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程序媛
‘所以你才觉得害死你的是李胜?’
‘没错,若不是他,民妇就不会受到张家百般凌辱。若不是他,民妇早就和夫君生了儿女,过上了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所以你击鼓鸣冤,向阎王爷告状,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是,大人!民妇斗胆请求大人,让民妇还阳,民妇还有未了的心愿还没完成。’
‘你已经死了,就不要想着还阳了。来人,将李氏打入枉死地狱。’
魂魄入阳,转世投胎极其不易。凡是不珍惜生命自杀身亡者,无论是以什么理由的自杀,死后都会打入枉死牢狱。
‘不!大人民妇有冤!求大人放民妇还阳一日!民妇若是不了解这个心愿,民妇宁愿魂飞魄散也不要进入枉死牢狱。’
李氏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着,他遇鬼无数,从未见过向李氏这样的女人。就在此时,一名鬼差飘到了他的面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当真有此事?’他惊讶道。
‘判官大人,阎王爷急着叫您带着生死簿过去。’鬼差催促道。
‘本官知道了,李氏,本官给你一次还阳的机会。一日过后,地府的鬼差便会将你带入枉死牢狱。’
‘多谢大人开恩!民妇定当不会忘记大人的恩情!’
画面一转,他带着生死簿来到了阎王爷的面前。阎王爷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生死簿,然后横眉立目指着他的面容愤怒道:
‘变了,怎么都变了!判官崔钰,你可知罪!’
知罪?他犯了什么错误,为什么要认罪?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的面前突然凭空出现了一名身穿黑袍的男人。男人手里拿着把骨扇,褐红色的长发垂于腰间。
男人张嘴好像在说些什么,然而他却一个字也听不清。
你是谁?我又是谁?我不是崔钰……我是周云泽!
一道惊雷划过了天际,周云泽猛地睁开了眼睛,随后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诧异地看着四周的环境。
奇怪,这不是他的房间吗?他什么时候从壹号公馆回来了?
“小云,你感觉怎么样,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卧室的房门被人推开,一名中年妇女慌慌张张地跑到了他的床边。
“妈,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回家了,前段时间又大张旗鼓的进山寻人,妈担心你就过来看看你。谁知道一进屋子,就见你躺在床上怎么都叫不醒。你要是再不醒来,妈就要叫救护车了!”妇女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关切的看着周云泽道。
周云泽皱眉沉思了片刻,随后抬手拍了拍妇女的肩膀道:
“抱歉让你担心了,我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哎,你那个死鬼老爹死的早,外面留着的风流债没一个让妈省心的。妈年纪也大,就你一个宝贝疙瘩,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呀。”
妇女名叫刘若彤,是周云泽父亲的妻子。周老爷本性风流,却死的太过突然,就连遗嘱都没来得及写完。于是他的私生子们便抓住了机会,趁着周云泽还没有成年,想要争夺周家的家产,以及继承人的位子。周云泽是个狠人,小小年纪就崭露头角,不仅夺回了家产,还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周家的唯一继承人。
“妈,我真的没事。我还有些事情要忙,您就先回去吧。”周云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的脑海中渐渐地回想起在壹号公馆发生的画面,他必须搞清楚自己是怎么从那个鬼窝回来的。
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境,他怎么会梦到地府,难道他的前世是个判官?这怎么可能!一定是他多虑了!
刘若丹神色一变,欲言又止的看向了周云泽道:
“小云,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没有,妈,你想什么呢!我哪有时间交女朋友。”
“可是你脖子上的......吻痕,你打算怎么解释?”
周云泽的脸蛋腾地一下就红了,不是因为害羞而红,而是想到了纣绝阴把他压在身下,啃咬脖子的画面,气得火冒三丈。他没有多解释什么,和母亲寒暄了几句后,就送走了自己的母亲。
“该死的色鬼!明早我就去道观求一张黄符,打得你魂飞魄散!”
......
离开壹号公馆后,闫刚听从君尧的话,背着沈辞来到了清北市最繁华的商业街。一接触到人气,沈辞便从闫刚的背上苏醒了过来。
“闫警官,我们这是在哪?”
沈辞挣扎从闫刚的背上跳了下来,结果他双腿软得厉害,一个没注意险些向着身后倒去。辛亏闫刚的生活站在钱伟,钱伟一把架住了沈辞道:
“这里是你学校附近的商业街,你的双腿怎么了,还能站得住吗?”
“能,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请问你们看到君先生了吗?”
“他去救你同学了,一会儿就过来接你。沈同学,你和那位君先生是怎么认识的?”闫刚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解释,我小时候就认识君先生。君先生对我很好,他帮了我很多忙,又救了我很多次。”晚风吹过了沈辞的发梢,沈辞抱着膀子打了一个哆嗦。
虽然刚入秋,但是室外温度和夏天没什么区别。钱伟见沈辞冷得直打哆嗦,于是伸手摸下了沈辞的额头道:
“你的额头很烫,我建议你去医院量下体温。”
“能不去医院吗?”沈辞对医院充满了抵触情绪,一听到要去医院,连忙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去不行,你发烧了,所以双腿才会松软无力。这样吧,闫刚我们打车先回去局里,我办公室里有退烧药,吃了以后或许会好受一点。”
钱伟话音刚落,不远处的空间突然扭曲了一下,眨眼的功夫就见君尧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辞儿,我来接你回家。”
“君先生!”沈辞看到君尧后,伸开双臂一把抱住了君尧。君尧低头吻了吻沈辞的额头,很快就发现沈辞的体温高得吓人。
明明走之前还好好的,这才过了半个小时,沈辞怎么突然发起高烧了?
