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逍遥白渡
顾年垂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突然问:“你刚刚说有人拿着我的视频找你们认亲。那个人是谁?”
沈悦觉得意外,她因为见着顾年而激动得手指现在都在发抖。
顾年却关注起了其他人 。
沈悦心想,那人对顾年来说应该很重要。
“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你应该知道他,是傅刑司。”
“那他人呢?”顾年问。
35. 第 35 章 我可以去接你
“妈妈不知道。”
“那……”顾年还未说完。
沈悦便笑:“知道了, 妈妈帮你去问问他的情况。”
“谢谢妈妈。”顾年垂眸,他不闹着要回什尔星系,也不黏着人撒娇, 懂事的样子很是乖巧。
沈悦掩下眼中的情绪,揉揉他的头发,“下次年年做直播的时候,爸爸妈妈一起来看你好不好。”
“好啊。”顾年说,“对了, 爸爸呢?”
沈悦顿了一下,“他需要办联邦的公民证,办完才能申请全息世界的游戏号, 等过段时间才能上来看年年。”
“好吧。”
顾年接着带着沈悦参观起他的萝卜别墅。
“妈妈,一楼有个大游泳池,我每周都会换水哦,你脚上踩的青青草原的地板和小清新绿叶壁纸都是我做直播得到的奖励, 没有花钱。”
“哇,乖乖真棒。”
顾年叽叽喳喳的嘴一顿,突然说:“我都成年了, 你别再叫我乖乖了。”
沈悦一愣, 过了一会儿才说:“好啊。”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沈悦才下线。
沈悦下线后简单洗漱了下, 让父亲沈尉犁去查傅上将到底怎么了。
自己则坐在顾瑾城病床边,长夜漫漫, 沈悦心中伤感突然小声啜泣了起来。
一道沙哑的声音打破深夜的宁静,“别哭,你哭我会头疼。”
“瑾城”沈悦惊呼,一下收住了哭声站起来看病床上的人。
“你哭什么。”顾瑾城慢慢睁开眼眸看着沈悦,柔声说:“我这不是没事吗?”
沈悦给顾瑾城端了杯白开水喝, 低声说起了自己和顾年在全息世界相见的事,末了说,“我就是担心他一个人在地球没有人陪伴。”
沈悦初到地球时,不知道这世上没有返祖人,差点被抓,那几天的日子很是惊心动魄。
顾年虽然从出身就在地球,从小就懂得保护自己,也有足够的钱,看上去很潇洒自在。
但他从小到大就没有一位长久的朋友,这已经够惨了,现在他俩还走了。
沈悦反问顾瑾城:“你让年年一个人待在地球怎么办?怪不得他天天登陆全息世界。”
“对了。”沈悦看了眼病房,这是单人病房,门关的死死的,她收回眼神谨慎的凑到顾瑾城耳边悄声问,“维恩能登陆全息世界的网,是你干的吧?”
“嗯,和‘它’交流了一下。”
在温暖舒适的病房里,沈悦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赶紧跳过这个话题,她语气低落道,“说起来,年年今天还不要我叫‘乖乖’了。”
“男生长大了都想建立自己的威严。”顾瑾城淡声道:“很正常。不过一个人待地球是有点惨,再等等吧,等我好了想想办法。”
沈悦难过垂眼。
沈悦从最初就没有想过能成功回什尔星系,因为就算找到虫洞,找到飞行器的燃油。她那驾驶技术也十驾驶九坠机。
她只想要个希望和选择机会,不然生活过得太无望了。
其实她的飞行器驾驶技术已经很顶级了,同理,什尔星系的人也很少有能成功穿越虫洞的。
这些人多是军队里顶尖机甲的驾驶者,因为这些人的身体,素质和手速都是最顶尖,驾驶起难度比机甲低好几个档次的飞行器简直绰绰有余。
或者星际海域里的亡命之徒,这些人不怕死,十个亡命之徒里总有一个胆大心细的能靠虫洞穿越躲避追捕。
退一万说,他们愿意被高薪聘请承担虫洞穿越的危险,也不愿承担一辈子待地球的可能。
虫洞出现消失的频率变化莫测,有时一个月几次,有时几百年一次也有可能。
和两地虫洞出现消失的时间比起来,人类的寿命不过白驹过隙。
谁都不喜欢忍受像顾年那样的孤独。
军队里的顶级机甲驾驶者不会放弃自己大好的前途,邀请亡命之徒她更担心这些人对年年不利。
沈悦想到这个事就头疼起来。
——
顾年刚刚见到了妈妈当然开心,但心中被事情牵绊,总有点心烦气躁,看见自己的周打赏榜,还差几个小时一周就过去了。
一周前。
傅刑司刚和沈尉犁说完话,挂断视频后,他往后靠在椅子上,闭上眼冥想事情,灯光直接照在他深邃的眼窝里。
他刚刚用很短的时间找到了沈悦年轻时的照片,和顾年像姐弟,且都有垂耳。
但沈悦在20年前一次旅途中飞行器出问题,大家都以为她死了。
听顾年的语气他父母应该消失不久,可沈悦却消失了20年。
没道理孙子喜欢登录全息世界,女儿却20年不回家。
他不想让顾年空欢喜一场,所以让沈家这边先确定一下为好。
同时,傅刑司的脑子闪回很多画面。
顾年第一次不高兴。
顾年从不提自己的家。
顾年从前和父母住在一起,如果沈悦真是他母亲,又为什么20年不回家。看沈尉犁求戴密狲的人救沈悦,也看不出像是有家庭矛盾。
……
他从前跨越星际,距离远到跨越N个星系,什尔星系周围的几个星系里,除了虫族,暂时未发现任何人类踪迹。
但专家说,宇宙灿烂盛大,什尔星系的人从未涉足的地方,或许还有人类踪迹。
……
傅刑司拧起眉头,狂躁的精神触角向外伸张。
这次的情绪远比以前任何一次还要凶猛。
他在起身的瞬间栽倒在地上。
然后就是被父母送到医院里,这一睡就是一周。
明明所有事情都往最坏的那一步走,他一周多前第一次压抑不住情绪想要强制顾年,他控制不住割裂崩溃的情绪晕倒在家里。
结果醒来时,威金森却笑着告诉他:“上将大人,恭喜你,完全好了。”
傅刑司睁眼就听到这句话,脑子运转一阵,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对威金森说:“请稍等一下。”
然后趿拉着拖鞋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水滴从清晰硬朗的下颚线滴下,傅刑司邀请威金森到威金森的办公室谈话,他需要更清楚的了解这个事情。
威金森从端脑划出一个光屏说:“上将你看,平常人的精神波峰是平滑的曲线,你的是细密的锯齿状,但是你在遇见冷静源之后效果明显变好,你的心情状态甚至比你生病前还要好,可以媲美你在大学时无忧无虑的那种状态。”
威金森不由感叹:“狂躁源会对冷静源拥有无法描述的占有欲,但你在你的冷静源面前完美的克制住了,这真的很令人敬佩。”
傅刑司不想听彩虹屁,说起了一个星期前他差点在顾年跟前失态的事。
威金森说:“那大概是您的精神触角在对您的大脑发出的最后一波最凶猛的攻击。”
傅刑司甚至问起了相关定理,威金森笑:“上将,这是我们的专业知识,您了解起来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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