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钦匀
可性向这问题本就是天生,他虽喜欢男人,这么多年却从来没遇到能让他彻底心动的对象,如今28岁不是没有遭遇过逼婚,只是到底年龄大了,也更明确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对于沈槐他是感兴趣的,初见只觉得这人好看,也很神秘有意思,明明是灵异编辑却总是和凶案扯上关系……后来就愈发地没忍住关注他。
“对象?”沈槐不知道周谠波涛汹涌的内心世界和情绪波动,他揪着一边的爆米花嗨皮地吃着,没当一回事,“对象得看缘分吧,我就纳了闷,怎么感觉全世界都有对象,就我没有。”
他说着又无奈耸耸肩:“不过我还小,你呢,咋还没对象?”
年龄大的周谠摸摸捂住胸口,吃下这一击:“我也一样。”随后他默默转移话题,提起沈槐最爱听的凶案。
“鬼面现在逃窜进海城,全城的各个路口都已经全面戒严,但在来的路上我们合计一番,局里一致认为他应该会隐藏起来不敢轻举妄动,但同时我们也担心他会报复相关的人员。”
“所以局里希望你这些天多多注意安全。”
沈槐漫不经心地点头,方心道:“我爸妈这几天都在梧桐园没出门,那边安保比较严格应该没事。若是他来找我……呵,那正好。”
不过……
“柴辙的哥哥和他生父母都已经抓到局里了?”
周谠认真点头:“柴辙的哥哥拐卖人口罪的相关证据都已经在整理中,他生父母的行为一个包庇罪也逃不掉,全家除了确实不知情的大姐外,其他人都得进局子。”
“活该!”沈槐义愤填膺了几句,就着鬼面的案子嘀咕半天后,他一转头就看见了正窝在角落看着电影津津有味的李一悦,立马想起了美人鱼溺水案。
“我跟你说哦,我这边不是又发现了一名死者吗?死于溺水,其实警局的人已经做过笔录,但我觉得案子还是有哪里不对劲。”沈槐靠近周谠小声地解释这件事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海洋馆的王馆长说那名钱长喜先生哭了,神情很是绝望,再加上他因为双-腿残疾所以情急之下摔倒两次,但怎么说呢,我觉得钱长喜应该不算是正常人。”
“但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我没有见过他,所以也不好定夺。”沈槐叹口气,托腮望向周谠,“这件事该咋办?”
周谠沉吟片刻:“我会把地址给你,你可以观察他几天了解他的行动轨迹,同时我这边也会调取他的个人档案初步确定他的性格特征。”
个人档案是能反映一个人成长最有力的信息,发生凶案时警察通常会了解凶手的作案动机,以此了解凶手过往经历,希望能规避该类凶案的发生。
而很多时候凶手的作案动机或TA的性格缺陷等,都能从他的童年成长轨迹中反映出来。
比如十多年前的连环白衣单身女性凶杀案中,凶手是因为十分钟情于白衣飘飘的这类纯情女性,但从他青春期开始一直到他三十岁,都被此类女性拒绝而最终演变为有预谋的连环杀人案。
再如几年前海城发生的男性生-殖-器-官-阉-割案中,作案凶手是因为童年时期曾被猥-亵过,等她成年后再次遭遇猥-亵时,儿时的记忆重返,导致她产生间歇性的扯头发与干呕强迫症,为了平息强迫症,她则在深夜多次以猎物的身份出现吸引那些居心不良的男人,然后打晕、阉割、深夜丢到大街上。
钱长喜目前的行为看不出什么来,但的确违和感很严重,他们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查明凶案的机会。
得到满意的答复,沈槐十分高兴,殷勤地把放在卡槽里的爆米花递给周谠:“还别说,这家爆米花味道挺好的。”
周谠挑了一颗塞嘴里,点头:“好吃。”
沈槐:“……”敷衍!
周谠抬眸望向电影,这时电影已经进入到尾声,两个男主正老套地在火车站挥手告别,随后音乐响起,两人头也不抬地离开。他察觉到那么一丝的违和,找个话题问:“这个电影讲的什么?”
沈槐没看,瞎猜一波:“合租兄弟情?我们为了女神互相插对方两刀然后反目成仇远走天涯?”
一旁随着音乐声响而没忍住默默掉眼泪的李一悦又擦了擦眼角,把眼泪憋了回去。
这两人难怪没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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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电影院后沈槐让周谠先回家好好睡一觉,他则回了梧桐园跟沈女士简单说了下鬼面的事,让家里人这几天都好好注意一下安危,不要乱跑。
沈女士默默看他一眼:“乱跑的是谁?”
