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双面煎大鳕鱼
薛放苦思冥想:“那……小老公?”
缪寻呆滞一秒,脸颊开始发烫,哼了声,“不,本店暂不提供这种服务。”
“那……”薛放勉强找了个比较正常的,“小酸奶行吗?”
等会外面可能会来人,他是不是先把门锁上比较好?
薛放刚站起来要去锁门,被“蜂蜜小酸奶”一把推到沙发上,贴紧过来,若有似无的苦甜味在空间萦绕,猫尾巴纠缠上穿着袜子的脚踝,毛梢钻进西裤筒里,贴着小腿肌肉挤进去,搔一搔膝盖弯——
“啊,别玩,回家再玩,啊~”薛放被猫尾巴“折磨”得蜷起腿到处扭动。
“你不想,吃小酸奶吗?”缪寻拉开领口扯到肩头,标记徽记暴露无遗。
薛放瞳孔震荡,还在苦苦维持神智:不行,门还没关!!!
猫尾巴钻进衬衣里,毛绒绒在胸口滚来滚去。薛放瞳眸放大,脑子里只有:“猫尾巴在挠我胸口胸口胸口——”
缪寻撇了撇嘴角,还觉得没探到向导底线,忽然想起以前在学院里薛放对那件事的反应,他就趴上去,热哑又黏软地说:“来舔小酸奶的盖盖吧,养父papa~唔,都快化掉啦。”
薛放,双眼无神,cpu烧爆,彻底死机了。
门被风风火火推开,中年女人刚踏进来第一句听到的就是这个,再一看,样貌绝色满眼风情的年轻小哨兵衣衫不整趴在薛放肩膀上,禁欲脸的向导荡漾喘xi,她震惊到嘴巴里能塞鸡蛋——
“儿砸,你终于长进了!”
薛放回过神,眼里闪动的惊恐逐渐扩大:“妈!……你怎么不敲门!”
缪寻脑子嗡嗡响,僵硬扭过头,勉强挤出“纯纯”的笑,神志不清地对风韵犹存的女人跟着喊了声:“妈……”
彻底乱了辈分了?
薛西琳满脸疑惑。薛放扶着额头,迅速把缪寻挂在肩膀的领口拉回去,好好系上扣子,再拉着缪寻站起来,对薛西琳正式介绍:“这是我……”
总不能说前夫吧?
他准备说,这是我绑定哨兵,可他犹豫那一秒钟,不知道是不是小野猫烧断的神经搭回来了,还慌里慌张搭错了线,缪寻顺口就接:
“小老公!”
第82章 给我暖暖手 是我家的太妃小奶糖
薛放和缪寻被薛妈妈丢进了车里。
厚重的越野车轮在泥路上疯狂震动颠簸,差点把薛放的午饭颠出来。反观缪寻,坐得安安稳稳,甚至能根据车辆摇摆的频率调整自己,照常刷着终端。
薛放只看一眼晃动屏幕就要吐了。
缪寻默默往薛放身边凑近,把他按倒在自己大腿上。枕在小野猫膝头,自带减震和香味,薛放可舒服太多了。
“弱!”开车超猛的薛妈妈瞄了眼后视镜,“十几年过去还是这么弱,一点长进也没。”
薛放弱弱地说:“……我有哨兵。”
薛妈妈毫不留情:“三十来岁的人,晕车还睡哨兵腿上,丢人!找个比你小那么多的还做下面,现眼!”
三十一岁了还要挨家长骂。
“哇——”薛放搂紧自家哨兵的腰,把丢人的老脸埋进咪咪枕头里。
缪寻作势揉揉他的脑袋,继续玩终端游戏。
一路上,薛西琳目光有意无意落在缪寻身上。缪寻没有躲,任她来回审视。
哨兵的感官敏锐,直白的查看宛如刺入尖针,如芒在背,很容易激怒他们。薛西琳自己就是SS级哨兵,很清楚这一点。可不管她怎样不怀好意去刺探,小哨兵始终保持放松状态。
哨兵的安全感,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向导的实力和信任度。
最终是薛妈妈先沉不住气,“你俩等会进营地小心点,别暴露你们和我的关系。”
薛放露出脑袋,反击式揶揄:“您混了几十年还没混成老大吗?”
