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门饕宴
学校是百年校庆,之前也说过由于失乐症的原因,在世界各国人民千年来乱攀科技树的努力下,理论上来说人类的常规寿命可以达到一百多岁,理论寿命可以达到将近两百岁。
而唯一制约人类真正活到那个岁数的,除了天灾人祸,只有失乐症。
之所以人们现在还是活到七八十岁看着就老的差不多了,众多研究人员研究后得出结论,主要是心累。
心态上的老去才是真正的无可救药,甚至能影响到身体。
而C大的这位老校长可能是从年轻的时候就想得开,今年少说也有一百三十多岁的高龄,可以说是把一生都奉献给了教育。今天是被孙子用轮椅推着来的。
他在最后上台讲话,自然没人说什么,也没人会不同意。
临到林斯年的节目之前,腓腓还遇到了一首他也会唱的歌。
见礼堂里也有人一起唱,小朋友干脆也混在人声中拍着小手唱了起来。
等到林斯年上场时,现场瞬间一阵骚动。还有不知道是谁在哪个角落喊了一声:“啊!林斯年!!”
对于这样的呼喊,林斯年并没有做太多的反应。反而是在表演之前表明他今天之所以出现在台上,也只是作为一个毕业生为母校献上一首歌而已。
等现场人的情绪差不多平复下来之后,林斯年这才示意开了伴奏。
当歌曲的前奏一响起来的时候,台下小朋友的眼睛就亮了亮,因为这首歌他也会唱。
于是小家伙又随着众多的伴唱人声一起唱了起来。
林斯年在台上唱歌时一眼就看到了拍着小手的小朋友。虽然带着口罩看不见,但是林斯年知道腓腓肯定是在和他一起唱呢。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结果眼尖看到林斯年微笑的后排一位女生握紧身旁自己同伴的手,小声激动道:“啊啊啊啊,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就没老呢?!但凡他这次出来胖一点点,颜值下降一点点,头秃一点点,老娘都可以忍痛出坑了!”
结果,结果现在林斯年这个男人一出场,直接就把原本不想再做坑底留守粉丝的她一脚又给踹回到了深坑里。
被她攥着手的同伴同样胡乱点头。是啊,林斯年这个男人好绝啊,演戏可以、跳舞可以、唱歌也可以。
他一开嗓,似乎又把她们拉回到了当年那种惊艳的情绪当中。
等到林斯年一首歌结束后,如果不是还记得今天是校庆,估计台下有些人就要喊着再来一首,再来一首了。
林斯年下台时,掌声格外的响亮。腓腓给爸爸鼓掌从来都是很卖力的,啪啪啪小巴掌就没停过。
这样的场面让排在林斯年后一个上场的学生们有些怯场。生怕等一下等他们上去的时候观众们原本火热的情绪一下就凉了。
不过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的太严重。因为林斯年是唱歌,而他们表演的则是话剧。
当报幕报出:“接下来请大家欣赏由经济学院的同学们带来的话剧《暗夜之歌》。表演者刘春、马赫、魏城阳、赵姝。创作者:林逸。”
没错,没重名,就是林逸的林逸。
没想到自己大一时写的一个本子居然被留存到了现在。
虽然后来他大二的时候也有新来的学弟学妹们问他以后能不能用他这个本子他是答应了的,还说只要是在校内都可以,不用再来特意问他。
但是现在,林逸只感觉他当时说的话全都来自于他脑袋里还没倒完的水。
见腓腓听到大哥哥的名字已经准备认真看节目了,林逸忽然蠢蠢欲动的有些想捂小朋友的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林.年方十八.中二期未过.还没遇到腓腓.一团乌漆嘛黑.极限运动爱好者.大堂哥.逸的话剧台词节选:
不是这世界抛弃了我,而是我抛弃了这个世界!
在这混沌的世界中,我只愿做一只独翔的鸟儿。
这只鸟没有双脚,因为当它停下来的时候,就是死亡的那一刻。
现在的林.真香.逸:停就停了,你骂人死干什么呢?