沈槐决定麻溜儿地滚,别再碍父母的眼了。当他十天半个月不回家,那可真是“小槐吃了没睡了没还有钱花没”,当他真的回家后……
嘿别提了。
第二天沈槐就得到了钱长喜的联系地址和周谠发过来的一段话:
——钱长喜,男,36岁,海城本地人,独生子,目前居住于长江公寓1栋1708,他有一个双胞胎哥哥钱长乐,于他8岁那年意外车祸死亡。父母目前已退休旅游。
双胞胎哥哥?
沈槐沉思许久,在纸上建立了以钱长喜为中心点的思维导图,同时在钱长乐的名字上画了重点符号。
他扭头问李一悦:“你曾说自己看到过钱长喜阴郁的样子?在商场生鲜区?”他初步怀疑这个钱长喜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
李一悦正坐在庭院秋千里吹风,闻言点点头:“对啊。不过可能是他当天心情不好吧。”
沈槐哦了一声,决定外出一趟去长江公寓。他也好奇公寓里来往的人那么多,行动不便的钱长喜为什么要住在17楼,若是哪天不幸停电,他岂不是一整天都不能出门。
一边走着他一边导出了微信好友王专家的界面,王专家是海城公安局心理专家,也是沈槐在调查陈元祖挖眼睛一案时接触到的人,两人虽然当时加了好友但很少聊天。
这会儿沈槐要询问王专家一些事,干脆没开车而是选择打车。
——王专家您好,我是沈槐,我查询到一些人格分裂的相关信息,其中人格分裂的病因大多数与童年经历有关。
——我这边有一个案子有点拿不准,想问下您,您觉得一个人体内的另一种人格有可能是TA的双胞胎兄弟或姐妹吗?
抵达目的地长江公寓时,王专家还没回复,应该是在忙。沈槐收起手机进入小区,这里不需要登记,人员显得十分复杂。
他没有贸然上楼,而是围绕着这栋商住楼转悠了两圈,找了个更方便看到1708的视野坐下,掏出手机装作在拍摄风景一般凹了好几个造型。
同在这一片区休息的大娘大爷们朝他挥挥手:“小伙子,你这是明星吗?”这小伙子一看就精神,跟电视上的小明星没什么区别。
大爷大娘们再一看更是乐呵呵:“一起拍个合照可以不?”这要是真是他们不认识的明星,拍了照回去拿给孙子孙女看,这不就能引得孙子孙女嗷嗷叫。
沈槐好脾气地上前跟他们照了个合照,才神秘道:“我这还没出道呢,所以还谈不上明星。对了大爷们,我想问下您认识什么较为特殊的人吗,比如智商特别高、长得特别帅或者身体有那么一丢丢的残缺,我上台表演需要到这附近找个搭档。”
他开始忽悠开来,成功从大爷大娘们的嘴里听到了一连串的人名,半小时后他听到了“钱长喜”这个名字。
“诶说起来这钱先生也算是苦命人啊,上次在电梯里遇到他还帮我按电梯按钮。本来想给他介绍对象的,但他说别耽误人家姑娘了。”
“那人我知道啊,今年都36岁了还没结婚,每天都准时下午一点出门,晚上十点回来,这是在工作吗?”
沈槐坐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成功融入到集体中。果然网上说的对,甭管是乡下还是城里,想要知道更多八卦或信息就去找该区域里聚众的大爷大妈,他们绝对是掌握八卦消息最多的群体。
这不,沈槐知道了钱长喜每天下午一点准时出门,这会儿他去小区对面餐馆慢悠悠凑合一顿,一点时果然看见了正推着轮椅出来的中年男人。
沈槐慢悠悠走到红绿灯路口低头玩手机,半分钟后钱长喜也过来。
绿灯亮,沈槐装作刚看到钱长喜的样子,困扰地啊了一声,然后走上前默默地推轮椅:“你去哪?”
成功扮演一个想做好人好事又别扭的都市青年。
钱长喜暖和地笑了笑:“我去海洋馆。谢谢你!”
“海洋馆?我也去,刚好顺路,”沈槐掏出手机,“我准备坐地铁去,你呢?”