“没干到头头能保下你个臭崽子?”薛妈妈点起烟,打开车窗迎风猛吸一口,“那邮件我也收到了,里面视频都是你十五六岁在学校里,阴沉沉的,看得我不舒服。容免说你不是我儿子,呿!——”
薛妈妈狼一般锐利通透的眼睛转过来,“老娘自己肚子里掉的肉,就是挖了眼睛都能闻出来。”
薛放舒舒服服躺着,“那依您看,我是不是借你儿子身体还魂了?”
薛西琳夹着烟,灰烟涌向风口,“你要真是,我早一枪崩了你,还能留你上车?”
没有什么依据,就只是身为母亲和哨兵的野性直觉。
薛放得到答案,安心许多。密闭狭小的空间里,面对唯一的直系亲属和将要共度一生的哨兵,他卸下心防,小声抱怨道:“我现在是人人喊打,窃取容家少爷意识的恶贼。没想到姑姑会第一个怀疑我……”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容免那女人,为了往上爬能整容流胎撕毁婚约。她是为容家活的,当然不能容忍有人设局觊觎她家。”薛西琳想起当年在容家的生活,还一肚子气。
薛放继续难过吐槽:“她还质问我为什么记忆模糊,性情大变。那段日子,我真的不想回忆……”
缪寻把手塞在他小腹,安抚似的摸摸,顺便暖手手。
薛妈妈沉默了一会,说道:“当时我该坚持带你走的。那不是人待的地方,否则你也不会偷跑来找——”
车子被关口拦下,薛西琳出示身份卡并接受虹膜认定。窗外不远处是密密丛丛的金字塔形建筑,再驶近一点,能看清飘扬的彩旗和花里胡哨的飘带,外层画着滑稽的动物图案。
这竟然是个比山还高的马戏团帐篷。一“山”连着一“山”,层峦叠起,突兀伫立在贫瘠的土地。
“哦对,还有你。”薛妈妈下车前叫住缪寻,上手就去捏他的漂亮脸蛋,啧啧道:“你这脸是照谁的模板动的刀子,营地里好几个小哨兵都长这张脸。”
薛放心头一惊。缪寻则乖巧地问:“我,我是,整的最,好看的吗?”
薛西琳还真的仔细回想了下,点头肯定道:“确实,你这个整的最自然。”
他们三人朝大帐篷走去,进了门才发现,顶起帐篷的是老旧斑驳的星际飞船,一人多高的霓虹灯字缤纷闪烁:欢迎来到大牛小雀顶顶马戏团!
薛放实在懒得吐槽他们星盗联盟起名字的水平。
白天马戏团不开门,有人在飞船入口打扫卫生,抬头冲薛西琳打招呼:“薛姐回来了。”再转向后面两人,“你们是新来的吗?又来一只猫猫,欢迎欢迎。”
不管对方的笑容如何热情,薛放撞上那张和缪寻85%相似的脸,恐怖谷效应发作,他背后冒冷汗,拽着缪寻往后退几步。
薛西琳说的是真的。
“你害怕吗?”缪寻的声音低低靠近。
薛放看了看假“缪寻”的脸,再转头看到真缪寻,汗毛倒竖。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在“菜市场”看到的类似缪寻的腐臭尸体们。
“砰——”
缪寻吹了吹粒子枪口的烟,扫地的青年已经抱着拖把,倒进血泊里。
清爽果断地杀掉“自己”。
“这样就不用害怕了。”缪寻在脑海里对向导说。
薛放紧紧攥住他的手。玥萨为满足私欲制造出的缪寻复制品居然已经遍布整个星际,除了报废死亡的那些,还有多少流落在民间?
