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Pride
可刚迈出一步,谢钰又拉住他手腕,只是这次拉住他后,谢钰很快便松了手,似是怕引起他的不适。
“我去窗边睡吧,那的位置小,晚上还有风,明日起来你该头痛了。”
“不,不用……”
宋清明想制止,可话还没说完,谢钰已经抱着被子向窗边走去。
谢钰的个子比他高大,躺在窗边那张伸展不开身体的小榻上,显得十分委屈。
原本只有心虚,可现在看着谢钰那副不怨不怒的模样,宋清明又多了些愧疚……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某日,宋清明在街上走,突然一个道士跳出来。
道士:“公子,我见你阴气缠身,应是夜夜被鬼压床吧!”
宋清明:“滚蛋,你才被鬼压床呢,没鬼敢压我!”
回家后。
宋清明(气愤):“还说我被鬼压床了,只有我压鬼的份,没有鬼压我的份!”
谢钰转头悄悄记笔记:
清明喜欢在上面。
第十七章 请入瓮
泗梁正是玉兰花盛放的季节,沿着水岸一排繁茂的玉兰树,偶有风挽手拂过,带着白色花瓣簌簌落下,落在树下走过的姑娘头上,娇花配美人,景色应如画。
因为临江,内又横穿一条郁河,泗梁又被人称为水乡,盛产鱼虾,眼下正是水产肥美的季节。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是各种各样的商铺,街边小贩卖力地吆喝着,还有卖艺的人正在展示绝活,吸引了一圈又一圈的路人。
谢钰一手撑伞,一手抱着柠染走在前面,因着优越的样貌,外加四周撑伞的只有他一人,便格外的引人瞩目。
宋清明则跟在后面,牵着连竹,无精打采地垂着头。
连着几日在船上,这让他身子很是吃不消,脚一落地便吐了,眼下还没缓过来。
连竹说他家就在这条长街的尽头,宋清明本打算将连竹送回去后,打听这附近闹鬼的地方,立刻跑去寻找无常,可眼下他这弱不禁风的身子,怕是要歇上一夜才能做旁的事了。
正想着,他们身后传来一阵恐惧的尖叫声。
“又、又死人了!!”
这声音从街的一头传到另一头,心大又好奇的人向着出事的方向跑去,胆小的则和周围人交头接耳起来。
“这都第三个了。”
“听说死状都一样,骨头全碎了,尸体还都在相思桥下面,这也太邪门了……”
身旁两个妇女说着,宋清明从她们身边走过。
相思桥他们刚才路过了,没想到刚刚走过的地方,下面竟躺了具尸体。
宋清明不怕死人,也对死人不好奇,属于第三类人,事与己身无关,不闻不看不管,更何况手里还牵着个孩子,也不适合掺和这种事。
走在前面的谢钰倒是停下步子,看着人群流去的方向,眸色微沉。
“怎么了?”宋清明奇怪地问道。
谢钰手中的伞微偏,视线落在拥挤的人群中,瞧见某人的视线和他匆匆错开,隐藏在人群中消失不见。
半晌,谢钰才笑着回头看向宋清明,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没事。”
正说着,身后突然一个声音大喊起来。
“连竹!”
几人齐齐回头,看见一个容貌秀丽,却神色憔悴的女人,手中的竹篮已经掉在地上,正涕泪涟涟地看着他们。
未等宋清明反应过来,手中牵着的连竹已经挣脱开跑了过去。
“娘!”
女人蹲下身,连竹一把扑过去,二人紧紧抱住,放声大哭起来。
很快那些喜欢看热闹的人,便被这对母子的哭声吸引过来。
“郑家娘子失踪半年的孩子自己回来了!”
有认识连竹母子的大娘喊道,周围人议论的话又都转移到这边,那头死了人的事转眼就不再新鲜。
宋清明缓过神:“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他送回家了。”
谢钰:“确实,太过容易了……”
宋清明看向身旁的谢钰,隐隐觉得谢钰有些心不在焉的。
那边,连竹母亲哭过后,生气的追问:“这半年你去哪里了?知不知道娘都要急死了,一直找不到你,娘……娘都想一死了之了!”
