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纸折月
云梦乡有很多秋千,大大小小, 各式各样的, 立在公园里, 院落里, 以至于街道两旁。这些秋千造型各具特色,看得出是人精心建造的。
“这里的秋千很多。”独孤与于渊随意闲聊着:“你喜欢荡秋千吗?”
于渊随手将路旁一架秋千的座位推远:“还好,小时候喜欢, 长大以后玩的就少了。”
独孤看着秋千荡回来,用手扶住:“怎么不玩了,觉得幼稚?”
于渊笑着摇头:“那个道无所谓,只是秋千多是为小朋友建的, 我这个体重,总怕把秋千压坏了。”
独孤失笑,回想起来, 现实中偶然看见小公园里的秋千架,确实都不太结实, 而且座位很小, 一看就是为小朋友准备的。他偶尔想体验一把回味童年,都不好意思往上凑。
“这里的秋千不小, 要不要试试?”独孤挑了一架公园里的大秋千, 秋千大约七八米高, 用粗粗的锁链吊着,横着的木板宽大厚实,坐两个成年人都没问题。
“哥哥一起吗?”于渊大大方方挑选一边坐下, 又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邀请道。
“好。”独孤挨着于渊坐下。
晨间的清风在树林中穿梭,锁链来回摆荡间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弹幕磕糖磕得欢乐,各种角度截屏。一群人嚷嚷着要搬民政局过来,给他们原地结婚,红双喜刷了屏。
独孤看了一眼就不好意思了,虽然她其实是在故意秀恩爱,每天线索分能拿多少不好说,直播热度的分数能多赚点就多赚点。
“谢谢。”于渊的脸皮则比他厚了许多,甚至还能一本正经地对着弹幕道谢,好像他们真是一对接受祝福的新人。
远远有当地人朝公园这边来了,两人才关了弹幕。
来人是两个老人,带着一个小孙子:“小伙子,你们是外乡来的?”
“是啊,爷爷奶奶。”独孤从秋千上下来:“我们来旅游的。”
“喜欢荡秋千?”老奶奶笑呵呵地看着两人。
“嗯,”独孤见对方主动把话题引到秋千上,立马配合地接话:“我看咱们这里秋千很多呀,是有什么原因吗?”
“那原因可大咯。”老奶奶一拍手:“我跟你说,我们这里这里有一架百米高的大秋千,一端在山顶上,一端可以荡到云里,云里是神明住的地方。”
【叮,线索收集X1,积分+10。】
“神明,是白鸟神吗?”独孤想起昨天棒棒糖店老板的话。
“对呀。”见独孤知道,老奶奶显得很高兴:“那是我们这里的守护神。”
“那建这个秋千是为了去见神明吗?”独孤问。
“这叫祭祀!”老奶奶纠正独孤的说法:“我们带着祭品坐上秋千,荡到云里和神明许愿,如果祭品被带走了,说明神明答应了我们的愿望。”
原来秋千是祭祀用的。独孤发现这里的各种习俗似乎和白鸟神都有些或多或少的关联。他不仅好奇,真的有白鸟神的存在吗?
这个世界和他现实里的世界相似度很高,甚至连他们的身份都被完美复刻过来。独孤总是忍不住把现实的常识带入进来,可现实里可没有庇佑一方的白鸟。
“老人家,请问那神明我们可以去祭拜吗?祭品又是什么?”于渊上前一步问。
“可以,虽然你们不是云梦乡的人,但是只要带着祭品诚心诚意地拜祭神明,神明自然也会庇佑你们的。”老奶奶随手指了个棒棒糖店:“你跟老板说,要买祭品去祭祀神明,他就知道了。”
“神明也吃棒棒糖?”独孤讶然,旋即想起在棒棒糖店里看见过的等人高的棒棒糖,心里有了猜测。
告别了公园里的三人,独孤拉着于渊直接朝后山走去。
【不买祭品吗?】弹幕里面有人追问。
“不用买。”于渊对着弹幕解释道:“那种大号的棒棒糖一看就很贵,肯定会有其他嘉宾买的,我们给节目组省点钱。”
其实不是为了省钱,只是这种祭祀活动未必如看上去那样安全,小号的棒棒糖已经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谁知道大号的里面又藏了什么玄机。既然知道有危险,没必要上赶着往前凑,他们不缺那点积分。
独孤和于渊到山顶时,人已经来了一半。杨老板和夕夕,纸鹤和妙妙。其中杨老板和妙妙手里各抱着一个大号的棒棒糖。
山顶风景开阔,一面背靠云梦乡,其余三面皆是翻涌的云海。朝阳从云海之上喷薄而出,绚丽的红霞仿佛把云海点燃。
山顶的巨型秋千是用长长的锁链悬挂于陡峭的山崖之上的,山崖像是从中间竖直辟开,左右不过几米宽,但高度却有百米,坐着秋千从这里推出去,确实可以一路荡到云间去。
这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秋千没有安全绳,荡出去的速度极快,如果坐在秋千上的人没有扶稳,从秋千摔落下去,便只有粉身碎骨一途。不过这里的乡民不怕,他们坚信神明会保佑他们,如果摔下去了,那一定是因为心不够诚。
玩家也不怕,守门人副本本来就是生死之间的游戏。妙妙和孟老板正在争论上秋千的问题。
孟老板一组是最先找来的,乡民告诉她们,祭祀的最佳时间在正午,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候。
但妙妙并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她兴致来了,现在就要上秋千去玩。
“你们先来先上我不拦着,但是你们现在不上,拦着也不让我上,没道理吧?我可没耐心在这里陪你们浪费一上午。”
“你自己作死我不管,但如果你现在上秋千,万一触犯什么禁忌,影响我们的任务可不行。”孟老板说话直接得不留丝毫情面:“再说获取线索的机会只有一次,你现在上去如果祭祀成功了,我们等会岂不是白跑一趟。”
两人间的气氛剑拔弩张,要不是估计着直播,独孤估计她们能当场打起来。
其他几人也陆续上来了,杀手阿屠空着手,糖小甜背上背了一只巨大的棒棒糖,酒儿则拎着一小兜小号棒棒糖,嘴里叼着一只,吃得开心。
“吃棒棒糖吗?”酒儿热情地招呼其他嘉宾,半开玩笑地说:“真的很好吃,我都不想吃饭了,每天吃棒棒糖就能吃饱。”
“谢了,你留着自己吃吧。”妙妙摆手拒绝了酒儿,又瞥了眼她手里的棒棒糖:“,这里面不会真的含着什么让人上瘾的物质吧?”
酒儿摆摆手:“不可能,这棒棒糖对身体又没坏处,这里的乡民天天吃,不也没怎么样。”
“倒也是。”妙妙这样说着,却也没有要吃的意思,反而把视线挪到糖小甜身上:“你怎么了,没睡好,黑眼圈都快成烟熏妆了。”
“啊!”糖小甜眼里闪过明显的慌乱,摆了摆手:“我没事!就是晚上睡觉有点认床,做噩梦了。”
这下,本来没注意到这边的玩家,也都发现糖小甜不对劲了。他表现得很不安,和昨天刚到这里面对陌生人那种局促的不安不同,他在恐惧,恐惧的对象,就是他这位一直在吃棒棒糖的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