第350章
林逸写这个本子的时候才刚上大学没多久,年轻人嘛,谁还没有一阵敌视整个世界的青葱时光呢。
林逸对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人没什么意见,如果有意见的话,这不就相当于把他爸他妈他爷爷等他全家人都给敌视进去了吗。林逸还没这么脑残。
他当时主要还是对失乐症有意见,同时也对迟迟走不出这失乐症的自己有意见。怀着这样的心情灵感喷涌之下写出的本子按理来说应该是晦涩的、沉郁的、深奥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时隔数年后再次听到里面的台词时,林逸忽然有些不想承认这么中二的台词居然是他自己一字一句写出来的。
台上的学弟学妹们还在卖力演出,有位小学弟一边配合着熟练的肢体动作,一边声嘶力竭,真情实感的连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腓腓听的很入神,结果刚听完一小半,耳朵就被大哥哥捂住了。小家伙迷惑的抬头看忽然捂他耳朵的大哥哥,然后就看到大哥哥沉稳的朝他一笑。
腓腓从小到大被捂过很多次耳朵,现在只要一被捂耳朵,小朋友几乎就已经和大人们形成了默契,知道是因为接下来的话可能不太适合让小朋友听到。
被大哥哥捂住了耳朵,腓腓没有反抗,而是左看右看,看起了大礼堂里其他的小朋友。这一看腓腓就发现,别的小朋友都没有被捂住耳朵,只有他被大哥哥捂耳朵了。
腓腓抬头,用不影响台上的音量小声问:“大哥哥,我不能听吗?”
林逸依旧保持微笑。
台上的表演俨然来到了一个小高潮,“在这混沌的世界中,我只愿做一只独翔的鸟儿!”
“如果有一声惊雷将我唤醒,前方那阻拦我去路的滚滚雷云啊,哪怕我的翅膀被雷云烧灼,哪怕我的身躯被化为焦土,风也依旧会将我托起。”
“这只鸟没有双脚,因为当他停下来的时候,就是死亡的那一刻!”
“那一刻~”
“一刻~”
“刻~”
“刻~”
话筒的回音在整个大礼堂飘荡。
也就是林逸长得不白,不然现在怎么着也该意思意思,脸红一下。
没错,曾经的林逸就是这么的一生浪荡不羁爱自由。浪子的信条就是只要浪不死,就往死里浪。
台下的林翰都快憋笑疯了,用手小幅度锤着前方的桌面,然后肩膀抖的不行。
他不光抖,而且还去招惹林逸。“大堂哥,要不要弟弟我再去给你预约个极限跳伞,刚好连降落的地方我都给你选好了,世界排名第三的无人区大沙漠,你降落到那里之后保证没有个两三个月肯定出不来。你,噗,哈哈,你意下如何?”
见上方已经表演结束,已经没有再被大哥哥捂耳朵的腓腓看着正在笑的哥哥,颇有些没听懂那话剧到底是什么意思的小朋友开始提问:“大哥哥,你为什么想要做一只没有脚的小鸟啊?还有为什么说不能停,停下来就死了呢?是因为不想停下来吗?”
好歹小家伙这几年拿到了幼儿园文凭,再加上小学四年不是白上的。不然如果是小小朋友的时候让腓腓看这出话剧,小家伙就该哭着抱住大哥哥让他不要变成小鸟,也不要死了。
遭了,没捂住。
林逸放在身侧的手掌动了动。
主要是台上表演者的声音借由话筒传出来后太大,而林逸也不可能真的用劲儿捂腓腓的耳朵,导致这捂了和没捂一个样。
最后林逸无法,正襟危坐道:“可能是重名吧,大哥哥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
这话刚说完,还没等腓腓说他信不信,就又听台上的主持人拿着话筒说道:“刚刚由经济学院的学生们带来的《暗夜之歌》的创作者林逸学长刚好也来到了晚会的现场。
临上台前,表演《暗夜之歌》的学弟学妹们托我给林逸学长道谢,他们说,从林学长的这部并不是很长的小话剧中,他们看到并且学习到了林学长那种勇敢与失乐症宣战,并且永不言败的勇气。这给了他们很大的帮助。
今天之所以把这部小话剧搬上校庆晚会的舞台,也是希望把这样永不言败的勇气传播给在场的所有观众们。”
后台的灯光师傅十分上道,直接把灯光打到了一早就瞄好了的林逸的身上。
林翰把腓腓朝他这边拢了拢,然后在大家都在看林逸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把腓腓的正脸转向自己,等确定小宝贝万无一失后才发出气音嘲笑道:“还说不是你?”