连竹抹着小脸上的眼泪,回头指向宋清明他们:“我被坏人带走,是那两位哥哥救了我,还将送我回来。”
连竹母亲看过来,谢钰脸上挂着浅浅笑意,好看又平易近人,而宋清明则板着脸,虽眉清目秀,却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
女人牵着连竹走过来:“是两位公子救了连竹?我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们……”
说着,女人的膝盖一弯,便有要跪下的架势。
宋清明连忙托住她手肘,说道:“不必言谢,现在看他回到家我们也就放心了。”
此时郑连竹的父亲也一路又惊又喜的跑过来,等见到妻子身旁的孩子时亦红了眼眶。
连竹的父亲名叫郑晨,母亲叫闻禾秀,两人共同经营着一家沽酒铺子,也算和富裕人家贴点边,半年前丢了孩子后,这对夫妻便一蹶不振。
知道是宋清明他们救了连竹后,郑晨便硬要他们一起回沽酒铺子,想好好感谢他们一番。
宋清明本也没想从连竹父母这里讨什么好,正要拒绝,一旁谢钰开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还需要商议,眼下你也需要休息,不如先去郑兄家中落脚,等商议过计划后再动身。”
听完此话,郑晨急忙点头:“二位恩公便在我家安心住下,给我一个好好款待二位的机会,不然我们夫妻会因报不了恩,内疚一辈子的。”
宋清明思索一番,觉得谢钰说得有道理,最后点了头。
几人朝沽酒铺子走去,这头的热闹一结束,人群又转战到死人那头的热闹上。
谢钰瞥了一眼人群的方向:“郑兄,刚刚听旁人说,泗梁最近经常死人?”
郑晨点头:“是啊,也就半月之前开始的事情,官府一直未抓到凶手,最近闹得人心惶惶。”
谢钰淡淡‘嗯’了一声。
回到沽酒铺子后,郑晨直接将铺子关了门,一心只招待恩公。
铺子后面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郑家三口便住这铺子后面。
几人坐在铺子中,谢钰将乞丐村发生的事情全部道出,虽将其中凶险弱化不少,可还是听得那夫妻二人心惊肉跳。
郑晨皱眉说道:“那缺德的夫妇轻易死了实在难解我心头之恨……幸好,幸好二位救了我们家连竹!”
宋清明已经懒得说不必谢这句话了。
闻禾秀倒是一直注意着安静坐在一旁的柠染:“那这孩子……”
谢钰:“她叫辛柠染,被家人遗弃在街上,之后被那对夫妻捡到了。”
连竹窝在他母亲的怀中,抬头说道:“她是妹妹,一直很乖的。”
柠染年纪小,很多事没有连竹明白,害怕的时候本能地想哭,因此遭到了很多残忍地对待,连竹虽不说,但看在眼里既害怕又心疼。
每每听到柠染的哭声,这个小男孩便悄悄到她身边,轻声说着:“不要哭,妹妹最乖了。”
听着这些事,闻禾秀心里疼的滴血。
闻禾秀偷偷抹了下眼角的泪花,然后板着脸严肃地对连竹说道:“娘不是教过你不要乱跑,也不要和陌生人走吗?!遇到危险时要大喊,这些你怎么都忘了?”
连竹委屈地瘪着嘴:“我没有和别人走,是有个大叔将我弄晕了,我醒来时已经在那两个坏蛋的马车上了。”
“大叔?”谢钰蹙起眉心:“你说的大叔是什么人?”
连竹回忆了一下:“个子很高,比谢哥哥还要高,穿着一个黑袍子,腰间有一个奇怪的牌子,其他我也记不清了。”
连竹到底年纪小,很多事匆匆过目的都记不清了。
真正带走连竹的人不是那对夫妇?
宋清明回想了一下,在阴烛宝典中,的确没看到那对夫妇带走连竹,只看到他们和连竹坐在马车上的情景。
“不过……”连竹继续说道:“娘亲从没教过我迷路了要如何找回到家中,我也不记得家中所在之地叫什么,是那个一身黑的大叔在我身上揣了张纸条,我又在街上悄悄问了那两个字怎么念,才牢牢记住泗梁这两个字的。”
谢钰的脸色顿时变得冰冷。
将连竹送到那对夫妇手中,就是等着某人去乞丐村,之后顺着这个孩子的线索来到泗梁,连竹年纪过小,没特意记过家中所在的位置,为免麻烦,那人还特意留了纸条,让连竹牢牢记住。
这也就解释通了,为何那对夫妇迟迟没有对连竹下手,想来是那人做了交代。
这是一招请君入瓮的戏码,请的便是坐在他身旁的人。
想着,谢钰看向身旁的宋清明。
郑氏夫妇打算做一桌子好菜招待他们,收拾出两间厢房后,让他们先去休息,柠染则跟连竹在铺子里玩耍。
走进后院,一直沉默的宋清明突然开了口:“谢钰,你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什么?”谢钰不解地看向他。
宋清明停下步子,神情严肃地面向谢钰。
“我觉得这件事像是什么人谋划好的,故意将我们从乞丐村引到此地,是不是针对你的?”
谢钰怔住,没想到宋清明也将此事看破了。
只是搞错了被针对的人。
谢钰思忖片刻,抬手指了指宋清明,笑着说道:“是针对你的。”
与其让宋清明陷在危险里不自知,不如让他心里清楚,有个准备。
宋清明诧异的指了指自己:“我?你怎么知道是针对我的?”
谢钰:“你想想,最开始要去乞丐村的人是你,我只是陪你去的,自然不会是针对我这个可去可不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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