李鱼道:“谢谢。”
李鱼到现在还是有点儿怕周渡,见周渡一下子如此正经严肃起来,不自在地摆摆手:“不用谢,不用谢,都是我应该的,都是我应该的。”
就在这时,一直在一旁没有开口的沈暮出声道:“既然回去就要成婚了,我们干脆也别急着回去,再多待两日,把这成婚用的东西都给备齐,省得回去缺着少那的,匆匆忙忙。”
周渡和沈溪也正有此意,颔首答应下:“好。”
沉默了会,周渡突然道:“成婚都需要备些什么东西?”
不怪他有此一问,实在是成婚这样的人生头等大事,他也是第一次参与,何况还转换了个时空,完全不明白这成婚都有些什么流程。
他这一问可是把沈暮和李鱼都给问住了,他们两人也是没有成过婚的人,就算之前见别人成过婚,可作为客人的他们,也只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具体的一概不知。
沈溪见他们一个个都迷茫着一张脸,抿了一下唇:“我知道,我都给别人做了多少次喜宴了,这些还是熟悉的。”
沈暮点点头,去找客栈掌柜借了纸笔过来:“你说,我记一记。”
沈溪鼓了鼓腮帮子,看着周围三个眼巴巴期盼着他的人,微微气馁道:“我自己的婚事还要我自己操心啊。”
他这样一说,大家都愣了一下。
“委屈你了。”周渡也觉得有所不妥,揉揉沈溪脑袋,对正要持笔记东西的沈暮道:“还是我找人问问吧。”
沈溪原本还觉得有点委屈,但一听周渡要找人问,又不愿意看他辛苦奔波,忙拉住他:“别别别,我就是随口说说说,我自己的婚事,还是得自己来操办才会称心如意。”
说完,他看着周渡又是一笑:“你要真觉得委屈我,事后记得补偿我就好了嘛。”
周渡没在他眼中看到不愿意,轻轻颔首,问他道:“你想要什么补偿?”
“就……”沈溪眼珠转转,唇角勾起一个笑容来,“就你知道的那种补偿啊。”
周渡撞见他嘴角的笑容,大概明白他要的是什么了,点头道:“好。”
沈溪耳根热热,转过身去同沈暮说道:“小舅舅,你记吧,要喜糖,喜酒,红布,喜纸……”
沈溪一一给沈暮说着成亲所需的东西。
沈暮一边记,一边问:“都要置办多少呢?”
沈溪想了想:“我生辰宴的时候置办了十二桌,我看有些挤了,这次成婚我们手头也宽裕了些,也不要弄得太小气,就按十五桌的规格来办吧。”
经过沈溪这样一点拨,沈暮逐渐回忆起上次给沈溪操办生辰宴的事来,眉目流转,露出一个感慨的笑容来:“一转眼,舅舅不仅将你拉扯大了,还即将看着你出嫁。”
沈溪可惜道:“就是小舅舅你没给我找个小舅娘,要不是周渡家就在我们家隔壁,我要是嫁远了,你一个人得多孤单。”
沈暮笑笑:“没关系,你嫁再远舅舅都跟着你,难不成你夫家还会撵我走不成。”
周渡总觉得沈暮这话意有所指,他一说完,马上接话道:“舅舅想在家里住多久就住多久,我和小溪永远都不会赶你走的。”
“上道!”周渡说完,就连怕他的李鱼都不禁感慨一声,怪不得人家轻轻松松就将小溪给拐跑了,虽然人冷了点,以前也不太会说话,但架不住人家太会上道了。
沈暮和沈溪两人相视一笑,继续记录成婚的所需。
对于没成过婚的人来说,成婚是一件特别繁琐的事,但对于经常操办喜宴的沈溪来说,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于是他们很快便给周渡拟好了单子。
周渡接过单子,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一堆东西,也不耽误:“我现在就去办。”
沈暮见他火急火燎的,又开口道:“别着急,在买这些东西前,你还是先去布店买两匹红布回来吧,别的东西都可以含糊,这小溪身上的嫁衣还你的婚服可含糊不得。”
周渡答应下来:“好。”
沈溪在一旁建议道:“还是直接买成衣吧,我只会做衣服,并不会绣嫁衣。”
沈暮眸光一黯,眼底流露出一抹转瞬而逝的哀伤,随即道:“我来绣吧,外面婚服做得再好,总少一份心意,舅舅给你们绣,就当是舅舅给你们的新婚贺礼。”
沈溪皱眉:“小舅舅你……”
“无妨,”沈暮摆摆手,“舅舅这两日给你做衣服,也逐渐找到点当年的手感,趁我这手艺还未落下,得多做两件过过瘾。”
沈溪仔细瞧着沈暮的神情,没在他脸上看到什么不妥,这才答应下来:“那就拜托小舅舅了。”
规划好之后,周渡就带着沈溪直奔县城里的布店而去。
县城里的布店到底要比镇上的布店要繁华得多,踏进去,挂在墙上,一眼望不到头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布匹,看得人眼花。
别的事,周渡都是能不将就就不将就,更别说是成亲这件事。
周渡直接跳过外面那些廉价的布匹,来到最昂贵的布匹处,挑中一匹茜素红锦布。
这锦布一匹得两个绣娘轮流织上一年才得这么一匹,不比其他布料,价格也是十分昂贵,一匹就花掉了周渡十二两银子。
沈溪抱着这匹布手都在抖:“周渡,我觉得我们这穿在身上的不是衣服,是银子!”