“不用麻烦你了,”钱长喜暖声拒绝,“谢谢。”
“哦。”沈槐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把钱长喜推到对面,挥手,“那我先走了。”说完就真的走人,走远,没有回头看一眼。
*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刚刚批量发啦】
【啊没想到你们对“后面”这么感兴趣咳咳,其实枪-支是可拆卸的,组装零件就好。另外新闻上其实出现好多重口味的身体藏东西事件哈哈哈哈,人的潜力巨大呀】
第37章 诡异的微笑 镜子里的钱长喜
沈槐知道心思缜密的人往往疑心病很重, 这会儿他直接走到街角然后坐最近的地铁前往海洋馆,丝毫不担心钱长喜不去。
毕竟像他这样出行已有了规律的人, 往往不会破坏自己的习惯。
如果破坏……那他真的有鬼。
沈槐再次来到海洋馆李一悦溺亡的地点,这会儿美人鱼表演刚刚开始,两位披着秀发、头戴贝壳王冠的美人鱼正在向玻璃墙外的观众挥挥手。
沈槐抱臂倚在墙脚沉默地观看着,这里只是大换了一遍水,便遮盖住李一悦溺亡的事实,观众们也不会从中察觉到什么。
“我记得前几天还是那个很漂亮的小姐姐, 她这几天怎么都没有表演呀?”沈槐前方两个戴着海豚发箍的年轻女性正在小声嘀咕,“我最喜欢她的表演了,本来还想跟她拍个合照的。”
另一个女生跟着点头:“生病了吗?还是辞职了呀。”
“啊……不要吧,怎么突然之间辞职, 诶不是说明天国庆海洋馆会有精彩的美人鱼舞蹈嘛!”
“我也是, 我期待她的舞蹈很久了。”
一直靠在一侧听到此言论的李一悦陡然站直了身体, 她就在两女生与沈槐的中间舒展起身体, 跳起了那支她设计很久的为庆祝国庆而编排的舞蹈。
短短58秒的舞蹈,沈槐看得很认真,他掏出手机拍摄压根不会存在于电子设备上的李一悦, 镜头聚焦, 再聚焦——
透过李一悦的笑脸, 沈槐对上了钱长喜的目光。
他距此处不过三米远,坐在轮椅上朝着这边望过来,眼眸的光彩十分复杂与挣扎,但转眼间又恢复清明。
沈槐朝对方略微点了点头,转过眼眸继续拍摄李一悦与两个小姑娘的合照。钱长喜转头过来凝望片刻, 只以为沈槐是在拍两个好看的女孩, 没有多想。
“很好看的照片, 可惜没能记录下来,”李一悦走近后沈槐轻声说道,“还有人记得你。”
李一悦沉默片刻,直女一般地打断他的煽情:“我才溺亡不到一周。”好歹也在这家海洋馆表演了近五年,要是这么容易被观众遗忘,那她这些年的美人鱼舞蹈真的是白跳了。
沈槐:“……”
他沉默着闭嘴。本来想煽情一番让李一悦感动得痛哭流涕,从而执着地挖掘溺亡背后的真相,结果……
真是对着瞎子抛媚眼,白费他功夫了。
但沈槐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他特地坐在不远处的玻璃长座椅上,戴上蓝牙耳机开始翻看收藏的几个李一悦美人鱼跳舞的短视频。
手机拿放的高度正好方便坐轮椅的钱长喜一眼看到。
在看完李一悦的三个视频,沈槐凝视片刻玻璃台上表演的美人鱼,忍不住长叹一口气,这叹声也终于吸引来钱长喜,他慢慢滑过来,平静道:“她们表演的没有特色。”
沈槐微微瞪大眼睛,装出一副讶异的神情,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一边剥糖纸一边道:“你也觉得呀,我觉得以前的那个小姐姐跳舞要更好看,更有灵气一点。”
沈槐外表无辜,内心却慨叹:真是一刻都忍不住啊,明明认识相知两年的朋友就在自己眼前溺亡,这人却能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依旧坦然地继续来到水族馆观看美人鱼表演。
所谓的心理阴影在面前的人身上压根看不出来。
他大胆猜测钱长喜绝对与此事有关。
他目前的行为举止完全和王馆长所说的监控中落泪哭泣扯不上关系。
都说凶手有种特殊的犯罪心理,在预谋作案后他们往往会回到案发现场来满足自己内心变态的成就感。
或许钱长喜也是这种情况。
在听到沈槐对李一悦的夸赞后,钱长喜也跟着点了点头,神情却有些悲伤:“她是我见过在游泳上非常有灵气的人,可惜……”
“可惜什么?”
“没事,”钱长喜摇摇头,目光通过玻璃墙不知道在望向哪一点,语气飘忽,“只是她去了很远的地方。”
沈槐怔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我月初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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