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吻江湖
这次来的烘干机车跟上次来的还不一样,上次来的那辆车子四四方方的车厢,里头十分精巧。
这次的这个烘干机车是个车斗里拉了一个枣核形状的桶子,两边还有铡刀和封口机。
这是一个一次成型的机器。
一边放入板蓝根,在机器里头烘干,出来就切成段,直接装袋子里封口,完事了。
李泉是为了徐铭尊那二年生的板蓝根而来,来了连休息都不用,直接去看药材了。
王子平家的院子里,有一堵用板蓝根垒砌来的墙,一米高,一大堆,缝隙很大,晒干了百分之六十以上。
“还不够干燥,不过可以直接烘干打包了。”李泉摸了摸板蓝根,就知道情况了。
另外,赵燕子就拎了一大麻袋的大青叶过来,后头还有十几麻袋呢。
“下次记得在六月中旬就采收大青叶。”李泉一看就知道是秋天的叶子,叶片肥厚,干爽无尘,但是他无奈的告诉他们:“春播板蓝根在水、肥管理较好的情况下,地上部正常生长。可采收大青叶二到三次,你们这只收一次,也真是够了!”
“还能收两三次?”这个徐铭尊还真不知道。
“第一次在六月中旬,我说的是农历!”李泉强调了一下采收的时间:“第二次在八月下旬,第三次就是结合收根,割下地上部分,选择合格的叶片入药。以第一次收获的大青叶质量最好。伏天高温季节不能采收,以免发生病害而造成植株死亡。”
“快,记下来!”二大爷赶紧指挥人:“记得下次再种板蓝根的时候,记得收割大青叶。”
再便宜,大青叶也是药材,一块钱一斤还是可以的。
何况这东西跟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儿还有一茬儿呢。
李泉又详细的说了板蓝根的采收,最后很晚才散了去睡觉,李泉说的喝了两大搪瓷缸子的水。
他来了第二天就开始打称,徐铭尊的板蓝根连根带叶子,一共卖了七十六万块,是一年生的板蓝根的两倍还多一些。
就算是刨除人工费用,他也能净赚七十万。
在他看来无所谓,但是给了王家围子所有人一针强心剂啊!
但是李泉也说了:“二年生的跟一年生的两回事,大家不要看价格高,你们的板蓝根可卖不上这个价格,最多卖一半的钱。”
“我们懂,但是一半的钱我们也乐意啊!”二大爷乐了:“人家小徐一年到头累的够呛,何况他可是种了二年呢,大夏天的还给板蓝根追肥埋粪丹,我们一般人都没他那么细心。”
大田虽然产量高,但是也累人,可大田地方大,精细养不了啥,只能粗管着来,没人会跟绣花似的照顾大田。
徐铭尊不一样,他有钱有闲的,照顾起东西来,十分仔细认真。
“那我先把东西派人送回去,大家的板蓝根也要抓紧了,等到风干了我就来收购,看质量给价格,同意咱们就交易,不同意我也不强求。”李泉这人说话办事还是很靠谱儿的,大家也信得过他。
“那成,你今天在这里住着,明天看看我们板蓝根的质量。”国子哥扶着二大爷道:“爸,咱们先回去吧,明后天,就这几日了,板蓝根薅完了就请李先生过去看看。”
“行,行!”二大爷高兴地合不拢嘴。
赵燕子也高兴地不得了,给家里的客儿做了红烧肉,她其实是想让吃过的人都快点忘记快乐食府那红烧肉的味道!
还有大鹅子炖土豆,炒的青椒鸡蛋,还有打的菠菜汤。
最后是一个凉拌菜,在镇子上买的拉皮拌的黄瓜跟豆芽菜,多放芝麻酱,圆葱加香菜。
因为都忙着薅板蓝根呢,没人来王子平家跟李泉他们吃饭,李泉带来的人,在地桌那边吃饭,剩下王家兄弟跟徐铭尊,还有李泉,在炕桌上吃。
“这次来就暂时住下吧,让车子先走,再让人开车过来收板蓝根。”徐铭尊想得好,但是李泉没答应:“要回去的,我爷爷那边还有事情呢。”
“老爷子啥事儿啊?”王子安还不知道,就好奇的问了一句。
“老爷子找野山参呢。”结果李泉的回答,让王子安的筷子一顿:“找野生人参?”
