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古
封景淮怕他着凉,用披风裹住他护在怀里,两人躲在同一件披风里,抬头往天上看。
今夜一丝云也没有,是观星的绝佳天气,乾阳宫又在高处,一眼望去就是星辰和屋顶,颇有居高临下头顶群星的感觉。
“好看吗?”白絮转头嘴角弯起:“喜不喜欢?”
“喜欢。”封景淮点头。
封景淮眼里全是自己,真是和繁星相应,互生光辉,白絮不觉看呆了,动情的抬头去亲他。
夜空之下,相拥的两人难舍难分,似乎周围的一切都黯淡下来。
吻得白絮呼吸沉重,封景淮才放开他,抬手摸着他的嘴角:“确实如竹屿所说,有星辰,也有你。”
白絮笑了起来,依偎在他怀里再次抬头往上看。
封景淮抬手指向某一处:“你看连在一起的那七颗。”
“看到了。”白絮在夜空中找到封景淮所指的位置:“像勺子”
“那便是北斗七星。”封景淮指着,从勺尖开始,一颗一颗说给白絮听。
“原来他们还有名字。”白絮好奇的指着:“那勺尖是天枢,勺尾是摇光,最亮的是玉衡?”
“是的,絮儿越来越聪明了。”
“你是变相骂我傻吗?”
封景淮哈哈笑起来,见白絮要生气,又说:“《尚书纬》中有一句话。北斗居天之中,当昆仑之上,运转所指,随二十四气,正十二辰,建十二月,又州国分野、年命,莫不政之,故为七政。这句话说的是人族根据北斗七星定节气、时辰、月份、划分地域,推算人的年寿命运。”
“是吗,原来二十四节气、月份、时辰是这么来的,真有意思。”白絮有些遗憾:“我居然没看过和这些相关的书,史镌也没讲过。”
“史镌不擅于此,或许只知道皮毛。星辰万象,掌管人间百态,星象师以此占卜祸福,推算国运,所以我才知道。据说,第一个捉妖师,就是从星辰变换规律,悟出了和妖一样修炼的办法。”
“那你再给我讲讲星象的来历。”
“星象没有来历,自古便存在。”封景淮说:“不过我曾经在书中,看过一个传说。”
“快说,快说。”白絮越发感兴趣,眼神发亮。
封景淮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靠着,这才满足道:“天权星是文曲星君,与文昌同宫,文昌下凡普渡世人,不想没有渡过情劫沦落成妖,再也没有回到天宫,成了这世间的第一只妖怪,天权也成为七星中最暗的一颗。”
“第一只妖怪?”白絮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那第一只半妖呢,半妖是怎么来的,这些竹屿从来没和我讲过。”
“据说,第一只半妖是异兽西王母和人类生的孩子,后来在人妖大战中,被当成了祭品。”
“为什么要拿半妖当祭品?”
“人妖自古不相容,人族把妖看做世间的异类,他们相信,把妖当做祭品,可以换取风调雨顺,可以向上天表示人族作为世间主宰的决心。”
本来甜腻的氛围,忽然因为封景淮的这个解释浓重起来,封景淮也意识到自己这话会让白絮多想,搂紧他没再说话。
“我虽然没和妖族生活在一起,但我不希望两族一直水火不容。”白絮安静了一会儿,望着头顶的夜空说:“为了天下活着的这些生命,也为了你和我在一起不被约束。”
封景淮倒不曾想他会想得这么深,心中触动,轻抚着他的头发说:“会有那么一天的。”
只是我可能不能陪你到那个时候了。
封景淮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现在虽然转好,可这些年来用的药数不胜数,就算医官再小心,是药也总带着三分毒。哪怕是活到寿终正寝,陪着白絮的日子也是有限的。
夜里越来越凉,又坐了约一刻钟,封景淮拉着白絮站起来:“夜里凉,回去吧,明日再来看。”
白絮点头又带着封景淮飞回地上,让楚阳准备热水。
不知道是最后聊到的话题,还是其它,白絮今晚异常安静,直到躺下,都没在说一句话。
封景淮睡得并不好,一晚上似睡似醒,做了不少乱七八糟没有联系的梦,全是和白絮有关的。梦见白絮离宫一个人在古董店中,又梦到他和封凛四处流浪,梦到四处战火硝烟,白絮死在了边关。
这些梦虚无缥缈,又像是确实发生过,无比真实。
醒过来时,白絮整个人压在封景淮身上,腿还曲着,正好顶在关键部位,脸凑在耳边微弱的呼吸。
怪不得会做这么多梦。
封景淮从梦中抽离出来,正想把白絮推开,白絮嘤咛着动了一下腿,蹭的封景淮呼吸一急。
这感觉,真是要了命了。
常年禁欲,忽然被白絮这么一弄,封景淮所有火都噌噌往下蹿,恨不得把他就地正法。
“小崽子!”封景淮喘着粗气,捏了捏白絮睡红的脸颊,轻手轻脚的把他挪开。
偏偏刚一动,白絮就醒了,睁着朦胧的睡眼看封景淮,腿又动了下。
男人早上最不经撩拨,封景淮重重嗯了一声,咬牙推开白絮,皱眉瞪着他。
“阿淮。”白絮揉了揉眼,声音轻软,还未完全醒过来。
“睡觉也不老实。”封景淮转开头掩饰尴尬,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白絮彻底醒了,笑嘻嘻的扑过去搂住封景淮的腰:“不老实才能往你怀里钻。”
封景淮:“……。”又是哪里学来的胡话。
被白絮搂着腰,封景淮想生气也气不起来,只好耐心道:“放手,起来吧。”
白絮感觉曲着的手肘附近炙热非常,还有不寻常的热度,不觉用手肘蹭了一下,随即满脸的惊讶。
封景淮气息一顿,险些让他这一下弄断了气。
“放手。”封景淮极力稳住声音。
“阿淮。”封景淮搂得更紧:“你是不是起欲念了。”
封景淮:“……,你,你先放手。”
“不!”白絮笑得像只小狐狸,反倒翻身压着他:“那天我早上尿床,你是不是笑我了?”
