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古
喜欢的人住在心里,白絮现在就觉得封景淮揣在了自己心里,占据了自己的身体,恨不得就这么黏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不知过了多久,白絮被咬疼了,嘤咛了一声。封景淮被这声嘤咛猛地唤醒,几乎是逃一般推开白絮,这才发现白絮的衣领都已经被自己扒开了。
错了,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
“怎么了?”白絮用手指抹了抹下嘴唇:“你咬疼我了。”
“对不起。”封景淮心慌,又心疼,想伸手去碰他的嘴唇,最终却克制住了。
“为什么说对不起?”白絮满是疑问的眼睛看着他:“书里说,互相喜欢的人才会亲吻,阿淮你是不是喜欢我?”
“絮儿……。”封景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觉得我喜欢你。”白絮笑起来:“想永远和你在一起的那种喜欢,想让你天天都这么亲我。”
封景淮无端的激动,这样的表白简直就是必杀,让封景淮一个拒绝的字眼都不想说,只想抱住他,温柔的告诉他:“我也喜欢你,很喜欢。”
可不能这样,如果现在不正确引导他,一切就错上加错了。
“絮儿,你听我说。”封景淮扶着白絮坐回椅子上:“我是你的亲人,是兄长,你对我的喜欢是亲人,友人之间的那种。你还小,很多事情不理解,等长大了你就明白了。”
“我已经长得足够大了。”白絮不情愿的嘟起嘴:“我觉得我喜欢你。”
“絮儿。”
“你在这里。”白絮捂着胸口:“现在这里面都是你。”
封景淮心颤,实在不忍心让他难过,也确实很想就此确定两人的感情,得到白絮的喜欢。可想想以后可能发生的许多事情,封景淮只能克制。
“絮儿,你再想想,好不好,等你再大些,我们再谈。”
白絮固执的摇头。
喜欢便是喜欢,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自己已经想了好几天了。刚刚那一吻,白絮明白了,对封景淮的感觉,和书里说的,和封凛说的,甚至是和封景淮说过的话,都一模一样。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喜欢,两个人要在一起的喜欢。
【作者有话说:两章二合一。】
第四十六章 寤寐思服
封景淮实在拿他没办法,又不能解释太多,以免白絮更深的去琢磨,只好耐心和他说:“此事以后再谈,早些睡吧。”
“阿淮。”白絮眨巴着眼睛很是委屈的抬头望着封景淮,那眼神让封景淮险些破功,上前将他揽入怀中。
“早些歇下吧。”封景淮落荒而逃。
外面寒风凌冽,天上四处布起乌云,似乎要下雨。
大燕入冬就要下雪,今年已经晚了很多,是该下雪了。
封景淮回了正殿,坐在软榻让有些痛苦的捂着头,觉得心中郁结,不觉咳了几声。
自从痊愈之后,封景淮好些年没再咳嗽了,楚阳即刻担心的问:“王上可有不舒服?”
“无碍。”封景淮摇头:“只是心中郁结,有股闷气。”
“王上还是将话与小公子说开吧,如此憋着气,伤身。”楚阳倒了茶端过去:“以小公子的性子,一旦琢磨上,没那么容易放弃的。”
“之前就不能与他说,现在更不能能了。他已懵懂觉得自己喜欢我,若是说开,无论是哪种结果,于他来说,都是坏事。而且你也说了,他那性子,看似和顺,拗着呢。一旦得了甜头,哪儿还会作罢。”
若他的喜欢是真的,今后一旦有变故只会伤了她,若不是,得知身边有一个喜欢他的人,他今后心里势必会有隔阂。再说封景淮也不想得到后一种答案,哪怕是一直这般暧昧不明。
就这样僵持下去吧,希望他只是少年心性,时间一长便忘了。
一想到和白絮貌合神离,想到他可能会为了这事儿难过,封景淮便觉得手脚发寒。可现在来看,只有拖延这一种办法。
封景淮着实躲了白絮几天,宿在乾阳宫,白絮去乾阳宫求见,也让楚阳找理由堵在了门外。
屋外白絮撒泼打滚要见自己,屋里封景淮一颗心里满是苦涩,有时候甚至在想,自己若只是个寻常人该多好。
这一躲躲了半个月,是白絮最难熬的日子。
见不到封景淮的那两年,白絮只是觉得想念,现在见不到,只觉得整颗心起起伏伏,总是找不到归处。
阿淮不愿意见自己,是不喜欢自己,变着法拒绝,还是自己的做法太过分,让他生气了?
白日里要上课,还要跟着竹屿修炼,也抽不出多少时间来胡思乱想。可是到了晚上,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白絮的思绪便不受控制。有时候想自己对封景淮的感情,有时候想过往的时光,有时又感觉面红耳赤的回忆仅有一次的亲吻。
封景淮近在咫尺,却如在天边,这种感觉让白絮十分难受,委屈如同黑云压境一般在心中蔓延。
这种感觉完全就是诗中说的:“求而不得,寤寐思服。”
白絮总算是明白了什么是确确实实的思念,明白了书里描写主角见不到时候用的那些词句。
咫尺相思,可不就是这样。
是夜,这已经是半个月以来不知道第几次站在乾阳宫的门口,白絮望着里面的灯火,胸口的巨石越压越沉。
“楚阳哥,阿淮还是不想见我吗?”白絮问。
楚阳很是为难,低着头道回答“小公子,这几日王上诸事缠身,等过了这几日,王上处理完政事,会去见小公子的。”
“好吧。”白絮又往里面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御花园的梅花已经在打骨朵了,白絮路过的时候站在树下仰头看了很久,落寞的回了正阳宫。
心里很疼,说不出原因的啧啧做疼,是白絮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哪怕是以前封景淮对自己生气的时候,也从来没这般疼过。
这或许就是被拒绝之后的难过吧,白絮想。
到了这里,白絮很确定,自己确实对封景淮有心,他不知不觉,已经住在了自己心中,等到真的面临失去的时候,这种感觉才漫上心头。
“我喜欢他。”白絮喃喃道:“辗转反侧,寤寐思服,还不是喜欢吗?”
