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闲辞
就如同以前安氏集团在穆佑霖这里下的“订单”一般。
一条条的人命,在一份穆佑霖的“日记”里,被异化为了一串串的数字。
那些数字有的大,有的小,但是无论大小,都显得冰冷异常。
鹤雪识将那些人名一一输入搜索框,一回车,这些人的生平就出现在了鹤雪识的面前。
大部分人都是安氏集团的竞争对手,在他们死去后,一盘散沙的公司立刻被庞大的安氏集团吞噬殆尽。
没有人在意过,死去的那些人,也是别人的丈夫,孩子的父亲,老人的儿子。
穆佑霖的心理咨询中心十分有名,被警方查封之后,很是在网上热闹了一阵,吸引来了许多想要流量的记者。
穆佑霖疯了的消息自然也瞒不住记者,甚至还有人跑去了医院,试图采访护士,询问相关情况,影响到了医院的正常生活,最后被警察带走了。
但是,仍旧有人不死心。
既然明面上的不行,自媒体们私底下自然是使出了各种手段。
项炀就是其中之一。
上楼的时候,他无意中看了站在自己身旁的人一眼,那人提着一个篮子,篮子上被白布盖着。
项炀吸了吸鼻子,他总觉得电梯里的味道好像有些不太对。
有点儿臭。
难道是螺蛳粉?
想到这里,项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是螺蛳粉的忠实爱好者,即便因此被爸妈骂了好几次也始终不改。
只是以后每次吃的时候,他都被轰出了家门。
但是,这螺蛳粉的味道有点儿重,在医院里吃会不会不太好?万一有受不了的人呢?
想到这里,项炀斟酌着道,“哎,兄弟,你这拿的是什么?”
旁边那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项炀尴尬地笑了笑,不说话了。
走出电梯后,项炀伸出手,让那人先出去。
那个提着篮子的男人见状,冲着他点了点头,大步走了出去。
项炀走出去后,跟在了那个提着篮子的男人后面。
只是,走了一段之后,项炀发现,自己和那个提着篮子的男人路线是一致的。
项炀心里一个咯噔,这人该不会是要来和自己抢新闻的吧?
说起来,项炀也是最近得到了消息,知道再过几天,穆佑霖就会从医院里转去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要进去的话可比普通医院麻烦地多,项炀今天过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趁着最后一天,挖出来点儿什么东西。
原本项炀还只是猜测,但是看到那个提着篮子的男人在穆佑霖的病房门外停下后,心里的猜测顿时变成了现实。
还真特么是来和自己抢新闻的!
因为最近一直被媒体骚扰,负责在医院里看守穆佑霖,以便从他嘴里弄到点儿其他内容的两名警员一直很警惕。
听见敲门声后,一人上前打开门,见外面站着个不认识的人,警员立刻警惕了起来,“我们这里不接受采访。”
提着篮子的男人掀开白色的布,道,“我不是来捣乱的,我是来给他送点儿鸡蛋吃的。”
那篮子里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摞鸡蛋,警员看到后,没有多想,“你是穆佑霖的朋友?”
提着篮子的男人点了点头,“以前是朋友。”
“哦,那进来吧。”警员让开后,不好意思地道,“这几天一堆记者啊,媒体什么的都要来采访,不是故意针对你的。”
“你跟穆佑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警员问道。
穆佑霖人已经疯了,每天连话都说不清楚,含含混混的,口水都不会咽,说一会儿话就往外淌,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敢让他平躺着睡,担心一个不小心他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了。
可以说,从穆佑霖的身上基本上已经弄不到什么有效的线索了,所以,在申请过后,准备将他送进精神病医院。
此时有穆佑霖以前的朋友还愿意过来看他,警员觉得,这或许也是一个突破口?万一他知道点儿什么呢?
“对了,还没请教,你叫什么名字?”
提着鸡蛋篮子的那个男人停顿了一下,道,“我叫卢子琰。”
卢子琰?
这名字有点儿陌生啊,似乎没有听过?
卢子琰缓缓走上前,“我和他是高中同学。”
高中同学?