这是记仇了,趁机报复。
这些日子琢磨和封景淮的关系,白絮乱七八糟的书看了那么多,早不是当初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了,故意学着书里的样子在封景淮耳边吹气:“你是不是想和我共赴云雨?”
封景淮的欲念全部挑起,却因为他的话,心里凉了一截。
“你从哪里知道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封景淮深吸两口气,推开他坐起身:“又是哪个小太监作死。”
“不关太监的事。”白絮也跟着坐起来:“改日再告诉你,你亲亲我。”
说着白絮撅起嘴凑过去,心里其实也期待着和封景淮像书中写的一般,亲密无间。
封景淮哪儿敢去亲他,连忙翻身下床,也顾不得掩饰什么,披上衣服绕过屏风出去。
生气了?
白絮跳下床,跟着跑出去:“阿淮,你怎么生气了?”
“不曾。”封景淮打开外间的窗子,让凉风吹进来,吹散身上的热气。
“你为什么不亲我?”
封景淮不语,他又问:“你为什么不像书里说的那样亲我?”
封景淮:“……?”
“我想和你亲吻,我喜欢在床上抱着你的感觉。”
封景淮又深吸一口气,朝外叫:“楚阳!”
“王上。”楚阳推开门进来。
“去搜正阳宫偏殿,看看他藏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楚阳抬头看了看白絮,叹了一声转身出去,带着人去了正阳宫。
白絮懵了,想不明白封景淮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封景淮不理他,自顾梳洗完,去上朝了。
【作者有话说:HS读物不是好东西,看把孩子带的。
莫导,你要是作为封景淮的时候别那么不解风情,孩子都一堆了!】
第四十九章 蜜里调油
在封景淮心里,白絮还是个孩子。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不该了解。
犹如自己的孩子走了偏路一般,封景淮心绪复杂。可仔细一想,他明明是自己心爱之人,这样不应该高兴吗?
封景淮自然是想做些更出格的,但白絮还小,过早让他接触这Q事并不好。正是什么都好奇的年纪,更何况白絮本就是个问题孩子,容易被带偏。再者,有些坎儿,一旦迈出一步,就再也回不来了。
封景淮心烦意乱,早朝时下面朝臣上奏的,一个字也未曾听进去。楚阳带的小太监见他这样,自顾低头把朝臣们上奏的话都记了下来。
乾阳宫,白絮看着桌上堆的书,心都快死了。
当年不过是些话本,封景淮就罚了宫女太监,还打了自己,他要是看见这么多比那还过分的书,指不定怎么生气呢。
“楚哥哥。”白絮堆着一脸的笑开始故技重施,可怜兮兮的撒娇:“阿淮是不是很生气?”
“小公子觉得呢?”
“肯定是生气的,虽然我不知道他气什么。”白絮叹了一声趴在桌上:“我还是想想怎么让他不生气吧。”
“前几日王上提过,想吃桂花糕。”楚阳低着头说。
白絮立马从霜打的茄子成了雨后的绿叶,嗖的坐直身体看着楚阳,感慨道:“楚哥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王上不喜欢甜食,记得少放糖。”
“知道了,先别和阿淮说!”白絮立马起身往膳房跑。
白絮此时无比感谢在外的那两年,至少学了些厨艺,还能派上用场。
桂花糕白絮并不会做,只好求助膳房的主厨,第一次没有成功,第二次勉强可吃,第三次才算是做出了有模有样味道又好的桂花糕。
封景淮从宣化殿退朝之后直接回乾阳宫,白絮还没从膳房回来,问他去哪儿了,楚阳只说不知道。
“他去哪儿你怎么会不知?”封景淮很是怀疑,楚阳俨然已经成了个叛徒。
“小公子不让说,王上等着罢,顺便看看搜出来的这些书。”
封景淮这才想起来,早上让楚阳去搜正阳宫。
桌上堆着一摞书,有的看上去很新,有两本揉得有些旧,书脊上还沾着墨渍,说不定上面还有白絮的批注。
封景淮拿起有墨渍的哪本,书名并不是很出格,寻常的话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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