要是早些想明白该多好,要是没有这么迫不及待的求证,不假思索的就表露出来,该多好。
爱是占有,是互相的,白絮希望封景淮也能像自己这样,想一个人想得睡不着觉。
“原来这就是相思。”白絮明明是难过,却不由甜甜一笑:“只要我喜欢他,就够了,他也会喜欢我的,他对我这么好。”
书里说过,喜欢一个人,不急于一时,应该日积月累,让他动心。
可是白絮等不及,白絮恨不得现在就见到封景淮,扑进他怀里。
白絮向来是聪明的,确定了自己的心思之后,在床上翻来覆去,忽然心生一计。
第二日,封景淮还是没回来,白絮难得的没去乾阳宫缠着楚阳要见封景淮。
下午时分,天上洋洋洒洒下起了小雨,紧接着便开始落雪,仅仅两个时辰,到夜里便铺起了白白一层。
白絮披了一件薄披风,没让宫女和太监跟着,自己提着灯去了乾阳宫。
封景淮不理自己也好,拒绝也好,其它的也好,白絮很确定,现在自己最想做的,是告诉封景淮自己的想法,让他知道,他的絮儿喜欢他。
若是封景淮对自己有心,冒着雪的夜里,白絮觉得他会见自己的。
夜深了,屋外除了侍卫就只有两个值夜的宫女。白絮敲了门之后,出来的是楚阳。
“小公子,王上已经歇下了。”楚阳说。
阿淮还是不愿意见自己,但白絮知道他没睡,封景淮要睡前不习惯焚香,可这会儿屋里还飘来淡淡的味道。
“楚阳哥,你把周围的人支开吧,我知道阿淮没睡,我有些话要说。”
楚阳顿了顿,抬手让周围的侍卫和宫女都退了下去。
“阿淮。”白絮又敲了两下门,轻声说:“我那日说的话,是真的,当时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可我仔细想了,我真的喜欢你。这几日我总是想你,睡不着,心里全是你,可是你不愿意见我。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你不理我,不喜欢明明离你很近,却碰不到你。我是不是很任性?”
屋里叮的一声,传出茶盏被摔碎的声音,似乎还有书落在了地上。
封景淮站在书案后攥紧拳头,一只脚已经迈了出去。
放在心尖上的人就在门外,一门之隔正说着爱语,哪怕只封景淮再克制,也近乎冲了出去。
“你若是不喜欢我,你便同我说,我不会任性的。可我明明感觉,你是喜欢我的,因为你亲我了。书里说,只有喜欢的人才会亲吻,才会克制不住。”
封景淮想,自己何止是克制不住,日日在屋里听着白絮要见自己,现在还听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情话,听着他委屈到要哭出来的声音,简直是一种折磨,像是一根羽毛扫着心口。
“御花园的梅花开了,我想和你去看。我还想和你一起去皇庄看枫叶,还想和你一起弹琴吹萧,可你不愿意见我。”
封景淮放轻脚步走到门后,隔着门似乎听到了白絮呼吸的声音,和他的心跳。
再往前一步,便能将他揽进怀中了,
白絮感觉到封景淮的气息,心里一喜,吸了吸鼻子说:“阿淮,外面下雪了,好冷啊。”
封景淮再也克制不住,抬手拉开了门,一眼就看到了门外鼻尖通红的白絮。
“知道下雪了,也不多穿些?”封景淮叹了一声:“快回去吧,我让楚阳送你。”
白絮眯起眼笑了笑,扔下灯笼张开手扑向封景淮。
封景淮猝不及防被他扑了个踉跄,堪堪稳住身体接着他,闻到了他头发上风雪的味道,紧绷的心弦彻底断了。
“阿淮,你还是舍不得我的,是不是?”
“我什么时候舍得你了?”封景淮无奈道:“你大晚上趁雪跑过来,不是让我心疼吗?”
“那你为什么不见我?”白絮委屈的在封景淮肩上蹭着:“你只说等我长大了我们再谈,只说让我好好想想,没说不喜欢我。阿淮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像我喜欢你一样。”
“絮儿。”
白絮像个任性的孩子,就算到了现在,封景淮都不确定,他的喜欢,到底是执念还是真的喜欢。又或者说,他对自己的喜欢,明白几分。
“不要说不是。”白絮的声音开始带着哭腔:“我不要听大道理。”
封景淮的心化成了雪水,又被烧开,心里的那些大道理,那些拒绝的话,竟然一句也说不出来。
明明就喜欢他,看见他这样,怎么还能说得出劝诫的话。
“罢了。”封景淮搂紧他:“我在你这里,如今是一点儿都硬不起心来。”
“那你回答我啊。”
“絮儿,我喜欢你,爱之于心,发自肺腑,在你喜欢我之前便喜欢你了。”封景淮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可是……。”
“喜欢便喜欢,为什么要可是,我不喜欢你加这句话。”白絮推开他,眼眶发红的看着他的眼睛:“是我不好吗?”
“不是,你很好。”封景淮再次叹气。
白絮性子单纯却执拗,他如今只觉得喜欢,心心念念的想要,哪儿听得进去那些大道理,哪儿明白那是为他好。
“哎,也罢。”封景淮伸头揩过他的眼角:“是你执拗,也是我不够坚定,受不住诱惑。今后即便是明知不可为,我也会倾尽一切护着你,只盼你能懂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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