接下来,林逸扬起一抹礼貌而不失绅士风范的微笑,对台上点点头,拿着递过来的话筒说了一句:“能帮上大家,我的荣幸。”
说完就递还了话筒,打定主意不再多说一句话。
后台,正在偷偷观察林学长反应的话剧表演学生们一脸的莫名。
“他为什么一直在笑?”有学生指着林翰一头雾水。
难道林学长的话剧传递出来的精神除了坚强,被他们演绎出来后还神奇的有了某种喜剧效果?
看那人笑的样子,一般的喜剧还真做不到把观众逗成这样。
几个学生对视一眼:看来回去之后他们还是要好好的研究一下林学长的话剧到底有什么奥妙,要是真的有什么意外的喜剧效果,那以后经济学院的镇院之宝就有了。以后不论是什么晚会,只要一出这个节目,那一等奖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旁,已经准备从后台出去的林斯年路过这群学生时听到他们的讨论,顺带着也往外看了一眼。
见林翰早就警觉的把他弟不动声色的保护的滴水不漏,林斯年唇角微勾,脚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的从一群人身后略了过去。
虽然几个小子平时在家里咋咋呼呼、打打闹闹的,但是把腓腓交给他们林斯年还从来没有真的说不放心过。
从后台绕到礼堂大门处的那个位置时,林斯年原本是准备到自己的那个座位上坐一会儿的。
结果刚出来就有人看到了他。
“斯年,你瞒的够严实的啊,如果不是今天座位表贴出来了,我们还真不知道校庆你也来了。”当初和林斯年一个寝室的勾单朝林斯年招了招手,顺带给林斯年让出了一个位置。
林斯年往前面一看,确实都堵严实了,进都不太好进。于是和勾单点点头,坐在了他的旁边。
林斯年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不小的名气,被粉丝们争相追逐。不过好在学校里还比较清静,寝室里的几个人也没有因此用一些让人感觉不太舒服的态度和林斯年相处,所以虽然后来林斯年已经不怎么在学校住,但是大家的关系还是维持了下来。
只不过后来毕业后大家回家的回家,出国的出国,除了偶然联系一下,也就没怎么再见过。这一晃又是许多年过去。
“这是我女儿勾莹,还有我儿子勾越。我老婆今天难得休息一天,和她姐妹游C市去了,没过来。”
两个看着年纪跟腓腓差不多的孩子也乖巧的对着林斯年喊林叔叔好。
林斯年有些感慨:“一晃眼,你孩子都这么大了。”
可能是老友重逢,勾单的话比较多。闻言立刻道:“我孩子大了有什么可稀奇的,倒是你,我和老三一开始还打赌来着,我赌你三十五岁有孩子,老三保守点,赌你四十五。”
“老三他们也来了?”林斯年问。
勾单无奈:“大明星,同学群里的消息你是真的不看是不是?我们前天就到了,昨天还约着聚了一次。就差你了。”
就这样坐着一直坐到了晚会结束,当主持人宣布结束时,大礼堂内的众人开始陆陆续续的往外走。
久违的回到母校,见到阔别已久的同学朋友,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感慨,就连出来时都是一边走着一边和身边人说话。
林斯年坐在靠近幕布的阴影处,再加上也没人想到林斯年会在后面坐着,因此人都走了有七七八八了还没人注意到他们每个人几乎都从林斯年面前路过了。
虽然这中间隔着一排座位的距离。
腓腓也和两个哥哥一起走出来。不过小家伙似乎是和爸爸有什么心电感应,一下就看到爸爸了。
林斯年也看到了腓腓,他朝小朋友张开手。
腓腓走到林斯年近前,“爸爸,刚刚你唱歌的时候我也和你一起唱了。”
林斯年笑着点头:“爸爸听到了,腓腓还给爸爸鼓掌了对不对?谢谢腓腓。”
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顾虑,但是身为小朋友的父亲,腓腓永远有在任何地方叫他喊他的权利。只要小朋友想,什么时候都可以笑着扑上来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