“是啊!”李泉今天收到了地道药材,话匣子就打开了:“找了好几个,都说不行,老头儿为此着急上火,其他的药材都齐了,就差这一味主药,就没看上眼的!”
“人参啊……有啥说头没?”王子安不经意的问,徐铭尊看了看他,没说啥。
李泉八成也是憋屈的够呛,这会儿一问他就给大家伙儿普及了一下“野山参”的知识。
人参这个东西,很奇怪,它的茎直立,圆柱形,不分枝;主根肥厚,肉质,黄白色,圆柱形或纺锤形,下面稍有分枝;根状茎(芦头)短,直立的茎上长叶子,开花后结红色的果实,那就是人参籽儿。
一年生植株茎顶只有一叶,叶具三小叶,俗名“三花”;
二年生者茎仍只一叶,但具五小叶,叫“巴掌”;
三年生者具有二个对生的五小叶的复叶,谓之“二甲子”;
四年生者增至三个轮生复叶,称为“灯台子”;
五年生者增至四个轮生复叶,名为“四匹叶”;
六年生者茎顶有五个轮生复叶,唿为“五匹叶”。
过了六年的野山参,他都没见过好么!
而真正的野山参,不是长在大棚里的那种,而是生长于山地针阔混交林或杂木林之中,主要生长于长白山和小兴安岭地区。
野山参十分稀少,按照年份和大小,野山参价格差别很大。
野山参的须子,乃是长条须,老而韧,清疏而长,其上缀有小米粒状的小疙瘩称之谓“珍珠点”。
色白而嫩脆(俗称水须)者,则不是纯野山参。
再有芦也不一样,野山参的芦较长,分为二节芦、三节芦、线芦、雁脖芦。
野山参的老皮,乃是黄褐色,质地紧密有光泽。
皮嫩而白者,则不是纯山参。
皮子上的纹则在毛根上端肩膀头处,有细密而深的螺丝状横纹。
横纹粗糙,浮浅而不连贯者则不是纯山参。
“我想要一支纯正的野山参入药,花了多少钱,都找不到!”李泉十分郁闷:“那老爷子是我太爷爷的至交好友,我爷爷这几天心情不好,见人就骂,我也舍不得那老爷子。”
但是没办法啊!
找不到好山参,没法儿配药。
次一等的他爷爷那一关又过不去。
但是他说的这些,徐铭尊跟王子安都见过,他们俩可是知道,人参娃娃那里,最小的一支人参,都两千多年了。
最大的基本上跟人参娃娃也没差几千岁。
咳咳咳……没办法,人参娃娃号称自己十几万岁,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在吹牛,但是几万岁肯定是有了。
“对方是干啥的啊?要吃这么名贵的药?”王子安又问了两句。
“是一个老军人了,抗日八年,解放三年,后来又去了朝鲜,一身的伤痛,元气也不足,能活这么久,多亏了老头儿自己是个练武的,身体底子好,以前还天天坚持打拳,但是再好的底子也不行了,九十多岁的人了,脑中风,虽然抢救的及时,但是现在还有些说话不利索,用药也是十分谨慎。”李泉叹了口气:“我爷爷是少数几个敢给开药方的人。”
所以人参必须要用最好的那种!
“那你能花多少钱买?”徐铭尊在饭桌底下拉了一下王子安的手,王子安张了张嘴,最后闭上了,没吭声。
“要是有的话,人家要多少,我不得给多少啊?不过我手头上能动用的流动资金不多了,这个时候大家都在收药材,我也不敢动太多,不过老爷子那里有钱,买东西可以报销!”李泉真是喝多了,就着高台子镇的烧锅高粱酒,把那点事儿都秃噜了出来:“那是国家的功臣,为了救命,多少钱都舍得花,多少钱都能报销!”
但是徐铭尊没听他那个虚头,依然追问:“多少是上限啊?我要个一亿,国家能给报销才怪!”