想到这里,君尧弯腰将沈辞横抱了起来。
“君先生,我们现在去哪?”
“回家。”
君尧话音刚落,便抱着沈辞消失在人群之中。钱伟与闫刚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只知道这个案子牵扯的人将越来越多。如果不在短时间之内抓捕陆清雅,陆清雅很有可能会继续疯狂报复。
现在他们破案找对了方向,但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来证明,陆清雅借用陆芸琪的身体杀人。更令他们触霉头的是,陆清雅报复的源头是因为被傅晋淮设局被迫卖氵?。剥皮案的背后还牵扯出非法洗钱案和氵?案,还有壹号公馆针对的顾客至今都是一个谜!
闫刚越想心情就越烦躁,站在他身旁的钱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我有办法阻止陆清雅继续杀戮。”
“什么办法?”
“归根结底,陆清雅恨的源头是傅晋淮。她这么有本事,却不敢对傅晋淮出手,你猜这是为什么?”钱伟神秘兮兮的道。
“为什么?”
“因为陆清雅忌惮傅晋淮,更准确的说是忌惮傅晋淮背后为他撑腰的人。只要我们在傅晋淮的身上做文章,陆清雅就会停止杀戮,盯着傅晋淮的一举一动。”
“傅晋淮的身后肯定会牵扯出我们惹不起的人物。”闫刚叹息道。
“是啊,老闫,你身上穿着的可是警服,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你忘了当初我们毕业的宣誓了吗?”
“当然没忘,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法律,恪尽职守,不怕牺牲,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作者有话说:
最后一句有点尬.....改了一下,会不会好一点(#^.^#)
第51章 〔 抓捕 二 〕
畜生修仙,比凡人修仙要难上千万倍。所遭受的天劫与苦难,更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难以想象。
自私与冷血是君尧与生俱来的本性,他根本不会在乎旁人的死活,更不会做出触及自身利益的事情。君尧从未想过,会与一个人类签订契约,更没有想过会守在这个人类的身边,守了整整十年。
君尧对沈辞动了心动了情,他想和沈辞长相厮守,他想把沈辞圈禁在他设下的结界中,与他每日每夜地交缠在一起。然而他心中所想,总是与实际背道而驰。
天地容不下他,更容不下沈辞。
沈辞存在的意义,就是地藏王菩萨为了修补青华长乐的容器。沈辞的魂魄中残留着青华长乐的记忆,这对那个乐观开朗的孩子来说,是多么的不公平。
他起初以为青华长乐是沈辞的前世,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与地藏王菩萨定下的赌约,是那么的愚蠢与无知。沈辞就是沈辞,他是一个独立体,或者说是一个只能在人间活满十年,就要被抓回地府的倒霉鬼。
如果沈辞没有遇见他,他或许就躲不过那次天劫,被打得魂飞魄散。而沈辞也会因为到了时间,与青华长乐的魂魄融合,然后受那地狱十八层的酷刑。
神不会在乎一个倒霉鬼的死活,他们反而会觉得让这个倒霉鬼多活了十年,是对这个倒霉鬼的恩赐。
君尧抱着沈辞回到公寓以后,便去了浴室放好了洗澡水。沈辞奔波了一天,此时的他又累又饿,只想蜷缩着身子,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他睡得昏昏沉沉,中途醒来过一次,就见君尧将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了下来,然后抱着他坐进了浴缸。热水漫过了他的锁骨,他能感受到君尧冰凉的双手,正触碰着他身体敏-感的部位。他闭着眼睛哼哼了两声,像是在拒绝又像是在撒娇。
“辞儿,吃点东西再睡。”君尧将他搂在怀里,然后凑到了他的耳边,用舌尖舔了舔他的耳垂。
“困,不想吃。”他侧身躲过了君尧的靠近,然后又抓住了君尧的手腕,想要阻止君尧继续下去。
“辞儿,我是你的相公,不要对我有所隐瞒好吗?”君尧道。
“隐瞒什么?”沈辞迷茫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对上了那双琥珀色的竖瞳。
“你那时候在和谁说话,或者我换一种问法,你是不是与你体内的另一个魂魄达成了某种交易?”
君尧想要沈辞说实话,所以故意放慢了语气,温柔的注视着他的眼睛。
沈辞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君尧会如此在意他体内的魂魄。
他是该信任乐笙,还是应该信任君尧。其实根本不需要多加考虑,沈辞很明确的选择了后者。
“君先生,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沈辞叹了一口气道。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吗?”坏心眼的蛇仙紧紧地抱住了他的爱人,然后抬手轻抚着爱人湿润的发丝。
沈辞听不出君尧话中的喜怒,但是却很享受指尖在头皮上的按摩。
“乐笙是我的同胞兄弟,他的肉身没了,只能暂居在我的体内。”沈辞闭上了眼睛,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在沈辞看来,乐笙与他的长得如此相似,而且在他的身体里沉睡了二十年,或许就是他的同胞兄弟。即便是他知道乐笙会吞噬他的魂魄,他对此也是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
“辞儿,你就怕他吞噬了你的魂魄,然后将你的身体占为己有?”君尧惊讶的看向了沈辞,在确认沈辞的眼中没有流露出不安与害怕后,君尧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从小被人欺负,也能一个人躲在山里自娱自乐。甚至在于他拜堂成亲后,都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
沈辞很快的就接受了现实,甚至他用蛇尾与他交缠的时候,沈辞都没有流露出半点恐惧。
君尧虽然是畜生所化,但是也懂人类的七情六欲非常复杂。沈辞总是平静的接受一切,这不正常,这……这完全是对世间的漠视。沈辞对什么都在乎,又仿佛对什么都不在乎。
“不怕,他如果想要我的身体,那就给他好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