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闻声有无
就连路温大帝过来, 御驾也只会停在园林之外。
这一回, 路维安的离开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根本不需要护卫们上报,就会被人发现。
可关键是路维安驾机甲从陵园离开么?
关键是,陵园地下的这个废弃建筑。
这是谁建立的?什么时候建立的?为了什么而建?
幕后之人又是怎样神通广大,能背着人在皇陵底下做这样的秘密建筑?
这事,越想便越可怕。
其中一个护卫站在路维安用机甲锤出来的洞口朝下看,黏腻的污渍从深处蔓延到这里,灰尘同恶臭一道飘上来。
他想到路维安离开之前说的话。
“记住,你们,什么都没看到。”
一面是身为皇陵护卫的责任和义务,一面是对心中敬仰的英雄的崇敬,让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他看向护卫队长,问道:“队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护卫队长没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
他捂住鼻子从这个洞口跳了下去,看向不远处转折的走廊和身后已经堵死了的出口,沉默了一会儿。
“如实上报,等皇宫那儿派人过来,再联系首都星警卫队,依律对路将军在陵园驾驶机甲发起追责。”许久,他如此说道。
洞口的人,几乎或多或少都对路维安有几分憧憬和崇拜,闻言都有些焦急地喊道:“队长,路将军他一定不是有意的,他只是为了救那个受伤的人,是不是可以...”
十几个大男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话,可说着说着,他们便也无法继续了。
他们只是陵园的护卫,规则不是他们定的,律法也不是他们定的,就算是他们的队长也没有这样的权利。
而且,谁不认识路将军的机甲?那么明晃晃地出去了,又有谁不知道呢?
护卫队长重新从洞里爬出来,看着这一群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低垂着头,不知所措的同时又顾忌着路维安之前说的话,都丧气得很,忍不住摇了摇头。
“你们啊,路将军让我们瞒着的,可不是这件事。”
“我们只看见路将军在皇陵底下发现了不明建筑,救出了不明人员,至于迁迁的尾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打从一开始,路维安的意思便只有这个。
什么都可以说,唯独林迁尾巴的事情不能透露出去。
当然,就算真有人说出去了也没有关系,毕竟没有证据的事情,只要林迁依然保持着人形出现在外界,就不会有人怀疑。
当然,这种情况,路维安并不希望发生。
“队长,我明白了!”
“是啊,队长,你可真聪明啊!”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拍起马屁来,争着抢着要去联系首都星警卫队。
什么?抢着去干嘛?
举报路将军非法驾驶机甲的事儿,可不就这一回么?
*
机甲的速度可比飞船快多了。
尤其是路维安还在急着赶路的情况下,就愈发地快了。
这一路上,也触犯了不少交通法的条例。
不过,救人要紧。
路维安的机甲是单人机甲,好在驾驶舱虽然不大,但也能容得下他们三个人。
林迁抱着林宿缩在角落里,看着他并不清明的眼神,哽咽着回应他时不时小声叫着的“迁迁”。
林迁:“我在,我在这里,迁迁在这里呜呜呜!爹爹你别睡着!”
林宿脸上带着有些恍惚的微笑,似乎是在梦境中达成了一直以来的心愿,以至于呼吸都变得衰弱起来。
林迁怕极了,拼命抽着自己的体内的灵力维系着他的生机。
林宿的体内就像是荒芜的黄土,沟壑纵横,毁坏得厉害。
林迁心惊胆战地抱着他,怕得泪像珠子似的流。
路维安安慰他:“迁迁别怕,伯宁他们一定能治好...你爹爹的。”
他的话像是一根救命稻草,让林迁抓着从深渊里爬了上来,稍稍恢复了冷静。
牛奶就蹲在旁边,什么声音也不发出,不打扰他们。
第一研究所很快就到了,伯宁已经带着人等在外面。
全封闭的隔离仓,能让他在运送进去的时候,不被其他人瞧见身体。
路维安抱着林宿下了飞船,让伯宁他们小心他胸口的铁杆。
看到眼前几乎不成人形的蛇妖,别说是上身,就连尾巴也找不到多少好肉,伯宁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知道像路维安和他们这样对小蛇妖好的是少数,那条落在路温大帝手中的蛇妖必定要吃些苦头,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般惨像。
单凭他这身皮肉,也不是烂了一天两天了。
再强的生机,也能在这种身体的败坏下活活熬死。
这条蛇妖,如今也残败到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伯宁催促道:“走走走!快点!”