能在这个时候过来看穆佑霖,难道穆佑霖以前帮过他吗?
警员脑海中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就见卢子琰把那一篮子的鸡蛋倒扣在了穆佑霖的脑袋上!
浓郁的腥臭味道在整个房间里扩散,原来那一篮子鸡蛋里,除了最顶上的那一层,剩下的都是臭鸡蛋!
别说是正通过门缝儿偷看的项炀了,就是病房里的两名警员都惊住了。
卢子琰瞳孔发红,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看上去像是要活活撕了穆佑霖一般。
担心卢子琰真的动手后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开门的那名警察立刻上前抱住了对方,“别冲动!别冲动!想想你要是真的捅了他,那可是杀人未遂,值得吗?!”
卢子琰闭了闭眼睛,没有挣扎,任由两名警察将他控制住,按在了一旁的墙上。
给他搜完身后,那名开门的警察“咦”了一声,“你没带刀?”
卢子琰声音嘶哑,“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你明白就好。”警员送了一口气,经过刚才这一闹,他也算是看明白了,穆佑霖的这位高中同学,怕是和穆佑霖之间有什么难以解开的深仇大恨!
项炀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卢同学!你愿意接受我的采访吗?”
警员:……
那群聒噪的媒体又来了!
但是要不要接受项炀的采访,还是要看卢子琰自己的意思。
当晚,一篇名为《催眠还是邪术?被催眠师毁掉的一群人》的营销号文章出现在了各大平台。
活生生将催眠术写成了一种极为恐怖的邪术。
气得职业催眠师连夜辟谣,催眠术真的没有那么容易!
“催眠的前提是互相信任,催眠不是催眠师对被催眠者的单方面操控,而是催眠师与催眠者之间的配合与合作!”
“催眠师也是心理医生的一种,我们都是有严格的职业道德的好吗?”
“不遵守职业道德的全踏马的都是败类!”
“妈的,本来我们就天天被误解了,真是多年名声毁于一旦!”
“穆佑霖完全辜负了他患者的信任,简直就是败类中的败类!”
“疯得好,疯得妙,疯得呱呱叫。”
“希望他这辈子都出不了精神病院!”
网上因为此事吵得是天翻地覆。
但安家的老宅里却安静地有些诡异。
安徊安老爷子书桌前的电脑中,正播放着一段监控视频,视频里的人安徊很熟悉,正是之前派去接触穆佑霖的助理。
管家恭敬地站在一旁,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声,免得打扰到对方。
终于,安徊安老爷子缓缓开口,“查到是谁寄来的了吗?”
管家弯腰的弧度更深,他恭敬地开口,“老爷,大少爷还在查。”
安静了一会儿后,安徊忽然把手边最喜欢的紫砂壶给摔了出去,“废物!”
茶渍渗进地毯,在原本洁白的地毯上留下了大片大片的脏污。
与此同时,鹤雪识正窝在龙玄知的怀里,眯着眼睛享受对方的按摩。
鹤雪识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道,“玄知,你说,安徊收到我们的礼物后,会不会很感动?”
*
作者有话要说:
安徊:已经感动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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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1章 破产 第一部 全息电影《蜉蝣》正式定档。
周一, 无数人正睡眼惺忪地抓着地铁的扶手,抓紧时间在上班的路上眯一会儿。
但也有精神头儿十足的, 奋力在拥挤的人群里举高手机,继续昨天晚上还没有看完的电视剧或者没刷完的社交状态。
忽然,一条推送在众人的手机顶端亮起。
“富二代深夜飙车,疑似撞人逃逸!”
“撞人逃逸?这也太嚣张了吧?”
“抓了没抓了没?”
“妈的,这些富二代简直就是社会的蠹虫,正事儿不干!”
“被撞的人也太惨了吧?不知道活下来没有?”
“你没看刚才的新闻吗?一家三口, 两死一伤,只有一个小孩儿活了下来,好像才四五岁。”
“天!父母都离世了,四五岁的小孩子怎么活下来?”
“应该……会送去爷爷奶奶或者是姥姥姥爷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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