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岁时钦
“这难道是小猫咪的手指?”花雨断秋问道。
竺轶将这根指头揣进了自己的包里:“我们的朋友大约热衷于给我们添麻烦吧。”
花雨断秋啧啧称奇:“这已经不是添麻烦的程度了,这是赤裸裸的死亡威胁。真是有些好奇,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花雨断秋又笑了笑说:“我只是说一说,并没有非要知道的意思。”
他站起身来,一边朝着门外走去,一边伸了个懒腰:“既然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都中断,那我们只有朝着下一个目的地努力了。”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以后,有警察来到了现场,由禄起出马与他们进行交涉,之后他们便离开了布匹店。
“还有两个能找到线索的地方。”花雨断秋扳指头说,“旧街的一个景区景点,是一所老宅。另一个地方,则是靠近水库旁边的一条小巷子。”
“水库的位置比较远,我们先去旧街。”禄起终于摆脱了那些“同僚”,回来的时候说道。
离开批发大楼以后,几人驱车前往了旧街。
这里是一片由仿古建筑构成的景区,但是除了后期修建的,其中还有不少将曾经的建筑修缮后建立起来的收费景点。
两个月以来市里的连环杀人案中,其中一个案发现场就在这条旧街的一个景点里。
因为就这里全是由石板铺成的路,并且街道故意修的窄小,警车没有办法开进旧街。
三人将车停到了旁边的一个停车场里,徒步走进旧街,发现这里的人流量很少,街道两旁的店铺都冷冷清清的,甚至不少店铺都关了门。
还坚强地开启着的店铺里,老板们正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店铺的宣传语随着扩音器破锣一般的声音在整条街上回荡。
偶尔路过旧街的人也是行色匆匆,丝毫没有一丝想在这里逗留的意思。
看到竺轶三人在旧街上左顾右盼,店主们都以为他们是前来游玩的游客。
“要不要来一根炸香蕉啊,买一根送一根,买两根送两根。”其中一个老板看出身来,朝他们招手。
“我们这边还有糯米团子,又香又酥的糯米团子,买一送二!”旁边一家的老板也跟着来抢生意。
“你是不是要跟我对着干?”
“客人们买什么是他们的选择,我只不过是向他们推荐而已。”
眼见着两个老板即将吵起来,竺轶走到其中一家门口微微一笑:“老板打扰了,我想问一下这条街的生意一直如此冷清吗?”
“ 害!说来也晦气,我们这条街以前都是人挤人的,哪里像现在门可罗雀。”卖炸香蕉的老板说道。
“是啊,要不是旁边那个古宅里突然发现了尸体,我们的生意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冷清的样子。”卖糯米团子的老板说道。
“那些尸体最先是谁发现的?”竺轶问道。
“就是进去参观的游客。”炸香蕉的老板说道,“说来也惨,他们花钱进去,结果看到一屋子上吊的人,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多,竟然有五个人。据说那几个游客看到的时候,吓得尿了一地。”
“老板你再说下去我就没有办法向你买炸香蕉了哦。”竺轶说道。
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捧场的向这两个老板购买了商品,然后端着两碗食物朝着古宅走去。
古宅门口因为发生了命案的缘故,早就已经被封锁了,高达两米的木门也紧紧的关闭着。
除了从院墙攀爬进去,没有其他办法进入古宅之中。
三人利落地从院子外翻了进去,外面的路人很少,所以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进入了案发现场。
这是一个四合院,有两条曲折的长廊通向门口,大门前被聚风水的石头挡住,左右两侧是两排厢房,正中间则是正房。
四合院的房屋有两层,有些房间没有开放,有些房间则挂上了指示牌,标注了这个房间曾经的作用作为展示。
从禄起在警察局里查到的报告中,可以得知来这里参观的游客是在八月底的时候来到了这里。
他们是当天来的最早的游客,景点开放以后,工作人员没有检查二楼,只是随便的在一楼看了看便出去检票。
所以这群人进入二楼以后,便被如同挂着风干的肉干一样的尸体吓得六神无主。
这些被挂在这里的尸体,被带回警局以后,经过法医的检验后,检查出来这些尸体死亡的时间参差不齐。
死亡时间最早的一个人,送去检查的时候,尸体已经有三分之二的部分腐烂。
死亡时间最晚的一个人,则是尸体在古宅中被发现之前大约六个小时死亡的。
警察走访了周围的商户以及住户,没有人在那天发现端倪。
更奇怪的是,古宅中原本就常年开启的监控虽然没有坏掉,但是警方导出录像以后却发现,录像中从古宅景点闭馆到开馆的时间段内,根本没有其他人出现在古宅之中。
而那些尸体仿佛是凭空出现在那里的,仅仅是眨眼的瞬间,就像突然切换了一幅画在屏幕上一样。
三人根据案卷中的指示,来到了二楼的案发现场。
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这里已经完全清理干净,并且当时发现尸体的时候,这些尸体是从其他地方转移过来的,现场并没有留下太多的血迹。
然而房间里依然充斥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应该是工作人员在警方进行调查以后,在房间里做了大规模的消毒和清洁。
三人走进那间房间里,二楼一层的高度大约有三米,房梁在他们的头顶,漆黑的横粗木像一道阴影,一直注视着房间里的众人。