“一亿有些夸张了,但是要几百万还是可以的,人们都知道,那野山参贵着呢,那些假冒伪劣的都能要上个十几万,真的要几百万,小意思!”李泉还真能开口:“一二年的时候,一支长白山野山参,在本地一出土就一百二十万啊!后来辗转在拍卖会上,拍出了一亿两千万的价格,美刀儿啊!”
王子安瞪大了眼睛,王子平也一样,哥俩儿的表情,不愧是一个父亲生的,简直了!
“我是没有那么多钱,看一眼也好啊!野山参啊,千年野山参,这要是给我爷爷,我爷爷能救多少人?”李泉喝的有点高了:“我爸都没资格用!”
当天晚上,徐铭尊就跟王子安把李泉扯上了山神庙:“那里条件好一些,让他的人在围子里找个宿儿吧。”
因为李泉跟徐铭尊认识,他的人也没放在心上,就让人把李泉架走了。
晚上李泉就住在了徐铭尊的房间,徐铭尊依然是跟王子安一铺炕,晚上熄灯了躺在炕上,王子安就憋不住了:“你说,找人参娃娃拿一支人参出来救人,咋样?”
“价钱先谈好了,不能太便宜了,也不能刻意了去,不然便宜卖了让人觉得占便宜就不好了,何况,我看啊,一根人参不行,起码得两根,到时候咱们这葫芦山,就出名啦!”徐铭尊翻了个身:“到时候,王家围子都跟着出名了。”
徐铭尊的话,让王子安很感兴趣:“真的吗?”
“真的,你没听那李泉说啊?几百万美刀儿!”徐铭尊也兴奋了起来,虽然几百万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一笔钱,但是在王家围子,王子安看来,是一笔巨款。
“那是不是能修一条公路了?”王子安突然道:“修建一条水泥公路,不要柏油路,柏油路太味儿了。”
“你要修公路?”徐铭尊知道,公路是王家围子的硬伤,他也曾经让罗蒙打听过:“修王家围子这条公路,可要几百万呢!”
俗话说得好,一修桥,二修路,带带拉拉搞建筑。
修桥最赚钱,其次是修路,最次的是做建筑。
“是啊,几百万呢。”徐铭尊的话,让王子安趴在那里不动弹了:“我要是卖了一支人参,几百万,拿来修路,人家会以为我大头。”
无非是“升米恩,斗米仇”罢了。
而且他要是出资修了公路,你让区里头、市里头的领导班子的脸,往哪儿放?
143醉鬼幼稚的表白
143醉鬼幼稚的表白
“你要是不反对的话,我就投资这里,到时候,将王家围子弄成一个药材基地,把全围子都翻新一遍,然后顺带修建了一条公路,也说得过去。”徐铭尊道:“你要是不放心,不如跟我一起,咱俩合伙啊!”
“啊?”王子安没啥信心:“我啥也不懂啊?”
“我懂就行了。”徐铭尊干脆接机往人家跟前儿又靠了靠:“到时候我来操作,你只管管好王家围子这一块儿,就行了。”
“我怕赔钱……。”王子安小声的道:“不管是赔你的还是我的,都怕。”
“你怕啥啊!”徐铭尊伸手拍了拍他:“有我在呢。”
“我……。”王子安欲言又止:“你……。”
徐铭尊又拍了拍他:“相信我,有我在呢。”
“那明天让人参娃娃搞一支最小的人参出来,给李泉吧,他收购我们王家围子的东西,跑这么远来,还自己带车,不容易,何况救的又是个老英雄。”王子安在大是大非上还是很有正义感的:“卖钱的事情,你去跟着谈价,我就不管了,回来我们再商议。”
“好,赶紧睡吧,明天起早呢。”徐铭尊又拍了拍他,跟拍小孩儿似的:“明天我去跟他谈,你别多想了。”
“昂。”王子安也喝了点酒,这会儿酒劲上来了,闭上眼就睡了,还记得推了推徐铭尊:“别挨那么近,大热天的你热不热啊?”
把徐铭尊气的:“我就挨你这么近!”
“不要么,热!”王子安迷迷煳煳的又推了推徐铭尊。
“我不管,啥热不热的,我就挨你这么紧,就亲你了!”徐铭尊趁着酒劲儿还真亲了王子安一口。
亲完他就忐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