他对死掉的复制品没有同情,只是更关心缪寻的处境。论谁亲手杀掉和自己几乎一样的人,都不可能毫无动摇,严重的更会引发心理创伤。
一转眼,缪寻跑到了尸体面前,翻过那张脸:“唔……确实没有,我这张好看呢。”
薛放:“……”是他低估了缪寻的心理承受能力。
薛妈妈神色复杂:“刚来就杀我的人……”
薛放赶紧拽过缪寻护到身后,表情平静准备一力承担:“我让他杀的。”
谁料薛西琳越过他,笑眯眯地拍拍缪寻肩膀,“好家伙!很有我当年初来乍到的风范!以后来继承妈妈的事业吧!”
真儿子·薛放:“?”
“不过联盟里有个规矩,你杀了谁,就能替换谁的位置。”薛妈妈捡起拖把,塞进缪寻手里,“今天的卫生就拜托你了。”
于是,缪寻被迫拖了两个大门,薛放趁薛西琳不在,帮忙打扫了剩下三个走廊。扫完之后两人才想起来,桶里的水好像没换……刚刚有血洒进去了……现在,整个马戏团的入口处,全是冲天的血腥味……
陆续回来的哨兵们,鼻子都受了罪,吃饭都时不时呕一呕。
只有向导能力超级加持的缪哨兵,窝在屋里睡得香香甜甜。
当然,还有镇静剂的作用。
薛放凝视一会他的睡颜,轻轻锁上门离开。
来到空无一人的飞船顶上,一道孤独的背影坐在舷窗上方边缘,俯瞰帐篷外无尽的荒芜与破败。
薛放来到她身边坐下,薛西琳丢来一瓶烈酒,薛放瞄了眼度数,不敢喝。
“给我喝,不喝就把你俩一起丢出去。”星盗老大姐斜看着他。
薛放马上拧开盖子,咕嘟咕嘟,酒液刀子似的冲烧进胃里,“啊……咳咳咳咳……什么玩意,太难喝了……”
“难喝吗?”薛西琳看他被烈酒烧得满脸通红,自己畅快大笑,“回去问问你的小哨兵,他肯定没少喝这玩意。”
“从哪看出来的?”薛放见过的哨兵不少,没人喝这东西。
“这个是他吧。”薛西琳调出投影,三十多份秘密资料指向同一个人:联邦的黑暗领袖哨兵,穿梭夜色恐怖收割性命,单兵直入血洗整颗星球。
一人军团,独立编号。
游走在三大星际联盟之间,无数人恨之入骨,屡屡靠杀戮扭转高层政治局势的影子刀。
“对,是我家的太妃小奶糖。”
薛放大大方方承认。
晃了晃澄黄色的酒液,薛西琳凝望着远方,发出叹息:“从星盗联盟的资料看,他的服役年限可不短。九年,2945次派出记录。要是今年才找你做向导,之前那些年……肯定没少喝‘生命之水’。”
“生命之水,这个劣质烈酒吗?”
薛西琳笑出了鱼尾纹,“你不懂。在没有向导的日子,荒星战场漆黑的寒夜里,喝上这口劣质酒,烧得心口辣辣得疼,就能找回失去的痛觉。越喝越痛,越痛就越麻木,在灵魂黑洞边缘游走,感觉不到疲倦,就能所向披靡,点燃胜利的炮火。”
确实是缪寻会做的事。
“您也喝过吗?”薛放问。
薛西琳陷入回忆,“……我从容家走的前天晚上,喝了挺多,我记得容涣第二天都起不来拦我。”
薛放回想了下他那个书卷文雅气很重的父亲,再看看他这个小臂肌肉发达的星盗妈,乖乖闭上嘴没继续问为什么。
薛妈妈却豁达豪放地说:“不管怎样,容涣那家伙的皮相我还是喜欢的。我就是颜控,这点你像我!”
“……我和缪寻是真心相爱的。”
“谁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