这是小蛇妖的爹爹啊。
伯宁一想到林迁那漂亮的蛇尾巴,那让所有人都不自主亲近的外貌,就已经能知道他爹爹该是怎么样一个人了。
可那样一个人,却奄奄一息躺在他面前。
就算是为了林迁,他都得把人治好了。
伯宁沉着脸,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很少有这么认真的时候。
路维安目送他们远去,深吸了口气,回去接林迁。
刚才又惊又怕之中,林迁变成小蛇先下去了,自然也没心思收他的衣服,还是光着的。
只是他的蛇尾不能再展示在众人面前,此时便由路维安先送林宿进去,林迁躲在飞船里换路维安留在机甲中的备用衣物。
林迁着急地跳下了飞船,被路维安接住了。
他浑身都脏兮兮的,又染了不少污黑,成了条臭烘烘的小蛇妖。
在换衣服时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在看到路维安的时候又一次涌出来。
“安安,我爹爹呢?我好怕呜呜!他已经被伯宁接走了吗?”
路维安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胸口:“伯宁已经带他进去了,我们也过去看看,不会有事的。”
这时候,路维安只能这样安慰他。
林迁努力地点点头,被路维安牵着手带进去了。
今天的研究所注定不是平和的一天。
先是伯宁急匆匆地接了医生在门口等,又急匆匆地回去了,实验室的大门紧闭,任是谁都能察觉到这之中的紧张气息。
再是路维安带着哭得眼睛都肿了的林迁过来。
往日里笑嘻嘻的迁迁浑身脏兮兮的,哭得一点没平时的样子了。
有人关心他,都不敢上去问。
伯宁带着人在里面救治林宿,林迁和路维安在外面等。
其实他们本是可以进去的,只是怕小蛇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路维安也不敢带他进去瞧。
可他们才刚到没两分钟,研究室的大门开了。
伯宁捂着胳膊浑身是血,朝着林迁跑过来。
“迁迁!你快进去,你让你爹爹安静下来!”伯宁朝着林迁喊道。
他胳膊上的伤口着实有些严重,喷出来的血染红了他大半条外套。
他的助理追在后头,给他打止血剂,这才止了血。
林迁听到他的话一愣,然后头也不回地朝里面跑去。
路维安跟在后头,问伯宁道:“你的伤怎么回事?”
“他警惕心太强了,”伯宁苦笑道,“我和南医生想先给他处理胸口的伤口,但又怕他疼醒了挣扎出事,便准备给他先做麻醉。谁能想到,麻醉对他无效?”
伯宁才刚靠过去,就被人指甲一划,要不是躲得快,胳膊都得被削下来。
就这样,伯宁还庆幸着,还好受伤的是他不是南医生,不然一会儿手术都是个问题。
他们也急着往里走,他们能听到林迁焦急的喊声。
而这时候,路维安却知道,为什么林迁的爹爹会被一个人丢在那个废弃的地下基地里。
或许是曾经取毒液、取血或是取鳞片的时候,为了避免他的反抗,也为了保住他的性命,他曾经被用了大量的麻醉剂。
以至于到后来,很难再让他真的失去意识了。
而以他那狼狈不堪的状态,还能伤到伯宁,可想而知在之前,他状态远好于此的情况下,要想处理掉他会有多么艰难和危险。
路维安不知道那些人的真正想法,但最后他们选择用时间消磨掉让的性命。
没有食物,没有光,漫长的时间流逝,就这样一点一滴地消磨着人的性命。
如果他们发现的再晚一些,或许他们就真的成功了。
路维安已经不敢去想,如果他的小蛇妖知道这一切,会有多么难过。
研究室里,南医生躲在一边不敢动弹,而在他斜对面的角落里,趴着的是刚才还在床上躺着的明显垂危的伤者。
他小心地抹了把汗,咽了口唾沫,半点不敢再觉得对方孱弱。
林迁在这时候跑进来,朝着那人就去了。
南医生想拦住他,却已经来不及了,吓得脸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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