虽说一匹布做两件婚服绰绰有余了,可这婚服就穿一次,十二两银子是不是未免太贵了些。
周渡似是看出沈溪心里的想法,低下头,若有所指道:“谁跟你说的婚服只能穿一次的?”
沈溪的眼睛亮了亮,瞬间转过弯来,是啊,谁说婚服只能穿一次的,只要周渡想,夜夜都可以让他做新郎。
当下沈溪也不纠结锦布的价格了,拉着周渡商量道:“既然买都买了,那我们可不能浪费这十二两银,得把这个钱赚回来,以后晚上就辛苦你多努力努力了。”
周渡一时间说不上来究竟是谁亏谁赚了。
两人抱着布匹在大街上嘀嘀咕咕地说着悄悄话,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好巧,你们也出来买东西?”
他们一转身,正好看见同样出来买东西的孟睢。
只见孟睢手中提着个篮子,篮子里装了些杂七杂八的吃食,一看便知是为谁准备的。
提着东西的孟睢同样也看见周渡他们手中的东西。
周渡和沈溪刚从布店出来,手中不仅抱着要做婚服的锦布,还抱着几匹用来做装饰用的红布,这么多红堆积在一起,如一团喜气直向孟睢砸去。
孟睢见此,笑道:“哟,二位这婚事终于要办了?”
沈溪一看见他,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忙答道:“是啊,请你喝喜酒,去不去。”
“去去去。”孟睢立即应下。
自昨儿见识过沈溪高超的厨艺后,他就有些后悔上次他的喜宴都没好好尝过沈溪的手艺,这次沈溪主动邀请他,他如何不去。
何况他夫人还挺中意沈溪的手艺,回去喝杯喜酒,顺便回去看看家里,挺好的。
沈溪笑道:“那就这样说定了。”
“好勒,”孟睢答应下,也跟着祝福道,“那就提前恭喜二位喜缔良缘,永结同心。”
祝福的词听再多,谁也不会嫌腻,周渡向他道谢道:“多谢。”
“客气什么,”孟睢挥挥手,“我成婚的时候,你们也给我说了许多。”
孟睢说罢拍拍手中的提着的篮子:“不说了,我得回家给我家夫人送吃的了。”
周渡叫住他:“等等。”
孟睢停步:“还有其他事?”
周渡道:“先前说好了卖了熊请你吃饭,你看那日有空?”
周渡不提,孟睢都把此事给忘了,这会见周渡又提起,笑笑道:“吃饭的事,自然是什么时候都有空。”
周渡见他随性,自己也随性道:“那就明日午时,在我们客栈旁边的福临酒楼,带上你夫人一起,如何?”
孟睢正有心想带他家夫人出来透透气,听周渡这样一安排,爽爽快快地答应下:“没问题。”
待目送完孟睢走后,周渡拍拍沈溪的脑袋,略微吃醋道:“喜欢看他,不喜欢看我了?”
沈溪回神:“我哪有?”
周渡嘴角微抿:“那你为何恋恋不舍地看着他。”
沈溪对周渡也不隐瞒:“我这是心里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想和他合作,但我还没想好,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就算了。”
周渡觉得他和沈溪就算是成婚了,那都属于单独的个体,所以他是没有能力去约束沈溪的,随即摇头道:“没关系,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沈溪脸上洋溢起灿烂的笑容,趁人不注意快速在周渡的脸上亲了一下:“你真好。”
周渡嘴唇微微弯了弯,带着沈溪继续东奔西跑地采买去了。
吴狄从牛洪山剿匪回来,他的任务也完成了,便带着他们采买的粮食,快马加鞭的回了蜀都。
宝善县不是个大县,但它距离蜀都却不是很远,他们骑马也就一夜左右的功夫。
到蜀都城门口,天刚大亮,他们一身灰尘,带着粮食正要去营地,守城门的将士中有个眼尖地迎了上来,一脸严肃道:“吴狄,你们现在才回来?”
吴狄带着歉意道:“抱歉,路上耽误点事。”
那将士也跟吴狄相熟,说话也不含糊:“这话你别跟我说,去给将军说去,将军在国公府里等了你们一夜。”
“啊?!”吴狄愣了愣,惊诧道,“将军这么快就从京都获赏回来了?”
“没,”那将士摇头道,“将军根本就没去京都,直接从粤东坐船一路南下来到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