这个房间已经空空荡荡,他们走进来后也没有发生任何的异变,地面上的所有角落被清扫的干干净净,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竺轶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突然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助跑着一脚踩到了墙壁上。
他从腰间拿出一条用于攀爬的道具,勾在了横梁上。
整个人也借着惯性,像一只敏捷的豹子,一下子窜了上去。
竺轶落到了横梁上,身体趴在其上,真的像一只猫科动物一般,完全不畏惧高度,稳稳地移动到了屋子的中间。
那上面,放着一个雕像,正是和他们之前在画室中看到的一样。
“每一个案发现场都有一个雕像吗,那河边和花园的雕像又在哪里?演唱会现场的我们也没有找到,还是说需要在特定的时间里才能发现。”竺轶喃喃自语地说,将雕像拿起来,探头朝上面喊了一句。
站在下面的两个人仰着头,只见一个手掌大小的雕塑从楼上掉了下来。
禄起眼疾手快地将雕塑接住了。
紧接着是一大团阴影朝着他逼近。
花雨断秋看到竺轶竟然不提醒一声,就从三米多高的横梁上跳了下来,手上也没有任何可以支撑的地方,顿时吓了一跳。
然而他发现禄起已经牢牢地接住了竺轶,将其抱在怀里。
竺轶笑盈盈地在他脸上亲了两口,像是表扬一般。
花雨断秋咳嗽一声,往后退了一步:“虽然说这种话有些煞风景,但是你们在案发现场卿卿我我,不但卿卿我我还虐狗,不对是虐可怜的小猫咪,你们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竺轶转过头来:“不好意思,我恰巧没有良心。”
第202章 狂欢城市
花雨断秋顿时如鲠在喉:“算了,看看雕塑里装的是什么吧。”
禄起将雕塑扔到了墙角,雕塑就是普通的陶土制成的,和墙壁撞击后碎了一地。
碎片之中躺着一块肉色的物体,只有一块橡皮的大小。
那个东西突然在地上弹了一下,像是有生命一样。紧接着它又停止了动作,再次变成了一块死物。
“这个直播世界中有长这样的虫子吗。”花雨断秋自言自语道。
正在这时,原本一动不动的肉块突然立了起来,整个肉块反复被压缩了一般,高度缩减了一半。但是下一秒肉块恢复了原样,并且同时一下从墙角跳到了门口,腾空的时候离地面超过了二十厘米。
肉块落地的时候再次出现压缩的状态,看上去想要一鼓作气跳到门外。
正在它即将第二次弹起来的时候,突然被一只鞋砸中。
只听啪叽一声,一只靴子掉到肉块之上,鞋底正好踩住了肉块。
花雨断秋单脚着地,金鸡独立的跳了过去。
就在他的鞋子快要被顶起来的时候,花雨断秋一脚踩了回去,还蹲下来将鞋带系好。
肉块被他踩在脚下,彻底不再挣扎了。
花雨断秋这才将脚挪开,只见肉块已经被踩成了一片薄饼,薄饼上还印着他鞋底的花纹。
“哎呀,一不小心就踩成这个样子了。”花雨断秋十分没有诚意地说。
竺轶和禄起走到门口,近距离围观这块奇怪的肉组织。
这片肉块仔细一看,外表有些粘乎乎的,而且刚才在地上跳了半天,再加上被花雨断秋一脚踩住,上面应该已经布满了灰尘,但是实际情况却和这恰巧相反。
这块肉依然带着油脂般的晶莹剔透,甚至看上去入口即化,就算被踩点在地上,也没有染上一丝脏污。
正在这时,原本已经被踩成了饼状的肉块,突然之间又慢慢地收缩。
饼状逐渐凝结成了原本的块状,并且能够看到肉块晶莹的组织正在不断的颤动,就像其上的每一个分子都有自己的意识一般。
肉块的组织之间开始不断的裂变和吞噬,变成了不同于最初四四方方的形状,反而扭曲起来。
突然那块肉开始急速地膨胀,仿佛参了酵母的面团,又像是被吹得鼓起的气球,外表的变化更加明显,逐渐形成了如同一张嘴唇的形状。
那张嘴唇突然张开,其中是一颗肉色的脑袋,像是水蜜桃味的棒棒糖一样的色泽。
那颗头在出现的瞬间便发出了声音:“祭品……祭品……我需要……恢复……”
断断续续的话语停止后,那颗脑袋瞬间萎缩融化,胀大的肉块也重新缩回到了最初的大小。
【剧情探索——进度30%
(你找到了来自于未知的身体,虽然这仅仅是一部分。)】
“布置案发现场的人将这个东西藏在这里,究竟是何用意?”竺轶看着地上的那块东西说,“这家伙应该是那些人所要献祭的对象的一部分。那东西应该处于虚弱的状态,所以只需要进行大量的献祭来恢复自己的实力。让身体的一部分降临献祭的现场,的确是最快的途径。”
“话是这么说……”花雨断秋看向他,“可是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既然这样我们就把它销毁。”禄起说完后便要动手。
“等一等——”竺轶阻止了他,“我们把它带上,而且我怀疑我们之前去那几个现场的时候都把这东西看漏了。”
“其他的现场可以解释,但是画室里我们的确找到了,雕塑里面只有一把钥匙。”花雨断秋说。
“画室里的雕塑已经被人换掉了。”竺轶说,“但是其他地方的不一定。”
“我们现在发现,是不是已经晚了。”花雨断秋问道,“毕竟这场直播里,和我们目标任务不同的主播不可能只有一个人。如果你们的那个朋友和它们一起协作,并且在比我们更早的时候知道这些情况,他们还有必要把这东西给我们留下来?”
花雨断秋指了指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肉块:“就算我们能够找到,也只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东西根本不重要,何必浪费时间去找。”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花雨断秋说,“这些都是他放下的诱饵,有可能对我们有用,也有可能对我们没用。并且他也提前猜测到我们会考虑到是诱饵的事情。但是他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我们即便已经想到了,也不得不继续踏入他的圈套。”
“听上去第三种情况的可能性最大。”竺轶说,“就像你说的,就算是圈套我们也不得不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