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匪梦
蒋逸:“楚小程,我们是兄弟对吧?”
楚程:“……?”
前座的蓝溪听见这么一句,心中对蒋家的资金情况更加忧虑了。
是不是得让外婆去探望一下啊?
“……”远在国外,刚谈成一单大生意的蒋爸爸忽然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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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的是,楚程和蒋逸、蓝溪三个人到蓝家的时候,楚程居然遇到了个熟人。
之前因为拿了别人的戒指被请替缠上,差点死掉的那个,钟杰以前的客户,现在的老板,王鹏翔王先生。
他们到的时候,王鹏翔和蓝溪的父亲蓝先生正在客厅里谈论什么,瞧见蓝溪几人回来,脸色骤然一变,先前的话题也不继续下去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然而令人感觉奇怪的是,蓝先生从头到尾都没看楚程一眼,反而是盯着自己的儿子,面上一片惊慌,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存在似的。
蓝溪没注意到自己父亲的脸色,瞧见王鹏翔时有些惊讶:“王叔叔?您来找我母亲么?”
王鹏翔是蓝溪母亲的中学同学,前几天就是他们中学同学会,蓝溪和王鹏翔刚见过,所以才有此一问。
古怪的是,王鹏翔前几天见他的时候还挺正常的,今天看见他,却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眼神飘忽地打了个哈哈:“啊,对。我是来找你母亲的,商量一下明天……不是,明年的同学会。”
蓝溪:“……?”
同学会前几天才刚举办过吧?明年的同学会,有必要这么早就做准备吗?
他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只好暂时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上前一步准备把位置让出来,给他们介绍自己身后的楚程和蒋逸。
谁知就是这么小小的一步,他父亲和王鹏翔居然双双跳了起来,两个一百六十多斤的大胖子,齐齐往后跳出去一米远,互相抱在一起,惊恐地盯着他。
这下就算再怎么迟钝,蓝溪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疑惑道:“……爸,王叔叔?你们怎么啦?”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这个时候,王鹏翔已经看见了他身后的楚程,眼睛顿时一亮,满脸激动地扑了上来,一边大喊:“楚大师!楚大师你来得正好,我们正要去找您!您快把这个人收了!他是鬼!”
蓝溪:“……?”
不是,什么玩意儿?
他怎么就成鬼了?
他爸妈的这个朋友怎么随便造谣的啊?
蓝溪无语的看向自己的父亲,想让他评评理,结果就见蓝爸爸以平常根本不能有的迅捷速度,跨越沙发和茶几,以距离他最远的路线,飞速躲到了楚程的身后,一面躲避他的视线,一面小声而快速地对楚程说:“您就是老王说的楚大师吧!大师真是神机妙算,我们还没去请,您就来了!我儿子被鬼附身了,性情大变,还请大师赶紧收了他,钱不是问题,做法事要用的香案法桌我也准备好了!就等您动手!”
这下别说是蓝溪,楚程和蒋逸也是一头雾水。
“不是,等会儿……”蒋逸试图依靠自己的智慧解决问题,“你让我们楚小程收了他?他不是你儿子么?”
“大胆!你怎么敢直呼仙师名讳?”蓝先生先是义正言辞地指责了一番蒋逸,紧接着解释道:“这怪物才不是我儿子,我早就发觉他不对劲了!之前我和老婆一直害怕他伤害我们,才没有表现出来,可是我们找了好多大师,都说解决不了,我们从老王那边买了符纸,那符纸靠近他就变黑!这绝对是个害人的厉鬼啊!大师,您赶快收了他吧!”
蓝溪:“……?????”
什么玩意啊?
被鬼附身?请大师?贴符?
这些事情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他怎么不知道!
爸妈还想找大师收了他?
啊????
蓝先生似乎终于找到了恐惧的发泄口,还在连珠炮弹似的疯狂吐槽自己的儿子:“我让那些大师假装成生意上的伙伴来家里吃饭,这玩意就躲起来不见人了!我们又不敢太明目张胆,结果只能一次次放过他……大师,这次说什么,您也要帮我收了这妖孽!求求您了!”
蒋逸无言地看了蓝溪一眼,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就三个问号。
不信玄学?
很爱你?
嗯?
蓝溪:“………………”
好烦哦。
他可以收回之前说的话吗?
这个家他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待下去了。
偏偏这个时候蒋逸还出来添乱。他看了看面前一脸懵逼的蓝溪,又回头瞧了瞧躲在自己身后,避儿子如蛇蝎的蓝先生,思考片刻,一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这样吧。”
众人:“?”
蒋逸:“两位的委托楚小程都接下了,不过我事先说明,虽然你们是父子,但是我们京都观的会员卡是按人头算的,一人一张,不许外借!所以你儿子买的卡只能给他的单子打折和积分,你看你是办个会员再做法事,还是直接不要折扣,花一百万做单个法事?”
他说完眼神示意楚小程,果然见楚小程一脸佩服地看着他,还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不愧是你!
楚程如今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小奸商,见王鹏翔疑惑的望过来,甚至还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对,是这个价格,童叟无欺的!”
王鹏翔:“……?”
蓝溪听着听着,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等等。
他记得林又夏那场法事不是才一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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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先生会找上楚程,不仅仅是因为儿子乱说话的缘故。
他最近总觉得儿子怪怪的。
他和妻子是世家中难得因为两情相悦而联姻的夫妻,家庭美满夫妻和谐,两家长辈也对他们的婚姻十分满意,两大世家好得跟一家似的,按理说就算蓝溪不听话不懂事一点,也算不上什么值得挑剔的缺点。
更别说蓝溪从小性格喜人,乖巧听话,学习生活上也根本用不着他们操心,虽说最近一年叛逆期,总是对别人说一些伤人的话,但总体上来说还算是一个比较本分的富二代。
可就是最近一个多月,蓝先生突然觉得自己的儿子变得恐怖了起来。
最开始发现异常,是有一次他提前结束出差,凌晨回到家里,准备给老婆一个惊喜,谁知进门却正好撞上了准备出门的蓝溪。
在他的印象里,因为总是乱说话攻击别人,儿子已经很久没有可以约着一起出门玩耍的小伙伴了,好奇问了一句,谁知平常乖巧懂事的儿子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还十分恶劣的出言顶撞了他!
蓝溪当时说的话,不提也罢,总之是非常让人生气。
蓝先生无比震惊,但当时老婆被他们两个人的动静惊醒,睡眼朦胧的出来了,他不想影响老婆睡觉,于是没有深究,只好憋着一肚子气,先哄着老婆回房睡觉,第二天早上起来,才跟老婆告状,觉得儿子最近叛逆得有点过分了。
他妻子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家教很严,对孩子的教育更是抓得十分仔细,一听立刻不高兴了,去找儿子问他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谁知不问还好,一问更加生气。
蓝溪居然干脆不承认自己前一天晚上出门了!
他和老婆两个人同时看见他出门的,难不成还有假?!
睁着眼睛说瞎话,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可儿子的脸皮厚度也超乎他们想象的厚,被拆穿之后居然面不改色,一脸茫然地说:“我昨天玩了会儿游戏,到凌晨才睡着,不可能出去了呀。”
蓝溪的朋友都不愿意跟他玩,他也只能玩玩单机游戏消磨时间了,可他如果真的熬夜到那么晚,怎么可能在蓝先生回到家的时候,又精神抖擞的出去玩?
蓝先生第一反应是他在说谎,可他仔细看了看蓝溪的表情,又完全不像是在撒谎。
如果不是儿子撒谎的水准已经出神入化到连他都看不出来,那么难道真是他们看错了?
不应当啊。
蓝先生那段时间蒙着解决公司事务,还要兼顾老婆的心情,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关注其他,于是也只是训斥了蓝溪一顿,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
谁知后来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他每次提前回家,都会撞见儿子离开,不知道要去哪里,而第二天问起的时候,儿子都是一脸迷茫的表示自己在睡觉。
睡觉睡觉,哪里来那么多觉好睡?
这孩子肯定是学坏了!
当时蓝先生还没有想太多,只觉得是蓝溪在骗自己,次数多了之后干脆也不问他了,直接找家里的佣人帮忙,在蓝溪出门的时候跟着他,看看他一天天的不睡觉到底去干嘛。
一开始传回来的消息还算正常,佣人说蓝溪就是偷偷摸摸去了酒吧和夜店,他心想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身边又没有可以说话的朋友,去这些场合也不算出格,只要不搞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就行。
蓝先生知道之后也没当回事,他自觉是个开明的家长,只嘱咐佣人看着点他,别让人给祸害了。
最重要的是节操别丢。
他们蓝家的男人,就没有一个在结婚之前跟别人不清不楚过的,这份体面决不能在蓝溪这里断了!
蓝先生说到这里,十分自豪地挺起了胸膛,搞得王鹏翔和蒋逸都很无语,妻管严就说妻管严,男德就说男德,提什么体面。
搞得好像他们在外面丢过节操似的。
捧一踩一,太过分了!
这时楚程缓缓举手,提出了疑问:“节操是什么?”
他在山上学的大多都是玄学相关的知识,师父教他一些基础的认字和术数还行,教他外边学校学的什么语文啊英语啊,就一点耐心也没有了,教不了两天就直接把那些课本拿去当柴火烧掉,然后搬出了祖传的算命古籍。
——当时楚小程才五岁。
蒋逸原本以为楚小程只是单纯的天真而已,万万没想到他连节操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脑海里不知道想起什么,脸色一红,低咳一声,把楚小程充满求知欲的眼神遮住了,说:“你不用知道这个。”
楚程:“……?”
为了避免他继续问,蒋逸赶紧问蓝先生:“然后呢?”
说回正事,蓝先生的脸色再度忧虑起来,警惕的看了蓝溪一眼,接着说道:“可是后来他就越来越奇怪了,有一次我在外面饭局,跟着他的那个佣人突然很着急的给我打电话,说他跟两个男人去了酒店!”
蓝先生出离愤怒了,他们家倒是不干涉孩子的性向,再说现在国家都已经开放了同性婚姻,谁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反对。
可是他们家男人世代努力出来的清誉,不允许蓝溪做得这么过分!
一次两个!
他怎么不上天?!
听佣人说,两个男人的年龄差距还很大,一个虽然是个上班族的打扮,但好歹跟他的年纪差不多,而另一个却老得几乎能做蓝溪的父亲!
跟他差不多年纪!蓝溪也下得去口?!
蓝先生当即丢下酒局上一众人等,愤怒地冲到了酒店,打算把儿子拎出来好好教育一顿,谁知道他刚到那个酒店门口,就得知蓝溪已经离开了。
回到家里,蓝溪已经在家了,他刚要质问,却发现蓝溪似乎已经变回了他之前熟悉的那个模样,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眼神朦胧的跟他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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